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良結婚第三天,她就要求回老家,一來不打擾我和李良的生活,二來她還要幫忙照顧孩子。
那時,我敬老人良善忠職。
現在,我內心隻有一股冷澀的寒意,貌似老實,骨子裏麵卻帶著難掩的奸猾。
那孩子,可是她親孫子,她自當悉心照料,不敢懈怠。
前世的我,當真太過愚蠢。
或者說,那時的我太過單純,總以最大的善意看待世間陰晦殘暴。
6
監聽器在嗡嗡地響,李良的聲音不斷地傳過來。
「告訴虎哥,我暫時沒錢。」
「這可不成。」薛艷說道,「虎哥急等著用呢。」
「等著過段時間,你成了她,就好了。」李良說。
他對薛艷解釋,家裏的生意他插不上手,也沒財政把控大權,所有的那些錢不過是從我這邊摳一點出來。
真難為他了,摳得千辛萬苦。
還要在我麵前演繹著——安盈,我不是愛你的錢,我就是愛你。
薛艷似乎來了脾氣,說話的聲音好大,帶著他們老家特有的方言。
我隱約能夠聽得懂,一部分是生活瑣事,一部分是抱怨李良沒有本事。
攀附著我,還摳不到錢,著實沒用。
我也認同她的觀點,李良——著實沒用。
剛剛結婚的時候,我並非不讓他插手公司的生意,奈何,他什麼都不懂,眼高手低。
甚至,他對小萬說,放在古代,他算他們的主公。
遊戲打多了,還是看《三國演義》上頭?
卻不想想,放在古代或者現代,他事實上都是一個沒人看得起的上門女婿。
我突然明白,李良和薛艷剛才的興趣了,原來這是他安撫女人的一種手段?
「我要回去了。」最後,李良是有些狼狽地從薛艷家跑了出來。
迎接他的是——我把別墅的密碼改了。
他被關在門口。
他給我打電話:「安盈,為什麼密碼不對?」
「嗯,我改了!」
我的語氣很淡定。
「安盈,外麵很冷,趕緊開門。」命令的語氣,還帶著煩躁、不耐。
「你出去做什麼了?」我問。
以前,剛結婚時,他晚上也曾經借口有事出去,我詢問了一聲,他就發了老大的脾氣,說我限製、控製他。
和我冷戰了好幾天。
那個時候,他有恃無恐、挾恩圖報,站在道德製高點俯視我。
我妥協了。
為著我心目中的愛情!
今天,我不準備開門。
「不是說了嗎?有一個老鄉過來,我去幫忙安頓一下。」李良找著極為蹩腳的借口。
「挺好,那你和老鄉過吧。」
薛艷,確實是他的老鄉,這沒錯。
似乎,他好像並沒有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