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地子的確帶來了好消息,方臘派出的兩支北上隊伍,尚未渡過長江,便和南下鎮壓的朝廷大軍撞到了一起。賊軍六萬之眾,本欲攻打秀州,卻被王稟大敗於秀州城外。賊軍損失慘重,如今正向杭城方向突圍。另一方麵,朝廷的大軍水陸並進,不出數日,定能包圍整個杭州!
“好!好!好!”楚軒聽到這個消息,連說了三個好字,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沈琢玉亦是長舒了口氣,大軍將至,楚軒與這群江湖人士也算完成了和那王將軍的約定。
沈琢玉想到此處,卻是忽地問道:“絕地兄,可有方臘的消息?”
絕地子道:“方臘此前應在南線,如今暫無他的消息。”
沈琢玉略感失望,楚軒笑著接道:“方老賊將王寅留在此地鎮守,可見杭州在他心中的地位。如今這邊情勢危急,方老賊安能不回?沈兄大可放心,楚家探子遍布東南,隻要他一現身,咱們定能立刻知曉。”
沈琢玉點了點頭,想到此前曾經有過一個計劃,可惜議事之時群雄唇槍舌劍,後來又忙於應對賊兵,一時竟然忘記了,當下說道:“我倒有個法子,興許能將方臘引出。”
楚軒驚道:“當真?沈兄怎不早說?”
沈琢玉苦笑道:“說起來,其實也算不上什麼法子。方老賊和我曾有過過節,他做夢都想捉到我,其中過程複雜,我便不細說了。若是讓方臘知道我在這裏,定會親自前來。”
楚軒一聽大喜,還未說話,忽聽有人陰聲笑道:“臭小子,沒想你這般惦記本座,本座真是很開心啊!”
三人齊齊一驚,回頭瞧去,隻見山崖之邊,立著一個灰袍男子。狂風將他衣袍吹得鼓起,可此人卻如山嶽般凝滯不動,神色竟有著說不出的愜意。
沈琢玉強自鎮定,咬著牙冷笑道:“好巧,剛說方老賊,方老賊便到了。”
楚軒和絕地子一聽這話,皆是心頭大驚,“此人竟是方臘!”
楚軒大驚之餘,忽又意識到一個問題:此山一麵臨崖,三麵環坪,坪子上都是人,他是如何上來的?難道……楚軒看向方臘背後的山崖,不禁倒抽一口冷氣:難道他是從山崖那邊直接上來的?可那山崖光禿禿的,斧劈一般陡直,豈是人力可以攀登?
方臘哈哈笑道:“你小子,許久不見,口舌倒是厲害了不少,卻不知身手是否也有點長進?”
話音未落,雙袖徒然鼓起。
絕地子立在二人當中,得知此人是賊首方臘,早就按耐不住,見勢手中一抖,長劍如毒蛇吐信,直刺方臘麵門。
“去不得!”沈琢玉驚呼製止,卻見方臘不躲不閃,一手隨意揮出,絕地子隻覺渾身劇痛,未及緩神,便被一股大力送出懸崖,直至十幾丈外方才力竭。
這一刻,沈琢玉和楚軒的臉色齊刷刷慘白,仿佛忘記了呼吸。
轟!!
爆炸了,一臉茫然的絕地子就這樣莫名地爆炸了,活生生一個人化作漫天的血霧,灑向千仞懸崖。
沈琢玉呆住了,楚軒亦是呆住了。
他們無法相信,那些血霧,就是絕地子。
“嘿嘿,這點微末的本事,也敢來擋本座的路……”方臘雙手平舉,周身衣物劇烈地抖動,澎湃的真氣就在衣衫之間穿行不歇。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