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陪我出入範東璃病房,身邊多了一個護航者,我叫它:多多。
小家夥很黏我,衝我搖尾巴,倒是一個勁的吼範東璃。
範東璃揪著它的尾巴倒掛,然後丟給我,“怪不得……”
見我疑惑,他咳了一聲,“異性相吸,同性排斥。”
我捂著嘴笑,小家夥也好像似懂非懂的叫喚著,垂著屁股,四肢扒著我的腿,小腦袋一個勁的蹭著我的手臂,把我的手指含入口中。
範東璃彈了它一記耳朵,“過年回去嗎?”
“說過陪你的。”我揉揉小家夥的耳朵。
其實新居已經可以入住,各種裝修也差不多完結,房產證我也已經拿到手了。
隻是接近年關,今年的迎新大概要在醫院裏度過了。
“和家裏說過了嗎?”
我點點頭,母親是知曉的,至於父親,他現在對於範東璃的態度上,我有些摸不透,倒是不好說。隻是我在未放假前,也與他報備過了。
範東璃現在恢複情況良好,即使以後有什麼後遺症,父親以這個為由來糾察我們。
未知的事情,等發生了再來煩惱好了。
範東璃的片子已經出來了,顯示骨痂連線了,醫生說可以大幅度鍛煉。
年三十,我來時,他正在用左手麵對著牆,五指慢慢的往上摸,寒冬臘月,範東璃都出了滿臉的汗。
他的腳還不能受力,坐在病床邊,人側著麵對牆壁。我忙上去扶住他的胳膊,有些埋怨的說道,“怎麼不等我來了再練習啊,萬一摔倒呢。”
他笑著看我,“倒是我著急了。”
我掏出紙巾,給他擦汗。然後給他按摩胳膊肘,“好點嗎?”
範東璃點點頭,然後目光對著門口,“就說這護花使者怎麼會不來。”
我回頭看著呼呼喘氣,蹦到我腳邊直打轉的多多,笑出聲來。
晚上,我陪範東璃呆在病房。
本來也邀請了範叔和範嬸,隻是到了最後,他們倆卻是推喃的找借口走了。
多多不肯走,一直繞著我的腳轉圈圈,範嬸想抱它,小家夥發出嗚嗚聲,直起身子,兩隻爪子搭抓著我的褲子,小尾巴不斷加大搖晃的幅度。
我抱起它,手托著它的屁股,它馬上討好的伸出舌頭舔我的臉,腦袋不停蹭著我的下巴。
範東璃一把抓過它的脖子,看著他在半空中張牙舞爪,似圖扭脖子汪汪直吼。
“想留下來?”範東璃道。
我怕多多動著範東璃,上去抱過它,就見小家夥毫不遲疑的衝他吼了一嗓子。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小家夥還真的好像聽得懂我們在說什麼。
我撥了些食物在小碟子裏,放到床腳,多多自得其樂的埋臉甩尾巴吃得歡快。
範嬸裝了兩大飯盒,餃子,鮮蝦,湯圓,炸春卷……
範東璃喜歡吃蝦,別人送的鮮貨,直接放水裏煮,沒有加什麼別的調料,我剝了幾隻放到他的碟子裏。
“趁熱吃。”他勺了幾個湯圓給我。
都是自己包的食物,料足皮薄,很是好吃。
不能免俗,收拾完東西,已經近八點,我抱著多多靠在範東璃懷裏,一起看春晚。
多多團在我懷裏,兩隻小爪子趴著我的手,肚子還上下起伏。
我輕輕按了下,小家夥發出呼呼的聲音,牙齒來回啃著我的手指頭。
範東璃揪提了下多多的耳朵,看著它呲牙咧嘴鼓起肚子,我輕笑出聲。
這個晚上,大年除夕,我和範東璃第一次共同度過,地點卻是在病房。
我想即使過去多年,這個跨年之夜,也都會一直存在於我們的記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