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山惡水出刁民?
至少在龍虎寨來說,是恰如其分的,這一群樂觀的人,自路拾遺得勝回去之後,山寨自然大肆的慶賀,在這裏,值得高興的事情不多,但今天確實提供了一個讓大家慶賀的理由。
此時龍虎寨的聚義大廳,已經是熱鬧非凡,山寨中的嘍囉們已經有些等不及了,或端起大碗的酒和相熟的人開始拚酒,或在大廳之中燃起篝火自己動手烤肉下酒解饞,更有甚者,嘴中碎碎念道著飯菜到現在還沒有來。
看著一群餓狼般見到酒肉眼光泛藍的眾人,作為山寨的廚子,鄭老屁,隻有一招,一腳踹過去,然後指著鼻子跳著腳罵不尊重老人家。
一切都如往常一般,熱熱鬧鬧的,沒有人去提及楚天英等人,也沒有人在意今天或者以後會發生什麼。
除了路拾遺。
路拾遺作為龍虎寨的寨主,自然要為山寨的以後打算,此時他坐在主位,看著眼前案子上一條熱氣騰騰的羊腿,雖然香氣撲鼻,但是他現在沒有絲毫的胃口,他知道,今天的楚天英隻是一個前站,探路者,此後會有越來越多的人來,來的人也會越來越厲害,他不知道龍虎寨能夠堅持多久。
是時候做一些防範措施了。
路拾遺看著費南翔此時為了和一個小嘍囉搶酒喝,已經開始在大廳之中追著他打了起來,那小嘍囉跌跌撞撞的抱著酒壇,邊跑邊看,絲毫不顧及懷中的酒壇灑了多少,還剩下多少。
尹東風酒量不大,此時已經滿臉通紅,拉著嚴北飛打賭看費南翔是不是能夠搶下這壇酒,二人指指點點的,不知道他們兩個都站在哪一方,賭注是什麼。
稍微正常一些的宋西天還是比較靠譜的,一個人在那麵無表情的冷冷的喝悶酒。
看來,關鍵時刻,還是看西風,這些人也太有些沒心沒肺了,平日裏,看著個個都是深謀遠慮的,可是在這個關鍵的時刻,都原形畢露了。
路拾遺看著眾人,就要下來找宋西天單獨聊聊,剛要起身,卻發現那被費南翔追著的小嘍囉,不知道怎麼地絆了一下,酒壇碎了一地,宋西天蹭一下站了起來,一腳踹在剛要爬起來的小嘍囉屁股上,嘴中還罵道:
“媽的,不長一點心,你他娘的不會邊跑邊喝啊,浪費了多好一壇酒。”
小嘍囉也沒有絲毫的生氣,隻是諂笑著看了看地上的酒,又看了看踹自己的宋西天,鑽入人群之中又去找人喝酒去了。
“哈哈。”費南翔此時很高興,不為別的,敢搶他酒的人,就應該是這樣子的下場,都反了天了還,老子的酒是隨便一個人都能喝的嗎?
“就是可惜了老子的酒。剛才是誰,誰他娘的把他絆了,摔了老子的酒,站出來,老子保證一點也不追究。”
熱鬧的大廳,沒費南翔一聲吼,靜了片刻,又開始熱鬧起來,顯然,費南翔的人品確實不怎麼樣,大家不會相信這種騙小孩子的玩意兒的,還是自尋開心比較重要,何必自找晦氣呢。
費南翔見到大家除了笑,沒有人回應自己,就開始和宋西天探討“東南西北”的問題,他感覺他的任務就是要把“東西南北”從宋西天腦子中徹底的剔除才行。
隻片刻功夫,二人已經開始抱著酒壇子開始喝了起來,顯然,費南翔這會勸說又失敗了,既然勸說失敗了,那就應該手底下見真章,大家江湖兒女,拚的還是實力。
尹東風不知道贏了嚴北飛沒有,此時紅著臉,扯開喉嚨,開始給宋西天和費南翔加油鼓勁和煽風點火。
眾嘍囉也開始了起哄,也有一些人開始學著宋西天和費南翔開始解決他們之間無法用語言解決的問題。
路拾遺再一次做了下來,看著宋西天,很是失望的歎了一口氣。
此時的路拾遺有些索然無味的感覺,一直以來,他總是感覺和這裏格格不入。
“這就是我要的生活嗎?”
每當這個時候,路拾遺總會問自己這樣的一句話,至於答案,顯然是沒有的,或者說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想要什麼樣子的生活,想過,卻沒有答案,或者說自己都感覺有些不切實際。
“混小子,胡思亂想什麼呢?不吃別浪費了啊。”
路拾遺感覺腦袋一疼,回頭一看,見鄭老屁不知道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後,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案子上的羊腿,讓路拾遺一陣的無語,摸著頭繼續進入自己的世界之中。
“嘿嘿。”鄭老屁笑著端起路拾遺案前的羊腿,嘖嘖的讚歎著烤製的工藝,渾然忘卻了這條羊腿是自己烤的,走了幾步之後,又走了回來,對著發呆的路拾遺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你知道什麼是龍虎寨嗎?”
是啊,龍虎寨,這個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他知道多少?
鄭老屁的一句話,又把路拾遺拉入到了另外的一個夢境之中。
“有想法,好,那就行動起來。”
鄭老屁端起羊腿心滿意足的找諸葛皮匠喝酒去了。
這樣子的場合,山寨之中之後三類人不會參與,第一個就是諸葛皮匠,這老家夥說是要保證自己的權威,不和這群毛沒長齊的小家夥瞎胡鬧,這句話讓鄭老屁很是鬱悶,做好飯菜的鄭老屁隻能去找毛長齊的諸葛皮匠喝悶酒了;再有就是青青和她的丫鬟雲竹,作為山寨之中唯二的女人,自然不適合這樣子的場合;還有一些就是那些被安排四處巡邏的嘍囉兵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