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妃“那若是兩個孩子不願意呢?”
文帝“絕無可能!”
文帝一說起這個就來勁了:“兩年前我本有意撮合子晟和裕昌,當時距南疆大勝不過幾月,我想著喜上加喜也好,還能讓嬗殪跟著高興高興。”
文帝“結果你不是也看到了?那個臭小子直接跪在朕麵前,硬是抗旨都死活不肯娶裕昌。那朕就問他為何啊?他又支支吾吾說不明白。”
文帝“隨即西北戰事告急,也不知那臭小子是真著急戰事還是要躲婚事一跑就是兩年,如今打勝了才肯回來。”
越妃早已聽過太多遍,現下實在沒了耐心:“所以呢?陛下說了這麼多跟殪嬗有關係嗎?”
文帝“當然有關係了!子晟請戰的時候朕那個氣啊,便想反過來也氣氣他 ,就說……”
文帝“好好好,你這是為了躲婚,不惜躲到戰場上去是吧?!行,你去吧,朕改日就挑個頂好的兒郎給嬗嬗指婚,叫你連喜酒都喝不上!’
淩不疑“不行!”
文帝“不行?為何不行啊?”
淩不疑抿著嘴不答話,低下頭斂去眸中翻湧的情愫。
淩不疑“這世間,無人能配得上阿姊。’
就連現在的他,也不行。
文帝興衝衝地講著這不知已說過多少遍的故事,越妃無奈扶額,直接搶過話一句總結。
越妃“所以陛下分析了兩年才發現子晟對嬗殪並不是單純的姊弟親情,如今便想盡力撮合兩人,對嗎?”
文帝一拍大腿:“對對對!朕就是這個意思!”
越妃“可陛下是否想過,嬗嬗喜不喜歡子晟呢?我瞧嬗嬗現下還是將當作親弟愛護,並無男女之情。”
文帝“唉呀感情這個東西可以培養嘛!! 就算真的不成,朕心裏還有一個人選。”
文帝一臉神秘地看著越姮,眼神得意,似乎打定主意後者猜不出來
可喝醉的陛下哪裏知道,他早已跟自家夫人說過不下五次了。
越妃雖有不耐,但還是很配合地問了句:“誰啊?”
文帝“梧軒!就是嬗嬗身邊的那個近衛!”
文帝又開始侃侃而談:“那小子跟著嬗嬗的年頭也不短了吧?朕好幾次要封賞他做校尉、將軍,可他呢?翻來覆去就一句話--”
梧軒“能常伴公主身側,臣已別無所求。”
文帝“嘖嘖嘖,看看這死心塌地的樣子,日後若成了婚,也定是不會虧待嬗殪的!還有啊阿姮,其實還有幾個兒郎也不……”
文帝“欸,阿姮!阿姮你別睡啊,你覺得朕說的有沒有道理啊?阿姮”
杏花別院
新來的仆婦不知規矩,竟在正旦夜裏掛上燈籠。霍君華生病後時而清醒時而糊塗,被那滿院燈火嚇得不輕,非說是孤城著火,鬧了一夜。
你來時正撞見一群人對著發病的霍君華手足無措,連忙上前安撫,又命人將燈籠取下。
待你給霍君華喂完晚膳,又哄著她吃下安神藥、安撫入眠後,已是筋疲力盡,腰腿隱痛。
唉,照顧人的活兒果然不輕鬆啊。
你揉著腰走到院中,瞧著那棵一人環抱不下的杏樹出神。
此刻正月嚴寒,光禿禿的枝上落了一層薄雪,在黑夜中微微散著熒光。
遠處傳來模模糊糊的爆竹聲響,你都能想象到街上百姓的歡聲笑語。瑞雪兆豐年。不知不覺間,又是新的一歲了。
天下太平,百姓安樂這樣的日子,如何能不叫人歡喜呢?
你\"!!!\"
你出神之際,突然有人從身後將自己抱住,嚇得你頓時心神一顫。
你“子晟?你嚇死阿姊了。”
淩不疑未曾出聲,隻將頭埋進你的頸窩,雙臂又環緊了幾分。 你立刻反應過來,他不對勁。
你艱難轉過身,捧起他的臉頰,聲音輕柔:“是誰欺負了我的阿寶?告訴阿姊,阿姊去教訓他。
淩不疑眼尾泛紅,嘴角下撇,薄唇緊抿,一副受委屈的可憐模樣。他自小便是這般,挨欺負了也不說,什麼事都壓在心裏,活活要急死你。
淩不疑過了半晌才悶悶道出一句:“他們人多。”
你先愣了愣,隨即啞然失笑:“人多也不怕,阿姊一個人照樣能揍得他們滿地找牙!”
話音未落,淩不疑便被你逗笑,低沉的心緒舒緩許多,又伸手擁住你。
當真奇怪,方才在城陽侯府時,淩不疑被他們一個個氣得恨不能
劍殺人。 但如今被你溫聲細語地哄上兩句,滿腔憤怒亦被春雨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