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心疾犯了(2 / 2)

哪怕能早幾刻回到京中都好!

不知道七王宇文淩翌是否已在南下的途中,此時知道這樣的消息沒有!

越想明司南臉上的表情就分外的不好,憂心忡忡的直接遠走,丟下了這一幫子人。

禮官們麵麵相覷,隻好自己退了下去。

人都走光了,葉娉婷是最後一個緩過來神的人,待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抬眸一望,宇文淩曄不在了,明司南亦隻留下了一道魁梧的背影。

訕訕的出聲:“淩曄……”

是喜又是憂,他現在的心情一定分外難受,太子之位是他一直想要的,得到了太子之位便代表著景台國的帝王之位就在他囊中,與宇文淩翌的明爭暗鬥,終究是他勝了,可憂的是這樣一道忽如其來的詔令代表的是……明德帝忽然病危。

他一直都不知道明德帝已經病入膏肓,這樣令人難以接受的消息忽然而來,可讓他怎麼是好……

明德帝畢竟是淩曄的父皇,況且這樣致命的心疾之病,竟然還是在當年承德宮大火、他變癡傻後留下來的。

終究是與宇文淩曄牽扯了不小的關係,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期君,雖然這句話形容此刻的狀況不合適,但她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字句形容了,此刻最揪心的,應當是淩曄吧……

葉娉婷隻望著宇文淩曄離去的方向,沉了一下眸子,急急提步追了上去。

“淩曄……”輕喊著。

走回到了營帳前,抬手掀開了營帳,直接走了進去。

一進去就看到在營帳中正緩緩將自己身上鎧甲褪下來的宇文淩曄,手上的動作慢的很,營帳裏的氣氛也因他這樣沉緩的動作而變得有些陰沉,四處彌漫著一種沉重的氣息。

葉娉婷看著他這樣,連自己的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隻覺得有什麼一直壓在心口上,讓她緩不過氣來。

怔怔的提步走上前去,停在他的身後,一言不發的便沉了眸子幫他脫下鎧甲。

這一身鎧甲護他征戰,陪他上陣殺敵,保衛了景台國的江山,奪回了他腳下的阡陌土地,此刻要將戰甲脫下,重新換上回朝的蟒袍朝服,還是因為這樣的原因,真叫人有些難以接受。

鎧甲一褪,他便變得不同了,再過幾日,待他一回京,睿王被立為太子之事便會徹底公諸天下,懸空了數十年的太子之位既定,定會景台國上下喧然起來。

到時候蟒袍的衣飾紋絡如數換成金蛟的圖案,睿王府也要變成東宮……

葉娉婷想到了這些,想到了他即將要麵對的事情,想到他此刻心裏的難受,幫他脫下衣服的手也微微發顫,動作也變得遲緩起來。

隻覺得呼出空氣時,整個嗓子都在發疼。

他心裏沉悶,她便也就一語不發的陪伴著他,互相不打擾,卻明白彼此的心意,讓寧靜的氣氛在彼此周身靜靜流淌。

宇文淩曄隻是褪完了主鎧,慢慢取下肩上的護甲,最後隻剩了一件單衣,北夷的風有些涼,秋日的寒風有些刺骨,吹得他眉宇間都添了幾分冷意。

他的身軀也是冰冷的,葉娉婷的手卻是極暖,幫他整理衣裳領口的時候會不小心碰到他頸脖,像是一塊熱鐵烙在上頭。

宇文淩曄深凝著眸子,沉寂了好久好久,終於忽然抬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整個人也低沉的出聲:“娉婷……”

他的手也極冰,握上她的時候,一下子就將她的手心冰得一顫。

十指交握的感覺,一冷一熱,直叫人感覺分明。

“嗯。”葉娉婷微微皺了眉頭,隻是任由著他叫,配合的輕應著。

讓他知道她在,有她仍陪伴在他身邊,卻不多說話。

宇文淩曄隻是沉眸輕握著她的手,忽然將她往身前一帶,就這樣輕輕的將她擁進了懷中,讓她整個人溫暖著他,她的小手也被他順勢往他心口一擱,就直直停放在哪裏。

宇文淩曄的心跳得極沉極沉。

他的聲音都帶了幾分沉意,隻低聲道:“娉婷,我這裏疼得很。”

葉娉婷就這樣被他忽如其來的動作一帶,此刻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傾聽著他的心跳聲,感受著他心窩一陣一陣的顫動,仿佛他此刻真的是極難過極難過著,他沒有騙她,現在隻想和她說說實話。

他也有覺得現實難以接受的時候……

“淩曄,沒事的……”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