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那……那什麼……我們有話好好說行不行?”寶梳心如撞鹿地結巴道,“這樣,阮……阮大管家,您……您要是確實很急很需要的話,我出門兒去給你嚷……嚷兩聲……保保保保……保準這附近嫁了沒嫁的都排著隊兒來伺候您呢!我這回頭草不合您的胃口,您還是別強咽了,仔細傷著您的喉嚨!”
曲塵騰出一隻手,捏住了寶梳的下顎,目光邪膩道:“不用找別人,我這會兒隻要你。倘若你真是靳寶梳,你知道該怎麼伺候我。”
“嘿!”寶梳氣得肺都快炸了,想推推不開,想縮縮不動,整個人像塊橡皮泥似的被這混蛋壓著!好吧,武力反抗行不通,要不試著講理?她被口水嗆了兩聲後,警惕地看著上麵的曲塵道:“就算我知道,那也是從前的事兒了!你跟我都已經那什麼了,就不能再這什麼了,你明白?我……我要為我將來的夫君守身如玉的!”
曲塵雙瞳深邃而幽暗地盯著她,不答話。她又激動且激憤地說道:“適可而止啊,姓阮的!你大老遠地跑回來就為解決這點所需?城裏沒姑娘給你消遣嗎?我可不是從前的靳寶梳,天天盼著你回來睡,你趕緊鬆開,聽見沒有?鬆開!”
“說完了?”
“沒有!”
“那你繼續,”曲塵說著把手放在了寶梳腰帶的打結處,輕輕一扯道,“我幫你。”
“你來真的?”寶梳趕緊捏住他的手,瞪圓了眼珠子仰麵問道。
“這種事你來回假的給我瞧瞧?”
寶梳哭笑不得,一手死死地捏著曲塵扯她腰帶的那隻手,一手推打著他道:“你這樣做很不道德的,知道不知道?我又不是那窯子裏的貨,你怎麼能這麼隨便呢……”
話未完,曲塵忽然直起上身,將她拉起來,然後原地旋了她一轉。沒等她反應過來,衣裳被褪去大半,肩上忽然涼涼的,再低頭一看,哎呀,娘呀!小兜兜上的那朵紅豔豔的海棠花赫然在目!這真是要把自己剝光吃淨的節奏嗎?不行啊!就算這男人略有姿色,可也不能這樣白花花地被人給強肉了啊!
寶梳隻感覺腳底板的血直衝上她腦門,渾身一個激靈後,她本能地抬起右肘,給了身後的曲塵一個結實的後肘擊!曲塵稍感意外後,抬手穩穩地接住了她的手肘,然後推了回去。
一個回身旋,百褶裙如蓮花般地綻放開來,緊接著,她利索有勁地掃了個後堂腿,再往曲塵胸口處擊了一掌。曲塵不慌不亂地接了她這一掌,緊緊捏住,然後往懷裏一拉,扣住她的腰冷冷問道:“你還會功夫,靳寶梳?”
“姑奶奶會的可多了!你要不要一一試試?”寶梳還在氣頭上,杏目圓瞪地朝他喝道。
“你這身手不是一年兩年能練出來的,根基如此紮實,沒個十年八年怕是練不出吧?”曲塵說著緊了緊勒著她腰肢的手,目光陰冷地問道,“你到底是誰?你根本就不是靳寶梳!”
這話讓寶梳猛地一下清醒了過來,所有的腎上腺素嗖嗖地全降了下來!完了!說好不輕易動手的,結果被這阮貨一激,什麼底兒都露了!怎麼辦?
寶梳會功夫,這事兒全村隻有一個人知道,那就是她自己。在外人麵前,她從不顯擺自己的功夫,能靠嘴解決的事兒就絕不動手。隻是今天,紙終於保不住火了。
就在她愣神時,曲塵將她推開到一邊,略帶審視的目光看著她問道:“說吧,你到底是誰?從我剛才在院子外看見你時,就覺著很奇怪。跟從前的靳寶梳相比,你幾乎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你的醫術或許可以現成學,那你的功夫呢?”
寶梳稍微穩住了神,把被曲塵扯開的衣裳拉了回去,眼望一旁道:“鬧了半天你還是懷疑我啊?不過,你憑什麼懷疑我?”
“真正的靳寶梳根本就不會功夫,不會醫術,也不會寫字!”
“不會可以學啊!”寶梳強作鎮定道,“醫術有什麼難的,不就是把個脈抓個藥嗎?功夫又有多難呢?隻要有恒心,就沒有辦不到的事兒!你對靳寶梳有多了解?自打你跟她成親以來,你們倆攏共說過多少句話,上過多少回?十個手指頭都夠數了!一個離家六年,對她的死活不聞不問,甚至到頭來丟給她一紙和離書和二百兩銀子就打發了的男人,憑什麼來懷疑她?”
曲塵走到椅子旁坐下道:“我的確與她相處的時日不多,可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我還是清楚的。你剛才的話很難自圓其說。”
“那你想怎麼樣?真想讓我再伺候你一回,叫你回味回味當初?”
曲塵輕蔑地瞟了她一眼道:“你自己決定。”
“如果我不肯呢?”
“那很簡單,憑你的身手和你的醫術,我很難不懷疑你的真實身份。如今本朝與金遼兩國交戰頻繁,屢屢有細作潛入,聽說最近有一支名為血鹿的遼國暗部潛入川內伺機作亂。”
“你懷疑我是遼國的細作?”寶梳指著自己那張臉氣憤道,“你仔細瞧清楚了!我這張臉是不是靳寶梳的臉!”
曲塵露出一絲不以為然的笑容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一張相似的臉又有什麼奇怪的呢?倘若你無法自圓其說的話,我很難相信你是真正的靳寶梳。”“然後?如果我不是真正的靳寶梳,你打算怎麼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