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查科辦公室。

以老獄警韓三江為中心,十多人圍成一圈,義憤填膺吐槽著心裏的不滿。

“司獄長有沒有搞錯,我們偵查科隻管調查犯人餘罪,發展耳目,又不是一線獄警,讓我們去殺妖獸,豈不是擺明了讓大家送死?”

“我都已經幾年沒握過刀了,妖獸長什麼樣子都忘了,隻在電視裏看過。”

“實在不行,大家集體辭職,沒了我們,不信他司獄長一個人能讓監獄正常運轉。”

“聽說不止我們要實戰演練,教育科,改造科,獄政科的那幫文職人員,也得參加。”

“嘶——”

眾人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隻覺司獄長喪心病狂。

任何一個單位,都少不了坐辦公室的文職人員,總得有人收發資料,做報表,接電話,打掃衛生,把後勤工作幹好。

人家根本不修武道,也沒必要修武道,隻想掙個死工資。

讓這些文員參加演練,把腦袋別在褲腰上,真不是人幹的事情。

韓三江平時是個大嘴巴,戴個眼鏡看著斯文,手裏常年握一保溫杯,今天卻默不作聲,隻聽眾人吐槽。

對這次實戰演練有壓力的何止張武和許二虎, 韓三江心裏一樣忐忑。

這次演練看似公平公正,堵住了各種漏洞,實則武者等級越高,越難過關。

9級妖獸,不要說一對一單挑,就算人類三對一能殺一頭,自身沒有傷亡,都已經算是巨大的勝利。

眼見眾人同仇敵愾,氣氛徹底調動了起來,韓三江才慢悠悠火上澆油道:

“司獄長這是要逼死我們呐。”

“要不明天一起曠工得了,大家都不參加演練,法不責眾,能把咱們怎麼樣?”

“這辦法不錯。”

眾人正商議著應對之策,突然有偵查員喘著粗氣,急匆匆跑進辦公室喊道:

“改造科和教育科的那幫文員,把司獄長的辦公室給圍了!”

“……”

偵查科眾人互看一眼,不知是誰帶的頭,也不知是誰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們也去,一群人湧出辦公室,一路上呼朋喚友,朝獄長室圍去。

而此刻的司獄長辦公室,何止外麵被獄警們包圍,屋子裏也被雷剛、梁行淵他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雖然這次的考核不涉及管理層,但手底下的獄警哪個不是沾親帶故的老兄弟、老戰友的孩子?

即便司獄長神情威嚴,端坐在椅子上,腰杆筆挺,有一種天神般的氣勢,依舊壓不住群情激憤的眾人。

“司獄長,我們知道你想改革,重振南天門,但你的手段能不能不要這麼激烈?”

“你看看外麵,如果今天不給大家一個說法,明天監獄就會停擺。”

“司獄長,你這演練針對得人也太多了吧。”

“不說旁人,就說我們防暴隊的那個孫陽,人家爺爺當年為了鎮壓騷亂,用自己的身體擋下地級強者一刀,救了幾十個獄警,壯烈犧牲,孫陽他爸也因為前幾年的動亂,被犯人殺害,用生命擋住大門,沒讓犯人們跑出去,人家爺爺和爸爸都是烈士,孫陽廢物一些怎麼了?我們監獄不應該養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