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心意
我們衝著骷骨拜了拜,鑽進秘室另一角落的地道,繼續前行。
這一次王二狗仍然奮起當先,打頭陣,王龍緊跟著,餘下的順序也沒有變化,我仍然墊後。
在我們向前爬起的時候,張靜小聲的和我說著話,寶哥哥時不時的來插上一句,一邊聊著天一邊向前爬,倒也不感覺那麼累了,哎,如果地麵在平滑一點就更好了。
張靜問我“你怪我騙你嗎?”
我心中好笑,女人啊,心思還真是夠奇怪的,在這個時候居然糾結這個問題,你從一開始就是受害者我又有什麼好怪你的?
一想到張靜從小就被張叔叔強製學習一些她根本不喜歡的東西,我就不禁感概,老爸對我還是不錯的,起碼我喜歡什麼老爸絕對會盡量滿足我,不過現在想想,好像這和我身上的血蠱也有關啊……
我故意把話說的有慢:“怪倒是不怪你,哎,隻是你……”
“我是處女……”
張靜的這句話聲音小的可憐,不過這地道四周靜悄悄的,我還是能夠聽得真的,我聽到了,寶哥哥也聽到了。
寶哥哥說:“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說她是處女的時候,就證明這個女人想把她的一切都交給那個男人,哎,為什麼就沒有女人對我說這句話呢?為什麼呢?哎喲,張叔你踢我做什麼?”
地道內的通路越來越陡峭,有時候我們甚至還會碰到九十度的直角彎度,真不知道建造這個地道的人是出自什麼目地,居然建得這麼彎彎繞繞的讓人找不著北。
爬在最前麵的王二狗突然又停了下來,從他口中傳來沉重的喘息聲說明他此時的心情相當的激動,難不成是看到了玉床嗎?
正在我猜測之際,王二狗的速度突然加快,隨著老爸的一句罵聲,我們跟了上去。
往前爬起了幾步,發覺此地極為冰冷,幾乎要把人凍僵一般,難怪王二狗會突然停下來了。我激靈靈打了個冷顫,四肢幾欲凍僵,偏偏這個時候前麵的張靜也停了下來,哆哆嗦嗦在那打擺子。
好半天張靜才又有所行動,我此時己凍得快出不來氣了,忙緊緊的跟了過去,隻這一步,氣溫立刻恢複正常。
這莫不是繞到了那條冰龍的附近來了?要不怎麼能會這麼冷?
休息了好一會,我才恢複過來,此時才發現,地道的體積竟然逐漸的變寬,從一米不到慢慢變成能夠讓人直立行走的寬暢地道。
到了此處我們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悶氣,這一段爬行的路如果是一個毅誌力薄弱的人,或者是一個人在這裏爬行,恐怕早就死在裏麵了。
和寬敞對應的,是兩邊出現了二米多高的燈架,不過可惜的是裏麵的燈油己經耗盡,黑暗中除了我們的手電筒外,就沒什麼光線了。
地道內依然彎彎曲曲不知道還有多長,漸漸的地道內的空間己經寬敞到足可以讓我們並行前進時,前麵突然響起一陣難聽的吱吱聲,一群黑壓壓的東西拍打著翅膀向我們撲了過來。
手電筒照射下,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東西,通紅色的皮膚,通紅的爪子,頭部更像是一張縮小的鬼臉,張著燎牙,流著口水向我們飛來。
老爸大吼了一聲,把我們往後一推,手中寶刀砍了過去:“人麵蝙蝠!快躲開。”
“吱吱吱吱——”
數都數不清的蝙蝠還在不斷的向我們這邊飛來,知曉這群家夥的厲害,我們齊齊的趴在地上,趁著人麵蝙蝠還沒有衝下來的時候匍匐著後退。
老爸手中的寶刀不知道劈死了多少蝙蝠,不過在砍到蝙蝠的同時中,老爸的身上也落滿了蝙蝠,在手電筒的照射下,那些長著燎牙的家夥毫不留情的噬咬老爸的衣服,老爸見勢不妙寶刀丟在一旁猛的倒地打了個滾,把那些蝙蝠壓在身下。
這些家夥隻要咬到了人就決難鬆口,就算老爸反應夠快速,仍然有幾隻牢牢的掛在身上,老爸一路打著滾向我們靠近,這時候,我們己經打起了火種,把衣服點著,向著那群蝙蝠拋去。
這種生活在陰暗地帶的蝙蝠,最怕的就是熱量,仍出幾件衣服,頓時把他們逼退。
我們手忙腳亂的幫老爸抓身上的人麵蝙蝠,抓一隻就帶起一塊血肉,這些家夥的燎牙都長著倒刺,等到把人麵蝙蝠全都抓下來,老爸身上己經多了七八處傷口。
消毒藥水都用光了,不過聽老爸說這種蝙蝠本身倒是沒有劇毒,最厲害的地方是吸人血,隻這幾秒中的工夫,我發現老爸的臉色都變得白了,那些被我們抓到地上的人麵蝙蝠,一個個鼓囊囊著肚皮,一腳踩上去都往外噴血。
我們退出足有五十多米遠,回到狹窄的地道,那些人麵蝙蝠才停止追擊,檢查了一下,其他人還好說,老爸身上的傷口卻讓我擔心,那些被人麵蝙蝠咬到的傷口,根本就沒停過,血一個勁的流著。
我急得都快到哭了,一個勁的叫寶哥哥拿消毒藥水,還是張靜大小姐手疾眼快,把何首烏的清水拿了出來,給老爸洗傷口。
沒想到這清水居然這麼有效,傷口立刻就止住了,我心中高興,不禁暗自責怪自己,為什麼不多讓張靜裝一點何首烏的精華呢。
緩和了一會,我們又發起愁了。
這人麵蝙蝠也不知道有多少隻,可地道就隻有這麼一條,我們要想過去,必須要通過人麵蝙蝠的領地。
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形勢,有好有壞。
壞的自然是那群難對付的人麵蝙蝠,好的當然是竟然這裏出現了人麵蝙蝠,那就表示說這裏麵一定有通向外麵的通道,就算沒有,也肯定有能夠讓人麵蝙蝠維持生態的空間。
老爸長出了口氣,說:“這群人麵蝙蝠吸上人血就不停,還好咱們跑的快,否則一定變成人幹了。”
張靜說:“雖然咱們知道這些人麵蝙蝠怕火,可以咱們能夠點火的東西己經沒有了,除了用火還能用什麼?”
我歎了口氣,說:“咱們現在原路爬回去估記找到點火的東西也累死在地道裏了。”
就在我們傷透腦筋的時候,寶哥哥嘿嘿一笑,從懷裏摸出一個布包來,衝著我們晃了晃,說:“隻要有這玩意,什麼人麵蝙蝠鬼麵蝙蝠,全都一次性解決。”
在我們疑惑的目光下,寶哥哥把布包打開,布包裏赫然是一角白玉,我用寶刀從祭台上砍下來的那一小塊。
我驚道:“你是什麼時候拿來的?”
寶哥哥怪笑了兩聲,衝著我高深莫測的晃了晃手指,拎著布包向前走去。
祭台白玉沾水就沸,熱度比火焰還要高上一籌,隻要給祭台白玉施加一定的水量,活活蒸死那些人麵蝙蝠都不是空話。
隻是水在哪裏?寶哥哥不會是……
不在我正在猜測之時,前方閃出一團通紅的光點,瞬間照亮了黑漆漆的地道,就見寶哥哥猛的把祭台白玉往撲上來的人麵蝙蝠群裏一拋,撅著屁股就跑了起來。
光芒大亮,那些人麵蝙蝠倒是沒去追咬祭台白玉,不過白玉上麵的熱度超乎想像,飛在最前麵的人麵蝙蝠一碰到祭台白玉,頓時身子冒出煙來,人麵蝙蝠的血液一碰到祭台白玉,溫度又上升了一大截。
“哧!”
紅芒閃動,祭台白玉掉在地上滾了幾滾,那股強烈的熱量連站得這麼遠的我們都感覺得到,人麵蝙蝠吱吱直叫,躲也不是,上前也不是,頓時亂成一團互相相撞,掉到白玉上麵的又成為了熱量添加劑,空氣中的熱量再次上升。
別說人麵蝙蝠了,就連我們都受不了了退出那狹小的地道,足足二十多米,才勉強適應那讓人窒息的高溫。
烤肉味,烤焦味,遍布地道,我暗自慶幸這次多虧了寶哥哥的貪婪,如果沒有這塊祭台白玉,我們就算拿火來燒,恐怕也會被煙嗆死,祭台白玉的熱度雖然霸道,但如果不是人麵蝙蝠直接碰觸到它,一點煙塵都不會冒出來。直接在半空中就被蒸熟,掉在地上時己經變成了灰。
約莫過了十幾分鍾,祭台白玉上發出的紅光驟減,四周的溫度也開始下降。
等到祭台白玉上的紅光完全消失,溫度可以讓我們適應的時候,我們才走上前去。一看之下,不禁又呆住了。
那人麵蝙蝠的屍體都堆成小山了,吱吱叫著的人麵蝙蝠還有不少,祭台白玉是霸道,但人麵蝙蝠的數量卻也不少,寶哥哥隻是將祭台白玉扔到了人麵蝙蝠棲地的邊緣,後麵的人麵蝙蝠還剩下大半呢。
不過也用不著再用一次祭台白玉,那些殘喘的人麵蝙蝠不到一會的工夫,己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大概是生物的本能告訴它們這裏有危險,全都逃命去了吧。
寶哥哥,嘿嘿大笑,等到祭台白玉上的溫度恢複正常,才小心亦亦的用布包上,塞到懷裏:“古有雲長水淹七軍,今有我添寶大將尿澆蝙蝠。”
我:“……”
78人麵蝙蝠
剛剛還在奇怪白玉熱量的來源,現在全明白了,看著寶哥哥把白玉收起,我露出惡心狀:“用尿澆過的東西居然還當成寶貝,你也算是一人才了。”
寶哥哥一甩頭,白了我一眼,說:“你沒聽說過什麼叫高溫無毒嗎?”
人麵蝙蝠的問題總算解決了,不過踩在這些軟綿綿的蝙蝠屍體上,總感覺怪怪的,我撿起那把寶刀不禁又暗讚了一聲,受到這麼熱的溫度蒸烤,這把刀上麵還涼嗖嗖的,真不知道古代人是用什麼辦法才鑄造出這樣一把鋒利無比寶刀。
王龍突然尖嚎起來:“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這個鬼地方,我受不了了,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就在我們向前走的時候,王龍發起狂來,嚎叫著向前跑去。王二狗急得在後麵大叫,抱著小匣子追了上去。
寶哥哥說:“咱們要不要追?”
看了看老爸,我搖了搖頭說:“讓他們去吧。”
老爸失血過多,走路都打晃著,在追他們,老爸的身子肯定受不了,雖然我不希望看到王二狗父子出事,但如果拿他們的性命和老爸的身體叫我選擇的話,我絕對會選擇後者。
王龍跑的很快,王二狗也不慢,除了耳邊還能聽到他傳來細微的嚎叫聲和王二狗的喝斥外,己經看不到他們的影子了。
地道內未死的人麵蝙蝠全都消失得一隻不剩,這倒讓我們安心了不少,而且隨著我們前行的腳步,地道裏兩邊的燈架也越來越密集,燈架多了,殘留在內的屍油也就多了,為了以後能用得上,我和寶哥哥用空瓶收集著屍油,以備不時之需。
“啊——”
就在這時猛聽耳邊傳來王龍的慘叫和王二狗的呼叫,緊接著就沒了聲音。
我們加快腳步向前走,當走到地道的一處拐角處,眼前豁然開朗,涼風陣陣,我們己然走出了地道。
腳下是一個諾大的空間,頭頂中心鑲著一顆巨大的夜明珠,照得四周雪亮,四周聳立著高大的青銅柱子,插入地中,伸上頭頂,柱子與柱子之間又粗大的鏈子相連,看上去氣勢非常。
在對麵像崖一樣的牆壁上,刻著兩個巫楚大字,這兩個巫楚文字比我們一路上看到的還要繁複,一個和我們身上的血蠱相似,另一個卻又像隻飛鳥,看上去古怪之極。
空間中,擺放著數不清的棺木,密密麻麻有大有小,無一不足,最顯眼的是空間的中心地帶,一張通體碧綠,泛著異樣光暈的玉床,安靜的擺放在那裏。
最奇怪的是在那玉床之上還躺著一個人,一個身穿清朝官服,仰麵朝天,懷中抱著一個小盒子,像是睡著了一樣的人。
在離玉床不遠處,還有一口玉棺,玉棺前也站著一個人,看那服裝樣式,分明就是漢代的服勢,手撫著棺木,因我們離得太遠,是以玉床和這口玉棺旁站著的人,看不太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