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司徒的車無緣無故停在了半道上,身後大排場龍的車隊把車喇叭按得震天響,任司徒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連忙發動車子,一邊加速行駛、連忙往家趕,一邊給時鍾打電話。

有時鍾護著尋尋,任司徒還不至於太過擔心……

此時的時鍾剛把車子停在了公寓樓的地下停車場,

後備箱裏放滿了超市采購回來的東西,時鍾下了車,走向車尾打開後備箱,尋尋也屁顛顛地從車上跟了下來,要幫時鍾提東西。

時鍾見小家夥憑借他那小身板在這兒瞎湊熱鬧,抬抬下巴點了點停在停車場角落的購物車,示意尋尋在這兒等著,自己去把便民購物車推過來。

時鍾的手機這時候響了起來,見來電顯示的是“老婆大人”,他一邊接聽電話,一邊把購物車往停車格那兒推:“喂?”

“蔣家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電話那頭的任司徒直接蹦出了這麼一句,時鍾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愣了愣才急問:“什麼事?”

任司徒沒時間去細說來龍去脈,隻能撿重要的說,語氣嚴肅至極:“沈沁把蔣家給舉報了,你們逛完超市千萬別回家,蔣令晨知道我們家的地址,我怕他上門找麻煩。”

時鍾聽著,眉頭不由得一陣深鎖,尋尋遠遠瞧見時鍾停下腳步,急得連忙揮手喚時鍾過去:“爸爸!”

可下一瞬間,尋尋的聲音就被一陣尖銳的刹車聲蓋過。一輛超跑就這樣應聲橫亙在了尋尋身前,猩紅色的車身就像一隻暴怒的獅子,吞噬掉了尋尋的聲音。

時鍾驀地心尖一緊,撇下購物車就著停車格那兒狂奔而去,他的視線被超跑的車身阻擋,看不見發生了什麼,可整個安靜停車場內,依序響起了超跑車門被打開的聲音,繼而是走下車來的、憤怒的腳步聲,最後是尋尋驚恐的尖叫。

時鍾已經最快速度狂奔了過去,尋尋的尖叫聲卻還是伴隨著超跑重新啟動的聲音,很快地消失在了時鍾的耳邊——這輛超跑在時鍾的眼皮子底下絕塵而去。

時鍾即刻上了自己的車,緊追那輛超跑的車尾而上。任司徒的電話還在保持通話中,這邊的動靜鬧得這麼大,任司徒已經在電話那頭焦急地連問了幾遍“出什麼事了”,時鍾瞞也不是,說也不是,猶豫了良久,還是說了:“有人把尋尋劫走了,應該是蔣令晨。”

SUV的車速再快也快不過超跑,追到第三個岔路口,時鍾就追丟了滿大街的車,唯獨再也看不見那猩紅色的車身。

二十分鍾後,任司徒趕到交警大隊才見到眉頭一直深鎖的時鍾。

孩子就這樣被劫走,時鍾報了警,和警察一道來到交警大隊調取監控錄像,猩紅色的限量超跑很好辨認,可蔣令晨如此刁鑽,沿著高架橋行駛了沒多久,就駛下了輔路,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沒有監控錄像的小路岔口。

任司徒一瞬不瞬地看著交警大隊那鋪了滿牆的監視屏幕,心裏早就七上八下,原本也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的時鍾偶一瞥見任司徒手背上的血跡,趕緊拿起她的手查看:“怎麼流血了?”

任司徒心下焦慮,笑都笑不出來,隻能搖搖頭:“不是我的血,是孫瑤的,她本來也要過來,可太著急了,摔了一跤,徐敬暔讓保鏢看著她,不讓她走出醫院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