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並不是為了她。
清歌躺在床上看著他,笑得更歡了:“恩人,你不要否認了,我就這樣認為了……”笑容裏是清澈的暖意,無所顧忌……
反正知道宇文淩翌是好人,縱然她無恥的與他笑鬧著,他也不會真正生氣的。
宇文淩翌站在窗台邊,聽著身後傳來的清歌的話,藏在袖中的手隻微微收合了一下,握到了一起。
幹脆不再搭理她。
清歌看宇文淩翌不說話,徑自在後頭笑著:“恩人,恩人。”笑著喊他。
她開心得很,心裏頭有說不出的感覺……
宇文淩翌聽著她在身後喊他的聲音,似是想要他搭理她,陪她說說話,他沉了眸,受不了她的聒噪,轉身徑直走了出去。
隻留下了一句冷暖難辨的話:“好好養病。”
清歌這一場病好了以後,跟隨在宇文淩翌身邊,更是無所顧忌了,小日子也過得如魚得水。
高興起來,還大膽的在宇文淩翌身後笑鬧著,偶爾甚至笑著撲上了他,在他的身後抱住他,貼在他的背上,與他說話。
起初宇文淩翌還不悅的躲得開,後來清歌這一毛病越來越頻繁,他數次冷眼看她警告,她卻總是不長腦子記著,漸漸的他也便無動於衷的隨著她了,以至於到了後來,她的無所顧忌已經不分場合,甚至讓他有些無奈。
清歌心血來潮便在大街上撲上他,貼在他的背後一口喊著一個:“恩人,你看那邊好熱鬧。”旁人眼中看著他們,隻覺得甜蜜,可這兩人卻渾然不知。
宇文淩翌數次停下了步伐警告:“好好走路。”
奈何清歌在家中與兄長已經這樣鬧著習慣了,知道宇文淩翌不會真的與她生氣,隻是笑著:“恩人,我隻是抱一抱。”
宇文淩翌頎長的身形又滯了一下,嘴角邊玩味不恭的笑容越來越難以維持。
有時會被她折騰得嘴角輕扯,真正的笑,有時又被她折騰得冷下了眸子,一點笑意也無,隻覺得拿她沒有辦法,又沒有處置她的法子。
大街上,他隻把手抬起,伸向腰間,將她環著他的手剝了下來,冷聲:“好好看熱鬧。”
清歌隻是笑著點頭,放開了他,聽話乖巧的樣子:“嗯,好好看熱鬧。”
說是這麼說著,又隨意的走在他的身側,與他靠得極近,她在他的身旁小鳥依人般走著,與他一起看眼前的美景,街上走的人,買賣的物品,每一樣在她眼中都那般的新奇。
而笑鬧的她與樓蘭的街景,也都一齊在不經意間,烙在了一雙邪魅冰冷的眼裏。
時間慢慢的過著,宇文淩翌原本打算在樓蘭裏小住三個月,便開始啟程去西域三十六國中的大秦,可因為清歌的出現,不知不覺已經這三個月已經過完,不僅如此,還超出了七八天,轉眼就要進入七月中旬,宇文淩翌終於決定離開。
大秦遙遠,從樓蘭過去的路也未知,又是一番探險。
是夜,天空繁星點點,天上星辰彙成一條河流,宇文淩翌上了居住的屋子的樓頂,清歌自然也跟隨著,兩個人又一齊處在了一起。
宇文淩翌隻站著,身上的邪魅氣息收斂了起來,隻餘一身不同常人的貴氣:“清歌。”
他是極少叫她名字的,清歌聽到了這一聲低緩的喊叫,心裏一喜,隻抬頭:“恩人,你喊我名字,有事嗎?”
莫不是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所以想要與她說?
此時清歌還不知道宇文淩翌決定要走了,整個人還處在開心的情境之中,時而抬頭望著天上的繁星點點,也覺得歡愉得很。
“我明日離開樓蘭,你不要再跟著我了。”宇文淩翌望著前方,直接的說道,聲音平緩,讓人聽不出是喜是悲。
他已經習慣了漂泊,不收留她了。
夢裏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貪歡的結果便是到了離別的時候,他的眉宇也緊擰著,幾分瀟灑與愜意不見,心裏頭隻覺得有些沉悶。
但這樣的感覺有些陌生,從未體驗過,自然也不曉得是什麼東西。
清歌在後頭聽著他冰冷的話語,似是要趕她走,她一下就哭了:“恩人……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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