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張鐵牛應了一聲,挑起擔子默默地跟在了那朱公子的後麵。
雖然人家是向他示好,可是張鐵牛卻一點也不領情。邊走心裏還邊恨恨地罵道:“你個傻X,銀子不要白不要。看你長得人模狗樣的,走路還一搖三晃的騷包樣,說不定還真有某些不良愛好呢,竟然想用幾兩銀子就收買俺,做夢去吧!俺老張要賣也去找個富婆去,你要是真敢對老子有什麼不軌,老子一定要拳頭轟死你丫的腦袋瓜子。那周扒皮不是好人,你這小白臉也好不到哪去。”他在現代就不相信這世上真有天上掉餡餅的事了,在這個可以隨便草菅人命的世界,哪裏會相信這個朱公子會那麼好心平白地多給自己銀錢。
可憐這個朱公子,僅僅是走路不怎麼正常,便被張某人誤會成這個樣子,如果他知道了,不知會不會被活活氣死。
“走快點吧小兄弟,別呲牙咧嘴的了,那周扒皮是個軟骨頭,知道你為我做事,不會再來找你麻煩的。”朱公子的聲音突然傳來,這可把張鐵牛嚇了一大跳。
“噢,好的,謝謝朱大公子,朱大公子真是好人啊。對俺真好,俺明白了,俺鐵牛以後一定會勤勤懇懇地為大公子作事的。”張鐵牛強忍著心裏的嘔吐,一副憨厚地拍起了馬屁。心想:“還好,還好,這騷包沒有懷疑我剛才是針對他的,不然恐怕就要白穿越一回了。”雖然那朱大公子沒有回頭,可是一手搖扇子,另一手擺弄著蘭花指,在那裏晃啊晃的,還是把張鐵牛看得一陣毛骨悚然,恨不得丟下擔子拔腿就跑。
無奈的是,他不敢。
之前那個周扒皮的手下被他一掃便口吐鮮血,他還不怎麼覺得,可是剛才自己在那裏呲牙咧嘴竟然還能夠被這朱公子發現,這兩者一結合,便隻能夠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這朱大公子竟然是一個武林高手,根本不用看也能夠知道身旁的人在幹什麼。
想到這裏,張鐵牛嘿嘿傻笑起來,突然覺得麵前的這個人一下子變得不怎麼討厭了,而且那纖瘦的身板也似乎在一瞬間變得異常高大起來。
“武林高手啊,捏捏手指頭便可以把自己滅了啊……”張鐵牛一臉“感動”地盯著人家的後背直看。
“太沒出息了,沒見過世麵就是沒見過世麵。不就是對你好一點嗎,也不用感動成這個樣子吧。”看到張鐵牛那張分不清哭笑的笑臉,朱大公子的嘴裏輕蔑地嘀咕一句,搖著扇子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大公子。”剛走出幾步,便有一隊人馬迎了上來,為首的是一個馬夫打扮的肥胖青年,牽著一匹矯健的白馬,他的後麵則是一些帶著刀劍的隨從。
“朱頭貴啊,呐,他是我新找到的一個獵戶,你帶他去我們家的商鋪,跟掌櫃的說一聲,以後他拿來的毛皮都按市價兩倍的價格收購,嗯,剩下的那些獵物都送二叔的酒樓去。”
“是,大公子。”那個馬夫恭聲應著,把馬匹交給朱公子,轉頭一臉曖mei地望向張鐵牛。隨著那朱公子騎馬離去,那些隨從的人員也一路小跑地跟了上去,轉眼間便消失在了人群當中。
“小兄弟貴姓啊?嗬嗬,俺叫朱頭貴,是俺家公子的馬僮,嘿嘿好啊,好身板,怪不得俺家公子會看上你。”那馬夫一臉諂媚地望著張鐵牛,直把他聽得都快惡心死了。
“嗬嗬,貴大哥好,俺叫鐵牛,大夥都這樣叫俺。嗬嗬以後還望貴大哥多多關照,嗬嗬天色不早了,咱們還是快點去商鋪吧,要是去晚了,公子就要怪罪俺了,嗬嗬嗬嗬……”張鐵牛傻笑著,在那馬夫麵前裝起了孫子,臉上的笑容比起那馬夫的諂媚笑容一點也不差。
“嗬嗬,好,好,大哥不敢當,嗬嗬,不過大哥終是長你幾歲,這個大哥也算是當得了。”朱頭貴自顧自地笑道,“咱們都是替公子做事的,嗬嗬,說什麼關照不關照的,說不定以後還要兄弟多關照一下我這個當哥哥的呢……”
兩人就這樣一路拍著對方的馬屁走街竄巷,一直在縣城內轉了近半個小時才來到了一個掛著一杆大旗的商鋪麵前。旗子上寫著“朱氏商號”四個大字。
來到這裏,張鐵牛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那朱頭貴的馬屁口才確實不是蓋的,真的是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直把他聽得一陣陣反胃,肚子現在都像是翻江倒海似的沸騰著,如果再聽下去,他覺得自己真的要瘋掉了。而那朱頭貴則是另一番想法,覺得這個張鐵牛並不像外表看上去那麼好打發,以後一定是自己的一個勁敵,公子身邊與自己爭寵的對象又多出來了一位。
“好,好,真是漢字,隻是不知道是什麼朝代的。”張鐵牛看到那個用來當招牌的幌子,心中頓時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