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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間跪倒一片,唯獨她遺世獨立,“臣妾無上榮幸。”
皇帝躍身下馬,登上斬首台,對李銘淵道,“李愛卿平身。”
李銘淵謝恩起身,侍立一旁。
禦前總管劉進德低眉上前,鄭重跪於五步開外,“老奴給殊妃娘娘請安。”
女子退開一步,“年素七受不起。”
李銘淵暗驚,按理說,這劉進德侍奉皇上多年,乃皇上身邊最為親近之人,而那殊妃不過是一介將死之人,劉進德卻對她如此恭敬……李銘淵不禁多看了女子兩眼。
皇帝在正中的位置上落座,微笑著問李銘淵,“李大人不介意朕越俎代庖吧?”
“臣不敢,一切還請聖上定奪。”
皇長子見到皇上萬分驚喜,剛要衝上前卻被夜殺攔腰截住,對上夜殺千年不變的冰山臉,皇長子不禁哆嗦了下,他一向懼怕此人,小臉慢慢轉向皇上,怯怯地喚了一聲,“父皇……”
皇帝對夜殺擺擺手,溫和地看著照兒,“照兒方才不是要見朕嗎?”
夜殺退開。
“現在見著了,照兒想對朕說什麼?”
皇長子雖年幼卻相當聰慧,他注意到父皇口氣中的疏離,意識到事情確實不同尋常,再不敢造次,遂恭敬地走近跟前,小身軀顫巍巍地跪下,“父皇,兒臣是想為自己和母妃討個公道,懇請父皇萬勿輕信小人讒言,錯殺無辜。”
清脆的童音擲地有聲,四野寂靜。
須臾,皇上才問,“你怎知自己無辜?”
皇長子小臉白了白,“若非無辜,那和郡王在何處?父皇如果證據確鑿,為何不拿了那人來問罪?”
“大膽!有你這般質問皇上的嗎?”李銘淵氣得小胡子直翹。
皇帝卻不惱,而是笑眯眯地看向女子,“愛妃,照兒言之有理,要不朕就拿了那人來問罪?愛妃以為如何?”
女子咬著毫無血色的雙唇,隻覺得心灰意冷,“皇上要殺便殺,何必廢話。”
“愛妃這般急切求死,莫不是黃泉路上已經約好了?”皇帝雖然在笑,眼底卻藏著森冷的殺意。
女子微微一愣,驀地笑開,“是啊,我們約好了,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聞者恨不能割了自己的耳朵,這殊妃膽兒也太肥了,居然敢當著皇帝的麵承認與別的男人有山盟海誓?!此等大逆不道,有辱皇家顏麵的話,不是她死,就是他們死啊!
皇帝眉目冷凝,定定瞧著白雪皚皚中的女子,似乎要從她麵上辨出此話的真偽來,“照兒。”他忽地轉臉,對皇長子溫和的笑道,“你母妃想帶著你黃泉路上去見你親爹。”
女子看向兒子,滿心愧疚,“照兒,母妃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