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絕宮的宮門外立著兩名白衣少年,瞧見萬古愁帶著兩個陌生人到來,其中一個轉身便向宮內跑去,另一個則是連忙上前行禮,道:“清風見過萬先生!”
沈琢玉看向這少年,生得白白淨淨,容貌俊美,頭上一束白色發帶,配上這一身白袍,端是有股子仙氣。
那少年也細細打量了一番沈琢玉和木可兒,而後恭恭敬敬向著萬古愁作了個揖,欲言又止道:“先生,他倆不能進去……。”
萬古愁皺眉道:“無妨,若有問題,自有老夫負責。”
那少年遲疑道:“可是……宮規有說,不得私自帶外人入內……”
“他們不算外人。”萬古愁有些不耐了,長袖一揮,那少年猝不及防下,頓被掃到一邊,萬古愁正要上前,忽聽一聲大喝:“萬先生且慢!”
隨著喝聲,一群白衣人急匆匆從宮內跑了出來,為首的那個身材高大,走起路來龍行虎步,約摸三十歲年紀,生得闊眉方目,正氣淩然。
萬古愁停下了腳步,側目瞧了一眼為首的男子,揚聲道:“雪峰,你這麼大陣勢,莫非是為了阻攔老夫?”
男子正是萬古愁口中的“雪峰”,他走到近處,掃了一眼沈琢玉和木可兒,又向萬古愁道:“雪峰不敢,雪峰聽聞有外人來此,這才趕來看看。原來是萬先生,看來是消息有誤了。”
“如此最好。”萬古愁正要進門,雪峰忽又笑道:“隻是……宮規在上,雪峰司職護衛,絕不可輕易放入外人。可既然萬先生會帶著他們來到這裏,定是對他們十分信任了,雪峰鬥膽,想問一問先生,他們二人和您是何關係?”
萬古愁道:“這女娃乃是老夫剛收的義女,男的麼,卻是采蕭的未來夫婿!你且說說,他們算不算外人?”
雪峰微微一愣,麵上露出驚訝之色,在他身後,眾弟子皆是悄聲議論起來。
要知蘇采蕭在淩絕宮地位特殊,若是能成為她的丈夫,便等於握住了淩絕宮的未來。這些弟子平日大多有過這個心思,奈何蘇采蕭眼光極高,從未對任何人加以青眼。如今萬古愁竟說這個少年乃是蘇采蕭將來的丈夫,眾人一時又是憤懣又是羨慕,目光都聚到沈琢玉身上。
萬古愁幹咳了聲,沉聲道:“宮主現在何處?”
雪峰一拱手,答道:“回先生,這個時候,宮主應在靜心殿修煉。”
“修煉?她怎能修煉,她身子骨好啦?”萬古愁臉色微變。
雪峰麵露為難,遲疑了下,垂首道:“這個……弟子就不知了……”
他話還沒說完,萬古愁早已怒氣衝衝地搶進宮去,邊走邊道:“你們兩個隨我一起來!”
沈琢玉、木可兒聞言,心知萬古愁是在叫他二人,正欲跟上,誰知淩絕宮眾人仍不讓路。他二人畢竟初來此地,不能像萬古愁一樣硬闖,木可兒沒了主意,覷眼看向沈琢玉。
沈琢玉無奈,隻得向雪峰拱了拱手,微笑道:“雪大哥,小弟沈琢玉,初來貴地,實在唐突,還請大哥行個方便,小弟感激不盡。”
雪峰板著臉孔,盯著沈琢玉看了一會兒,突地一擺手,命令眾人讓到一邊。
“多謝!”沈琢玉再一拱手,和木可兒並肩行去。
雪峰看著二人背影,若有所思,他雖然放他們進去,卻是另有打算,沉吟了陣,打發了眾弟子,而後悄悄跟了上去。
二人跟著萬古愁,順著延伸進宮殿的大道前行,隻見宮內的景色和外麵截然不同,入眼處盡是一派繁花似錦的景象,各種異香撲鼻而來。
這宮殿外麵看來,似乎很是簡潔,等到走入其中,才知外麵所見,不過是一座城牆罷了,其實內部構造十分複雜。大小房屋錯落有致,道路四通八達,常有身穿白衣的男女穿梭來往,更有一條清澈的小河貫穿其間,無論怎麼看,這裏都像宮殿,而是一座小城。
沈琢玉正在納悶,這山洞裏常年不見日光,加之陰濕寒冷,這麼多鮮花到底是如何養活的?忽聽身旁木可兒歎道:“好美!看來,那位宮主也是個愛美的女子。”木可兒看得目眩神馳,如癡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