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醉微微歪著頭看著沈坤,看得沈坤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臉上沾染了什麼東西時,陳醉終於開口了:“先生,忘姑對你來說很重要麼?”
這個問題將沈坤問得足足沉默了盞茶功夫,才低斂了眉眼回答:“醉兒,許多事情我現在還沒辦法跟你說得那麼清楚,你也可以這樣理解,理解為她對我來說很重要。”
這說來說去,就是很重要嘛,那直說不就好了?何必遮遮掩掩?陳醉有些奇怪沈坤的表情。
隻是此時沈坤又說話了:“醉兒,你平日多跟她親近,以後會對你自己很有好處,所以,你不用想太多,也別急於求成,就平常心對待就好。”
“先生,我會跟她親近的,不是為了你說的好處,也不會急於求成,你放心好了!”陳醉正色看向沈坤,以為沈坤懷疑自己的用心,義正言辭地解釋道。
沈坤一怔,也不再解釋,隻是寵溺地揉了揉陳醉的頭發:“我先回去了,你忙完了早點回來吃晚飯。”
陳醉乖巧地點點頭,清亮地丹鳳眼微微眯起,彎了唇角回應道:“我知道了。”有些怔然地看著沈坤走出暖閣,陳醉心中卻滑過一個念頭:什麼時候起,先生那麼喜歡摸自己腦袋了?那被摸的感覺……就像至親的親人一般!
將近年關,仙客來的生意日漸清淡起來,過年了,能趕回去過年的人都回去了,江湖俠客也是有家的,販夫走卒也是要過年的,平日裏忙碌奔波,不就是為了賺了錢能陪著家小過個舒心的大年麼!
陳醉拿了玉佩和各色的絲線用小手帕兜起來,興衝衝地去找忘姑聊天,準備跟忘姑一起做個穗子來替換掉那明黃穗子,忘姑的小房間裏籠了炭火盆,暖融融地,令人一進屋子就感覺到暖意,跟外麵的冰天雪地形成強烈的反差。
桌上一個針線簸籮,忘姑背對著門,埋著頭聚精會神地不知道在擺弄些什麼,連陳醉推門進來都沒有抬起頭。陳醉頑皮心起來,躡手躡腳地走到她身後,準備嚇她一跳,待到走到身後,正準備出聲,冷不防忘姑突然扭頭看向陳醉,一臉笑盈盈的模樣,將陳醉倒是嚇了一跳!
嘟起了嘴,陳醉有些不樂意:“忘姑你壞!知道人家來了,還假裝不知道!嚇了人家一跳!”
忘姑也是一臉地笑意:“你能嚇我,我就不能嚇你呀?就你個小丫頭最小氣!”
“你故意的!也不知道聚精會神地在做什麼,人家還以為你不知道呢!”陳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說著自己也笑了。
忘姑將手中的東西往陳醉麵前一遞:“你看,這是我為你做的袖籠,快好了。”
陳醉吃驚地瞪大了眼睛,看時才發現,這是一個袖籠的外麵一層月白色綢,忘姑正用繃子繃了在上麵繡一朵花,這花陳醉沒有見過,花瓣由花蕊處的月白漸漸延伸轉成大紅,寬厚卻又特別長,帶著微微地卷兒,在忘姑手中卻繡得非常傳神,仿佛這樣的一朵花就在眼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