兩個張牧川都點頭應下,說這主意不錯,手底下見真章。
那些尾隨而來的巡吏和武侯見狀,都識趣地退走了,畢竟蘇烈背上那口鐵釜鍋底實在太黑,萬一因為看熱鬧被文官誤會了,影響自個兒前途可就不妙。
蘇烈懶得管這些,他把兩名手下叫到近旁,悄悄說道:“你們一人看住兩個,待會我與他們拚殺,專攻他們的屁股,看哪個屁股上麵有瘡疤的便是真,沒疤的就是假。”
兩個赤摞上身的壯漢兵士不好直言上峰吃醉了,把兩人當成了四個,隻是低頭應諾,目不轉睛地盯著兩個張牧川的屁股,結果卻發現這二人的屁股上麵都有瘡疤,且樣式大小完全一致,位置相差無幾。
蘇烈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也沒了法子,隻好說道,“守墨,你當年曾在大理寺任職司獄,被人冤枉又落入刑部大牢,大理寺、刑部還有些官吏並未升遷,肯定能幫你辨清正邪,你去這兩個地方試試!”
兩個張牧川都說好,拉拉扯扯先去了大理寺,嘴裏罵罵咧咧個不休,驚得正欲出門買些清涼瓜果爽快一下的司正又退了回去,慌忙命人關上了大門。
張牧川重重敲了幾下門板,喊著:“哎哎!老何!我都看見你了!你關門幹什麼啊?”
“別來這兒爭吵,大理寺豈是閑雜私鬥之處!還有啊,你的俸銀在十三年前就結清了,當時給你多算了二十三個大錢呢,沒虧欠,別借著私鬥之名往懷裏揣東西,老套路不管用了……”裏麵的大理寺何司正結結巴巴回了一句,用後背死命抵住大門。
張牧川咳了兩聲,低聲解釋著:“老何,我不是來討要俸銀的!眼下我是緬氏使團向導兼公主護衛,今日去金城坊調查,卻遇見了一樁案子,回到客舍就發現這狗驢卵蛋冒充我,不僅打倒了貢使,還搶了裝著貢物的包袱,幸好我機敏,把那包袱奪了回來。此時來大理寺,是想請昔日同僚幫忙甄別,沒有其他的意思!”
另外那位張牧川依樣畫葫蘆,也這般講了一遍。
何司正一臉狐疑地打開大門,確認張牧川不是來鬧事的,這才把同僚都叫了過來,一起摸著下巴打量二人許久,也不能辨明。
張牧川皺了皺眉,拍開何司正放在自己胸懷的手,冷冷道,“你們既然認不出來,那便作罷,讓開道路,等我們去刑部找爾朱杲論個真假!”
大理寺眾官吏攔不住,隻得任由他們二人離開。何司正本想提醒張牧川時移世易,去了刑部恐怕後果難料,但兩個張牧川跑得太快,他實在追不上,無奈之下隻好另尋辦法。
而刑部公廨這邊,等候多時的都官司書令史果然瞧見張牧川二人闖進門來,歎了聲爾朱郎中料事如神,立馬跑去通知湊巧在院內處理牢頭誣告一案的尚書江夏王。
江夏王李道宗聽了這樁稀奇,來了興趣,把當年審理張牧川一案的相關官吏都叫到前院。
那些官吏圍著兩個張牧川左看看,右瞧瞧,同樣辨認不出。
這時候,一名年邁的牢頭忽然道,“當年那案子,俺就覺得不對勁,從屍體、現場痕跡來看,凶徒殘害楊府一家老小應在戌時,而那會兒有人明明看到張牧川在酒肆與朋友會食……所以,俺有個大膽的猜想!”
李道宗斜眼看他,一邊吐著葡萄皮,一邊說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最煩你們這種故弄玄虛的,跟大便不暢一般,一截一截往外拉!”
那牢頭趕忙賠笑,瞥了兩個張牧川一下,“俺以為,當初殺害這楊府一家老小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