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還在昏睡,在征得了硯墨的同意之下,沈坤帶著陳醉跟硯墨一起進了房間。
陳醉小心翼翼地將荷花翻身過去,褻衣輕輕褪下少許,露出了後脖子窩下方三寸的一片紅色胎記,白色褻衣已經沾染上了些許紅色。陳醉在沈坤的指示下,用白色濕巾沾了熱水輕輕擦拭,那胎記竟然緩緩腫脹起來,白色濕巾緩緩沾染了紅色,且有越來越紅的趨勢。
事到如今硯墨哪裏還有不明白的?可硯墨卻怎麼也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顫抖著聲音問:“可她的臉?”
沈坤讓陳醉將荷花放平,那張圓臉看起來並無人工痕跡,也沒有什麼刀口之類的,連陳醉都有些奇怪起來:“是啊,她的臉是荷花,這又是怎麼弄的?”
“你們見過的東西不多,不知道世界上有許多方法可以讓一個人冒充另外一個人,非常高明的大夫,也是可以為人換臉的,隻是這樣的人,舉世無雙,隻有一個人能夠做到,而此人早已經歸隱山林多年不問世事了。還有一個法子,就是想辦法找到麵貌一模一樣的女子,再加以調教,將一些有特征的東西種植上去,比如這胎記,就是可以種植的。隻需將一塊活人皮先用特殊方式植入朱砂紅,一段時間後確定皮膚還是活的,就直接從活人身上取下,植入目標人物身上,此等高明的手段雖然會的人不多,可當今世上能做到這一點的不會少於五人。”沈坤聲音低沉地解釋著,一邊仔細檢查荷花的下頜﹑脖子等部位,想辦法要找出其中的人工痕跡來。
在硯墨和陳醉二人的緊張注視下,沈坤最終直起腰來搖了搖頭:“她的臉沒有經過任何人工換臉的痕跡,她應該屬於第二種情況,原本臉就跟你姐姐很相似。”
“不可能!”聽聞沈坤說荷花的臉沒有被人換過,硯墨情緒激動起來,“她的臉我看了十幾年了,怎麼會看錯?你這是為你將她的胎記泡得出紅色而找借口!”
“是不是真的,隻要治好了她的失憶,她自然會告訴你。”沈坤並不打算說服硯墨去相信自己的話,而是淡然說完,就準備轉身離開。
“先生!”硯墨突然跪下,“我求求你,你告訴我,如果她不是我姐姐,我真正地姐姐到哪裏去了?如果她是冒充的,那是誰在這麼做?他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你不說明白了,我不甘心啊!”
沈坤站定了腳步,有些憐憫地看向硯墨:“你最近幾年多久能見一次你姐姐?”
“從跟著你開始,三個月見一次。”硯墨老老實實回答,他知道沈坤開始幫自己分析了。
“每次見她,你都跟她說話麼?”沈坤再問。
“不會……隻有跟著你之後,我第一次回去見她的時候,跟她說過話,可她一看見我的臉,就尖叫著渾身發抖地蹲了下來,死也不肯再看我第二眼,從此我就再也沒有正麵麵對過她。都是從側麵悄悄看兩眼就走了。”
“也就是說最近幾年其實你都沒有跟她在一起待過?”沈坤反問,問得硯墨忐忑起來,心中也慢慢明白了沈坤的意思:自己壓根最近幾年就沒有仔細端詳過自己的姐姐。幾年過去,人都是會有變化的。自己認錯了人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