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南天門是大家一起守護的,不是某個人的,沒有這些人拋頭顱灑熱血,南天門早就是一片廢墟了。”

司獄長眼觀鼻,鼻觀心,從始至終一言不發,隻靜靜聽著眾人發表意見。

直到太陽快下山,被調過來維持秩序的防暴隊,組成鋼鐵人牆,將獄警們驅散,司獄長才淡淡說道:

“既然你們說我手段太激烈,那就改一改明天實戰演練的規矩,文職人員可以不參加,其餘偵查科、刑罰執行科、入監隊等所有科室,全部滿員參與,每人隻要擊殺一頭同級妖獸即可。”

一眾管理層頓時不再出聲,明白這已是極大的讓步。

人群最後,雷剛和梁行淵對視一眼,低下頭若有所思。

…………

是夜。

張武才經過重重檢查,進入監獄大門,就聽到獄警們在討論演練改規定的事情。

他先是覺得司獄長做事不靠譜,朝令夕改,很荒謬,隨後腦海裏閃過一個典故,忍不住遍體生寒。

“當真是好手段。”

如果一開始就定下隻殺一頭妖獸,眾人還是會激烈反對,畢竟要麵臨生命危險。

但先定下三頭,等眾人大鬧一通,司獄長再“通情達理”的進行讓步,減成一頭,眾人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如果獄警們鬧得再凶一些,司獄長依舊有路可退,隻要演練時砍中同級妖獸一刀,就算過關。

隻這一刀,也能逼很多廢物主動辭職,再開除夠預定的十個獄警。

“之前真是小看了司獄長。”

張武心裏一歎,能夠當上全球頂級勢力之一南天門的掌舵人,又豈會是平庸之輩?

即便是子承父業,看起來像個“富二代”繼位,沒什麼手段和威懾力,那也要看人家是誰的孩子。

親爹能肉身遨遊宇宙,淩駕於天級之上,不知經曆過多少凶險鬥爭,血腥殺戮,兒子就算再廢材,那也該有親爹兩分手段。

隻這兩分,就足以讓司獄長胸懷經天緯地之才,彈指遮天,鎮壓各方英雄。

張武一路朝天級監區走去,發現今夜的南天門極為熱鬧,很多獄警都沒有回家,在訓練室裏“臨時抱佛腳”,借助虛擬頭盔苦練戰技。

還有一些人圍在氣血檢驗機跟前,有的垂頭喪氣,有的幸災樂禍,有的眉飛色舞,都在提前檢驗自己的氣血值,明天也好心裏有底。

芸芸眾生相,都在這次演練的壓力下暴露無遺。

“其實司獄長這樣做是對的,雖然我也是他眼裏必須開除的渣渣,但這麼一波搞下來,周圍人全都奮發圖強,努力向上,在這種氛圍之下,有利於我的成長。”

張武深深地明白,環境會影響人,溫室裏長不出參天大樹,隻有激烈的競爭,才能催生出強者。

等他進入天級監區,穿過一間間封凍的牢房,來到盡頭時,原始人一樣的八爺已經在過道裏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