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少年離開平順侯府之後,就被人認出來,將他又抓了回去,他心中自然是憤怒的,可身上的錢財被他們搶走了,他又出不去,曾無數次出逃有無數次被抓回來。

他不從,就被人掌箍。身上的痕跡一層又一層,舊的未去新的又來,在那一刻他才知道,小侯爺對他是多麼的仁慈。即使是強迫他去刻意模仿旁人,也打過他,卻從來不會這般的虐待他。

少年想到了自殺,那天他從三樓一躍而下,卻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少年睜眼,卻看見熟悉的臉孔。

不同於往日的粗暴與暴戾,眼前的人隻是輕輕的將他放下,一句話不說就領著他進了他跳樓的地方。

他不要進去!他太熟悉小侯爺的手段,他會生死不如的!

“我為你贖身。”小侯爺的一句話止住了少年掙紮的手臂。

少年沒想到那贖身的錢竟是小侯爺全部的積蓄!

“爺,別難過了,鈺公子也不想看到你這樣的。”少年抬頭望著小侯爺。

自那日他被小侯爺領回這院落時,小侯爺從未要過他......他想給他,小侯爺卻不肯。

“你是不是愛他愛到連替代品都接受不了了?”少年曾問過他。

“......他是他,你是你。或許我從來沒有愛過他,隻是不甘而已。可我是喜歡你的。喜歡你的細心和窩心,即使在那段時間裏你是不得已不去討好我,但在你沒有真正喜歡上我之前,我是不會要你的。你記住,你是自由的,推開這扇門,你可以隨時離開。”

水牢的幻境中,黑袍擁著左懷鈺坐在斜坡的草地上,兩人相互依偎,夕陽西下照映著兩人的輪廓。

“師兄,好奇怪,你怎麼會喜歡我呢?”

“因為你救了我......”黑袍望著夕陽道。

“可是......我從有救過你啊?”

“我知道,我知道,我問你,在我來之前,你都在這裏做什麼?”黑袍道。

“做什麼?好像不知道,沒有記憶一樣。”

“嗯。不知道他有沒有解了寒毒,是否和北流成雙成對。”黑袍歎道。

“寒毒?師兄你怎麼知道我深中寒毒?為何要和表弟成雙成對?”

“.....你聽錯了。”

一處深山中,一位女子握著手中的竹哨,輕輕的放到嘴邊。吹動。

怕是不回來了吧。

女子正是二公子,她手中的竹哨就是當日左懷鈺送給他的,她在這深山之中消息閉塞,但是卻知道一月前發生的大事。

一月前,被鎮壓在水牢的上古蛟龍居然從牢中出來了,但是她沒想到那所謂的大人竟然是北流,而北流舉行了一場婚禮,所有人都以為他的愛人是他之前廣招的女子,卻發現那新郎正是左懷鈺,眾人皆驚,卻無人敢妄加評論。

之後北流與左懷鈺卻似人間蒸發一般,但世人都推論,左懷鈺一死,就連戰無病小錦小侯爺等人也都立上了左懷鈺的墓碑,她執著手中的竹哨,已經吹了,時辰也不早了,天色漸黑,怕是真的如世人所說般吧......

那個灼灼其華的男子真的身隕了!

“難不成你是閑的慌,才吹了這哨子?”她的身後,左懷鈺站在身後,整個人黑著臉,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

“你...你...你...”女子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手指指著眼前冷著一張臉的男人。

“既然你無事,那我就走了。誒,真是誤人......”說完左懷鈺便匆匆的出了屋子。

“國師竟然......活著!”她後知後覺道。

左懷鈺風風火火的推開門,就看見惹火的人斜著眼睛看著他,那雙星眸裏滿是哀怨。

“阿流,我們繼續......”說著左懷鈺就直接撲了上去,卻被北流一掌打翻在地。

“既然去了就別回來了!”還是熟悉的聲音,北流蹙起眉頭,轉過身,不再理會身後的人。

左懷鈺越挫越勇,他利落的翻身上塌,緊緊的抱住裹著被子的北流。

“你生的什麼悶氣,我連以往的朋友都決心再也不見和你隱居在此,你還生的什麼氣,你醋了,嗯?”左懷鈺蹭著北流,直到把人蹭的輕笑出聲才罷休。

“我很慶幸,他放過了你,也放過了我。你還是你,還是我的阿流。”左懷鈺說著,手卻不安分的鑽進了被子裏。

“嗯......唔......無恥!”北流輕聲道。

“我說過我隻對你無恥......”

“明日,我們回去吧,是時候漸漸他們了。”北流竭力的克製著自己的聲音。

“你說什麼?你同意了?”左懷鈺坐起,興奮道,阿流居然同意他們見小錦他們一麵!

“嗯。”北流輕聲道,“還不快些,若是讓我不舒服了,明日還是去不成的!”

“遵命!”

此夜注定無眠,滿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