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橙看著白憶昭故作鎮靜走開的背影,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冷冷地弧度,白憶昭,來日方長著呢,咱們走著瞧。
這邊白憶昭攏在袖子底下的雙手緊緊握成拳,現在她總算明白了讓自己疑惑的總覺得家書裏隱瞞了自己的事情是怎麼回事了,也終於明白了剛才太後娘娘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是什麼意思了?想到昨晚宇文墨突然奇怪的舉動與要求,難道也和這件事有關?
白憶昭心裏有些亂,腳步也不由的快了些許。她不是不相信自己的爹娘,她甚至可以肯定自己的爹娘絕對不會就這樣貿貿然地答應這門親事,特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白家和莫家的任何一個動作都是敏感的。
白憶昭知道,莫凡絕對沒有表麵上的那麼大度,相反她很清楚。莫凡這個人其實是個瑕疵必報的人,上一世白家失勢。莫凡這個家夥沒少踩一腳,這一世看來他的性子依然沒有改變,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蹊蹺。
白憶昭隻是這一種瞞著自己,不讓自己知道的態度讓白憶昭非常不舒服。重生一世,白憶昭已經由內而外的改變了,前世的自己確實不喜歡管這些所謂雜碎的事情,隻是一頭栽進風花雪月裏出不來。
但是這一世,白憶昭想要抓住自己的命運,任何事情都希望能夠掌控在自己的手裏,現在自己的處境和上一世完全不同,很多事情已經讓白憶昭覺得被動了,這次,莫家定親的事情自己居然還是從宇文橙的口裏知道的,多多少少讓白憶昭覺得有些挫敗,心裏越發地不舒服起來。
白憶昭心中想著事情,低著頭越走越快,深厚的良辰差點就跟不上了。急的;良辰急忙在後頭喊著:“小姐,小姐,你慢一點。”
良辰的話才剛剛落下,白憶昭已經一個走到遊廊的拐角,哪裏想到從另一頭也有人出了來,白憶昭心中想著事情,對來人躲避不及,竟然硬生生地就撞到來人了。
白憶昭刹不住腳,直挺挺地就往來人的身上撞,那人也被白憶昭撞地微微退了一步,幸好身後的人及時扶住那人才不被撞倒。
“大膽!”白憶昭剛剛撞了人,猛地一抬頭,心中一震,暗暗叫苦,慌忙地就跪了下來。跟在後頭的良辰一看被1撞到的人,俏臉嚇得發白:“黃,皇上?”也急忙跟著跪了下來。唄撞到的人正是當今大玄皇朝的聖上,元德帝。
“大膽!”還未及白憶昭開後請罪,元德帝身後的大太監汪如海已經一個箭步上前,拂塵直指跪在地上的白憶昭:“什麼人,竟敢衝撞皇上!不想要腦袋了?”
元德帝四周的禦前侍衛也衝了上來,拔劍對著白憶昭。
“臣女無意冒犯聖上天威,惶恐至極,還請皇上恕罪。”白憶昭急忙跪伏在地上大聲說道。白憶昭身後的良辰也急忙跟著說道:“請皇上恕罪。”。
汪如海大聲說道:“沒有漲眼睛嗎?走路都不看路的嗎?驚擾了聖駕是死罪,爾等可擔待的起?”
元德帝微微退後一步,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襟。認出跪在地上的良辰,良辰是太後身邊得力的大宮女,那前麵這個女子?元德帝想了起來,現在還有住在永樂宮的想來隻有她了,那個在海棠壽宴上大放異彩的白家女兒,白憶昭了。想到這裏,元的帝眼中閃過一絲興味。
“臣女魯莽,驚擾聖駕,臣女不勝惶恐,請皇上責罰。”白憶昭依舊跪伏在地上,隻是語氣已經開始平靜下來,上了一些驚慌。
汪如海還要斥責,元德帝朝著他擺了擺手。摸摸下巴,元德帝開口說道:“你且抬起頭來。”
白憶昭抿了抿唇,心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拳頭攥地更緊了一些,緩緩地將頭抬了起來,對上元德帝深不可測的眼眸。
“皇上,白小姐確實不知道聖駕在此,一時又走的快了,方才衝撞了聖駕,白小姐雖然有錯,然而確實自海棠壽宴後頭次入宮,對宮裏還不熟悉才會衝撞了聖駕。還請皇上看在太後娘娘的份上饒了白小姐這一回吧。”良辰怕元德帝不知道白憶昭的身份,對白憶昭真的拉下去懲戒,恐怕白憶昭真的要吃苦頭,裝著膽子開口求情道。
元德帝的眉頭一挑,良辰這個丫頭跟著文昭太後多年,是個最知理、也最知道明哲保身的,這個白憶昭記得才在宮裏呆了月餘吧,良辰居然會主動幫白憶昭求情,看來這個白憶昭確實沒有那麼簡單。
“良辰姐姐說錯話了。是一招衝撞了聖上,驚擾了聖駕,驚擾聖駕是大罪,憶昭不敢求皇上恕罪,還請皇上責罰。”白憶昭明白良辰想要為自己開脫的心,但是都說君心難測,誰知道這個元德帝會不會買賬呢?不如以退為進,先認罪再說。
顯然良辰也明白白憶昭這以退為進的意思,不在求情,隻是重新又跪伏了下去,朝著遠處的人悄悄打了一個手勢。
元德帝微微一笑,這個白憶昭有點意思,能在和自己對視的情況下還不卑不亢地答話,可見膽識遠超一般的閨閣女子。
“皇宮禁地,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謹慎,最忌諱衝衝撞撞了。難道你進宮這樣淺顯的道理還不懂嗎?”元德帝眼眸微微一閃,居高臨下地對著白憶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