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對方奇變突生,若是自己此時不使出這道法術,待扶蘇等人駕著馬車,將剩餘的神碑帶走,就算自己搶到現在這三塊碑,但仍是得不償失。
獲得完全的九塊九使神碑,是他們下四門唯一可以勝過上四門的機會。現在九塊碑就在身邊,他們又如何可以錯過這個機會!
因此,郝樹才毫不猶豫的使出這道“凝風築城術”,讓師連容等可以脫身。
師連容、二莊等人,已是下四門中,除了郝樹之外的最強者,有這些人前去追擊馬車,就算不能將對方全部擊退,但拖住對手,仍是大有機會的。
郝樹此時唯一擔心的,便是對手再一次發出強力熾風來,他的“凝風築城術”雖然威力不俗,但也不敢說一定就能擋下強力熾風。因此,他築起風城之後,雖然靈力消耗極大,但還是不斷的努力維持著風城。
他從之前的熾風攻擊中,已大致估算出,對方每一次放出兩三道強力熾風之後,必然要休息一段時間,才能再次施展。否則,若是對手接二連三的放出這般殺傷力的攻擊,隻消一小會兒,便可將自己這邊的人消滅殆盡了。
殊不知,郝樹的估算雖然是對的,卻還是高估了對手。他風城築起之後,直等了一盞茶的功夫,燕流霜那邊非但沒有再次放出強力熾風,就連普通的熾風攻擊,也漸漸有些緩了下來。
郝樹偷眼向坐在神碑旁的燕流霜等人看去,便看見燕流霜、石揚及扶蘇等三人,雖然仍是保持著閉目盤坐的姿勢不變,但他們的身子,卻有變得半透明之勢!
而一直懸在空中,不斷放出耀眼紅光的火球,這時竟然變得隻有先前的五分之一大小了。
郝樹心中一動,知道上當了——原來對麵坐著的三人,不但那瘦削少年是分身,就連燕流霜及石揚等三人,都是分身!
他們一定是有了什麼秘術,使得自己的分身也擁有一定的靈力,而分身便是靠著事先存有的靈力,啟用了這三塊神碑。
但分身所存入的靈力畢竟有限,消耗至現在,便不再能像從前那樣釋放出攻擊力強大的強力熾風了。不但如此,就連普通的熾風,威力也不斷的減弱。相信過不多時,他們的靈力耗盡,便不再能借助神碑放出熾風了。
至於他們的真身,不用問,一定是藏在逃走的那輛馬車裏頭了。這一招使的,正是金蟬脫殼之計!
一念及此,郝樹心中大驚。雖然他不知眼前這三個分身是施展什麼法術形成的,但光憑分身,在借用神碑之力下,就已經這般難以對付,若是這三人真身均藏在馬車中,而且馬車中另有六塊神碑,那隻有師連容等四人前去追擊,豈不是危險之極?
郝樹一想到此外,胖軀大震,隻來得及向身後眾人說了一聲:“你們頂住這陣攻擊,待攻擊一停,便帶著三塊神碑,去找我們!”
話音才落,郝樹兩隻粗大的腳一蹬地麵,身子便飛騰上半空,向著那輛馬車消失的方向飛去。
剩下的下四門諸人莫名其妙,不知郝使候這番話是何用意。
但立刻的,他們也無暇去想這個問題了。
因為郝樹一走,他所凝起的風城便消失不見,巨大火球所放出的熾風便又向眾人襲來。眾人隻得集中精神,全力守住自身。
但隻過了一會,眾人便覺得,攻到身前的熾風已是軟弱無力,輕易便能擋下來。
有數名頭腦靈活的下四門法師,看到燕流霜等人的奇怪模樣,一下也想通了其中玄機,便大著膽子,一麵施放出法術擋住自身,一麵懸風術起,飛掠到燕流霜等人上空。
數個攻擊之下,燕流霜、石揚及扶蘇漸成虛影的身軀,便灰飛煙滅,神碑上所放出的光幕及火球,也隨之消失不見。
沒有了熾風的攻擊,下四門的法師們,也散掉自己聚起的靈力,紛紛走上前去,圍住那三塊恢複了黑漆漆顏色的神碑,好奇的看個不停。
人群中,有一人說了一句:“別看了,先抬起神碑,按郝使候的吩咐,去尋找他們去罷了。”
此言一出,便有三人從人群中走出,要從沙地裏抬起石碑。
哪知他們用盡了全身之力,卻也無法將神碑抱起。就算兩人、三人合力,也挪不動神碑分毫。
一人道:“咦,真是奇了怪了,這神碑竟然有這麼重?那燕家的人是如何抬得動的?”
又一人道:“莫不是這石碑在沙地裏生了根不成?要不向下挖一挖看看。”
第三人道:“我看這樣,不如留下幾人慢慢對付這三塊神碑,其他人等,先去郝使候那邊看看去。反正這神碑又不成長了腳,還怕它們飛了不成?”
這人說完,眾人都覺得有理。
這麼著,下四門眾人商定了留下十二三人,在此看守神碑,其他人懸風術起,朝著郝樹消失的方向,也飛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