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樹、師連眾及莊元子、莊城子等人見狀,無不大吃一驚,心中對這神碑之力,更是深深忌憚起來。
要知道,他們所率領的這百餘人,已是聚集了下四門中的頂尖法師,本以為可以將燕家此行數人手到擒來,之後便可轉而全力進攻燕陽城。哪裏想到,這一眾高手在大漠裏屢次受挫。
他們數次伏擊燕家不成,白白折損了一些人手不說,現在在高手齊集的情形下,竟然被扶蘇、石揚及燕流霜三人聯手,借助神碑之力,逼得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四名法力較弱的法師,更是在神碑詭異莫名的法術中死於非命。
這叫下四門諸人如何不心中驚懼?
他們卻不知,扶蘇等三人借助神碑之力,確實能施展出極厲害的法術,但以他們之力,其實也隻是能發揮出神碑中的一小部份神力而已。
一則他們隻能啟用三塊神碑,二則他們自身的靈力也有限。若是當年金烏九使在此,九塊神碑一起啟用的情形之下,隻怕一個呼吸間,已能將附近百裏範圍內夷為平地了。
饒是如此,下四門諸人已不敢再輕言反擊,人人心中均是一個念頭:“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先保住自己小命要緊!”
他們此時被熾風逼得緊,但卻無人生出自行逃匿之心。隻因他們均是擔心,若自己一離開人群,天知道那道威力極大的強力熾風會不會立時襲向自己。
隻有與眾人呆在一起,就算扶蘇等再放出強力熾風來,人群中目標眾多,自己活命的機會也相對大得多。
眾人均是一般心思,因此兩邊一時陷入僵持。扶蘇等人必須一刻不停的催動火球放出熾風,而下四門等人也不斷的使出法術,抵禦熾風源源不斷的攻擊。
過了好一會,扶蘇那邊所放出的熾風仍是綿綿不絕,但那種一擊必殺的強力熾風,卻始終再也沒有出現了。
下四門諸人正疑神疑鬼時,忽聽“呼啦”一聲響,下四門諸人透過防護法術的間隙,見在扶蘇等人身後的沙裏,突然翻起了一陣沙浪,一輛馬車,竟然從沙地裏鬼魅般的冒了出來。
郝樹、師連容、解老兒等人看得清楚,隻見坐在駕車之位的,居然是一位與坐在神碑旁的瘦削少年長得一模一樣之人!
那少年駕著馬車,一從土裏冒出,先向下四門諸人這邊看了一眼,臉上淡淡的一笑,便轉頭駕起馬車,飛快的朝另一個方向跑去了。
下四門諸人見這模樣實在太過於詭異,心中均是一驚,正不知什麼回事,解老兒卻恍然大悟,大聲疾呼道:“不好,是分身!坐在馬車上才是真身,我們快追!”他之前雖然不曾與扶蘇交過手,但也聽單風說過扶蘇的種種詭異之術,因此第一個反應過來。
郝樹、二莊及師連容聽了,心中一動,想起坐在神碑旁的燕流霜等三人從始至終,都不曾站起來過的奇怪樣子,也紛紛醒過神來。
但他們在熾風不斷卷襲之下,想要脫身去追,又談何容易?
倒是郝樹當機立斷。他重重哼了一下,大聲道:“師使候、莊使候,元子老弟,解老,我數到三,使出‘凝風築城術’,替你們擋一下熾風,你們趁機脫身去追!”
莊成子、莊元子與解老頭同時道:“好!”師連容過了一小會,才也說了一聲:“好!”
郝樹深吸一口氣,雙手緊握在一起,放在額頭眉心前,沉聲數道:“一、二、三!”他數著數之時,他身邊的靈力突然一凝,變得有如粘稠的膠水一般,更是劇烈的翻湧起來。
語音才落,郝樹雙手從額前一揮,暴喝一聲:“築!”
他身周的靈力隨著他的喝聲,突然飛快的流動起來,從他身前迅速的向兩側流去。雖然這兩股靈力看似無形,但法力高力者,均可以感受出,這兩道凝實的風之靈力,好像在郝樹的身前,築起一道城牆,恰好擋在下四門諸人之前。
郝樹不愧是十級大法師,這“凝風築城術”雖然大耗靈力,已是風係防禦法術中最頂級的法術之一了,但他使將出來,仍是一眨眼間便完成了。
便在此時,四道人影從下四門眾人中飛身躍起。一刻不停的朝著先前扶蘇駕車逃離的方向,貼地飛掠而去。
他們飛行的速度極快,而且飛行高度極低,為的便是將自己的身子,最大限度的掩護在郝樹的“凝風築城術”之下。
果然,在他們身後,熾風雖然不斷的襲來,但均一一被郝樹凝起風力所築的城牆擋下。
郝樹此時靈力的消耗極大,肥胖的臉上略略現出蒼白之色。但他仍是全力以赴,生怕燕流霜那邊,再一次使出可怕爆烈的強力熾風來。
他先前一直沒有使出自己這道最強的防禦之術,隻因他發現火球所發出的強力熾風威力之強,幾近十一級巔峰。他雖然全力施展法術的,力量也幾乎可以達到十一級的強度,但與強力熾風相比,仍是有所不及。因此他本打算在最後關頭,才將自己最強之術施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