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兩?狗日的竟然要一千兩!老子什麼時候才能夠攢到一千兩?”
找了一輛馬車把醉酒的朱頭貴送走之後,張鐵牛鬱悶地走在大街上。一邊思考著,一邊恨恨地踢著地上的垃圾。
朱頭貴說了那麼多東西,在他看來,最有用的隻有最後這麼兩句話,第一句是拜師是要錢的,而且還是大錢——千兩白銀。第二句雖然說得不怎麼清楚,不過聯係一下語境,也不難得出,應該是:這拜師在年齡上還是有講究的,那就是不得超過十歲。
“沒天理了,不得超過十歲啊,俺這身體今年已經十歲了,這讓俺老張到哪裏去找一千兩銀子啊?”如果不是街上人來人往,他恐怕已經大聲地咒罵起來了。
摸了摸自己的懷裏,原本五十兩的銀錠在請那朱頭貴大吃了一頓之後,現在隻剩下三十五兩碎銀了。
“太貴了,太TMD貴了,一壇酒竟然就要去了老子十兩銀子。”張鐵牛摸著用那塊破布包裹著的碎銀,嘴裏碎碎念地說著。
酒在這個世界還是一個奢侈品,比什麼都貴,張鐵牛搖了搖自己那個掛在扁擔上麵的那隻葫蘆,裏麵大概還有三四斤左右。他的心比什麼都疼,剛剛請朱頭貴的那一頓竟然用去了他十五兩銀子。一桌上好的酒菜隻用去了五兩銀子,這倒並不算太貴,貴的是那一壇十斤裝的普通酒。
進入那家客棧之後,張鐵牛問了小二客棧裏都有哪種酒,這一問可把他嚇了一大跳,劣酒,一壇一兩銀子,普通酒一壇十兩銀子,好酒一壇為百兩紋銀。這好酒,他哪裏喝得起,所以剛介紹到這裏,他便點了一壇普通酒,至於劣酒,雖然他沒有見到過是哪種樣子的,可是請人吃飯,用劣酒這也拿不出手啊。好在那朱頭貴的酒量太淺,不然張鐵牛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才能把他給灌醉,因為他實在是買不起那麼多酒了。
陪著那朱頭貴喝了三斤多,而他自己喝了約有兩斤,另外被朱頭貴在耍酒瘋的時候浪費了一斤左右,現在葫蘆裏已經剩下不到四斤了。他真想不懂,以前張老爹每天酒不離口,這酒到底是哪裏來的?
“難不成那老家夥是一個專門偷酒的高手?”這個念頭一產生便把張鐵牛嚇了一大跳,“難不成~那老家夥身上的傷是偷酒的時候被人打成這樣的?”
“唉,管他呢,我還得去買東西呢,這酒以後看來隻好少喝一點了。”張鐵牛小心地把銀子又放進懷裏,摸了摸有點兒腫脹的肚皮,心裏直歎氣。那客棧的飯菜雖然一般,還比不上自己的手藝,可是總歸還是經過廚師經心烹製的,比起自己這一個月來隻加鹽巴的燉肉還是好上許多了。
鍋鏟,還有調味料都是張鐵牛急需的,隻是一時之間,卻也不知道在這異界的古代,哪裏才能夠買到這些玩意兒。轉了一圈,還是沒能夠在找到什麼雜貨鋪,張鐵牛鬱悶地攔住一個路人開始問路。結果問了之後,他變得更加鬱悶,原來雜貨鋪是有,不過並沒有他想要買的東西。鍋鏟要在鐵匠鋪訂做,燒酒也要在客棧跟酒樓才能買到,而他所要的調味料除了鹽巴跟醋在一個小店裏找到了,其他的一無所有。
當他問那些人哪裏有味精、辣椒、生薑、醬油、大蒜、八角、陳皮等東西的時候,老板卻是完全不理會他。被他問急了,那個店主老頭直接用掃把把他轟了出來。
“你娃子的,味精辣椒是啥玩意兒,老夫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聽說過。那醬油街上到處都是,你自己去貨郎那裏打就是了,俺這隻買醋,你拿俺窮開心什麼勁兒,再跟老子提醬油老子一拳轟了你。”問過旁人才知道,原來這個老頭以前跟那個挑醬油的貨郎幹過一架,現在一聽醬油兩字就火大。而且這家店的背後是官府的力量,他怎麼趕顧客,大家也不敢對他怎樣。
最後問了N個人才知道,原來這裏的人還沒有用八角跟陳皮當調味品的習慣,那東西隻有在藥材鋪裏才有。而那生薑與大蒜當然隻有農民的手裏才有,而他們那個村因為比較特殊,並沒有種植,所以他來了一個月也沒能夠在那裏看到過這兩種東西。
找了幾圈,並沒有看到那醬油郎的身影,張鐵牛去藥材鋪買了兩斤八角與陳皮,連酒也沒再去買便去了鐵匠鋪,他不知道那鍋鏟需要多少錢,但是在他想來價錢肯定不會少,不然張老爹這麼多年下來怎麼從來沒有用過那東西?
“老板,您這裏有賣鍋鏟嗎?”挑著那兩個特大的竹筐,張鐵牛在路人的指指點點中來到了鐵匠鋪,筐裏裝著他剛剛買來的東西。
“有,你要銅的還是鐵的?”鐵匠還在那裏錘打著一個刀具模型,頭也不回地問道。昏暗的鐵匠鋪裏除了那個打鐵師傅,便隻有一個年輕學徒,現在正在一邊燒火。
“這兩種有什麼區別嗎?”
“有,銅賤,鐵貴。”鐵匠還是簡短地回答著,一手舉著鉗子,一手在那刀模上一錘一錘認真地捶打著。
“那就來把銅的吧。”張鐵牛想了想道,對於這東西他倒沒有什麼特殊要求。隻是心裏奇怪這裏的鐵怎麼會比銅貴呢?以前看那些賣廢品的,銅價不是比鐵價要高很多嗎?不過奇怪歸奇怪,他也並沒有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