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憶昭愣愣地看著麵前對著自己一臉冷意的宇文墨,那一雙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裏,過去盛滿了自己的影子,但是現在,這雙眼睛裏除了像十二月的寒意意外什麼都看不到了,宇文墨看自己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不,比起陌生人來,那雙眸子裏分明還多了一絲被糾纏的厭惡。白憶昭怎麼也想不到,宇文墨竟然會這樣看著自己。
白憶昭微微退後了一步,掩在袖子下的雙手緊緊握著:“你,你說什麼?”
宇文墨的眉頭皺的越發地深刻了:“怎麼,難不成還要本殿在重複一遍不成?”
不隻是白憶昭愣住了,就連白老太君和羅氏都被這突發的情況給弄蒙了,現在是什麼情況?宇文墨不應該是這樣的表現啊,怎麼會是這樣冷冰冰的表現?完全就不對勁啊!
“昭兒,對世子說的什麼話呢,還不快點給世子賠禮道歉。”看到這樣的場景,白洛趕忙站了出來,擋在了白憶昭的麵前,給白憶昭一個眼色,那眼色分明就是在告訴白憶昭,有什麼事情回去再說。一邊對著宇文墨抱歉地說道:“世子,實在對不住,是下官沒有管教好自己的女兒,衝撞了世子,還請世子見諒。”
“還請世子看在舍妹年幼的份上饒恕了舍妹這一回吧。”白憶灝看情況不對,也趕忙把白憶昭往旁邊拉了過去,對著宇文墨說道。
宇文墨冷冷地瞄了一眼開口給白憶昭求情的白氏父子:“這一次就算了,希望白小姐下次要注意自己的舉動,不要對不認識的人做出莫名其妙的舉動,不然,本殿也不保證下次會不會心情也這麼好了。”
白憶昭的心就像被狠狠扔進了冰窖裏一樣,身子都在微微地發抖,自己的心中的不安果真應驗了,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看樣子宇文墨不記得自己了?可是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記得了,還是,他刻意忘記了?
宇文墨輕輕哼了一聲,背影一轉,翻身騎在馬上,緩步走回到了隊伍的前麵。還是那樣的俊朗的背影,隻是這一卻讓人看的嗯嘛心碎。
宇文墨冷冷睨了一眼愣住的白憶昭,心底微微一動。這個女孩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神情?好像自己忘記了她似的,可是自己的記憶裏真的沒有這樣的一個人,再不然就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了,就是想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年紀小小的,難道仗著自己長著一副好麵皮就認為世家所有的男子都會被她迷惑嗎?哼!這樣想著,宇文墨的眸更是平添了一絲厭惡。
宇文墨正想著,胯下的追風忽然不安分了起來,長長的嘶叫了起來,前蹄高高地舉了起來。宇文墨趕緊收回自己的心神,收緊了韁繩,定了心神看著。心下赫然。
不知道什麼白憶昭已經擋在了馬前,那雙清冷冷的雙眸定定地看著自己,那眼神充滿了不置信、憂傷、疑惑還有,哀痛。宇文墨的心一抖,為什麼,為什麼白憶昭會有這樣的表情?
“昭兒!”白洛低低叫了一聲,他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白憶昭什麼時候擋在了宇文墨的馬前,心急的白洛急忙跑到白憶昭的身前想拉走白憶昭:“你這是幹什麼?!這裏有這麼多的人!你要是受傷了怎麼辦?有什麼事情不能回家再說呢?”
白憶昭掙開白洛拉著自己的手,對著白洛說道:“爹爹,我隻問他一句,就問他一句就足夠了。”
白洛為難地看著白憶昭,還是不肯鬆手,宇文墨已經忘記白憶昭了,現在白憶昭說什麼在宇文墨看來都是糾纏的舉動,聰明的白憶昭怎麼就看不出來呢,怎麼還要這麼的倔強呢?
“讓她說。”高高坐在馬上的宇文墨冷冷地開口了,白洛為難地看了看高高在上的宇文墨,又看了看一臉堅定神色的白憶昭,對著白憶昭微微地點著頭,鬆開了白憶昭的手,但是他卻沒有退開,而是擋在白憶昭的馬前,白憶昭知道這是白洛害怕自己被傷到了。
眼眶裏好像有什麼液體一陣一陣地永樂上來,自己這是在幹什麼?白憶昭的眼神掃過一邊臉上顯而易見擔心焦慮神情的白老太君和羅氏,心中暗惱,自己不是發誓不再讓家人擔心了嗎?可是為什麼自己總是一次一次地沒有做到,而是一次一次地讓他們越來越擔心呢?可是,要是今天自己不問出口的話,自己又怎麼能甘心呢?
“宇文墨,既然你不知道我,為什麼你的腰上係著這個平安符?”白憶昭最後還是倔強的抬起了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