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也拉不下那個臉,狠不下那個心是不是?”薑玉珍邊說邊搖頭,這真是完美了詮釋了什麼才叫做,嫌貨的才是買貨人啊!
“那怎麼辦?難道讓她白白吃,吃了又拿?”童錦繡洗幹淨了臉,把毛巾絞幹淨晾在放盆子的架子上,她端起盆底部 畫鴛鴦帶喜字臉盆將水倒進廚房裏一個黑色水桶裏。
家裏沒有水井,生活用水都要到村裏有水井的人家裏去打,所以能用就盡量一水多用,洗完手,洗完臉,洗完菜的水都能留下來喂豬。
想到喂豬,童錦繡眼睛一亮,“他家裏也養了頭大肥豬,要吃肉讓他們殺了自己家的豬吃去。”
殺豬做臘肉可是年尾極重要的事。不過對比起童錦繡的興奮,她對殺豬這個活動的印象可不好,她每天去豬圈喂豬都是心驚膽戰的。
哪天讓買豬的販子過來把豬賣了。要做臘肉再買些新鮮肉來做就是。
童錦繡自以為自己想出了好辦法而沾沾自喜,而薑玉珍則在想該怎麼說服她把家裏的豬賣了。
吳梅花捧著碗快步走進家中,拉上門栓之後她的聲音裏掩飾不住的興奮和激動,“家興,家興,看我拿了什麼好東西回來。”
童家興正在灶台前烤花生就酒吃,白玉般身體經過炭火的烘烤變成濃鬱的黑,用拇指捏開,一股滾燙濃油般的香味飄到鼻尖,紅色的輕紗薄衣下是潔白的肉,往嘴裏一丟,那圓潤溫熱的身子在舌尖齒間打個滾,粗糙的粒子就帶著香膩的汁水滑到了肚子裏。
童家興的腳邊已經堆了一大捧花生殼, 灶台上還烤著幾粒花生,童家興大手一揮,把灶台的花生攏在手心裏,放到自己的口袋裏。
“什麼好東西?你得了碗金子回來?”
說話間吳梅花已走了過來,黑暗中閃耀跳動的火苗也在她的眼中跳躍著,“看,一碗肉!黴豆腐你不喜歡吃,今天肯定又沒吃飽吧。我特意帶回來給你吃的。”
肉和飯還留有絲絲餘溫,童家興的心也因此暖了點,他拿出幾粒花生給吳梅花,“你也吃一點。”
吳梅花喜得不知道說什麼好,童家興吃著肉,“這麼多,你把她碗裏的全倒回來了?”
吳梅花撇了撇嘴,嘴角處掛著嚼點白沫,刻薄的神情更加了幾分滑稽,“哪有呢?我隻夾了一點點回來,你是不知道,她們兩個人,炒了一大碗肉。好像不要錢似的。”
童家興大口咀嚼著肉,心裏卻滿不是滋味,他怎麼也想不通,薑玉珍怎麼這麼闊綽?難不成是天上下金子了?不,天上不會下金子,隻可能是.....
“這點肉高興成這樣。你有本事,就從她那裏拿點大的回來。”
“我,”吳梅花也不知道童家興怎麼又突然變了臉,“我,我今天能拿肉,明天就能拿更多嘛。我這不是沒機會嗎?不過,我總能找到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