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聽話的點點頭,果然沒有再開口,安一川拉著留也走了過來,剛才夏景瀾的話留也聽到了,乖乖的站在他爹旁邊安靜了下來。
這時,淩風華說:“我一直有一點想不明白,按佛主所說,是因為漣池的身體留了下來,才讓魔界勉強支撐了這一千年,可是真正由生命之源地孕育出來的應該是魔界先祖才對,漣池的身體隻不過是他投胎轉世之後的,起作用的應該是他的靈魂才對啊,我有點糊塗了。”
安一川也皺眉:“不錯,按照你所說,在我重生之後,就算我人不在這裏,魔界應該重新繁榮才對,”他低眉想了想:“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不然我現在也應該恢複了法力了。”
幾人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都苦苦思索,到底是哪個地方出了問題。
夏景瀾突然“啊”了一聲,她又想起漣池臨死時的畫麵,痛的皺了皺眉,說道:“我想起來了,當時我記得卓天逼迫你將自己的靈力都封印進了身體深處,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個你才沒能恢複法力,所以你就算轉世了也不會完整,隻有恢複了法力,你才能像前世一樣繼續繼承作為魔界守護者得能力,保得魔界長存。”
明月砂也點頭:“很有可能,當時我來的晚,隻能撲捉到你的一絲魂魄,並沒有感覺到任何靈力波動。”
這話說完,幾個人又沉默了,瞪著冰棺中的人,這問題一件接著一件,究竟如何才能解除漣池身體裏的封印,將他的法力釋放出來,再弄到現在的安一川身上呢?
明月砂想了想,建議道;“要不,幹脆把他的靈魂送回這具軀體得了,然後我們再給他點靈力,讓他自己解除封印。”
夏景瀾一想,覺得可行,淩風華也是心中一動,問:“你有把握能將他的靈魂完整的移過來麼?別到時候又出點什麼事,現在,我看他們可經不起任何打擊了。”
夏景瀾趕緊點頭,希冀又慎重的望著明月砂。
本來明月砂有十足的把握,對於這方麵的事沒人比他在行,可是被淩風華一說,他又覺得有些不是很確定了,很是苦惱。
唯獨安一川一直沒有說話,他漂亮的眼眸一直緊緊盯著冰棺裏的人,仿佛根本沒聽到幾人的討論,此刻不知是何原因,他竟走了過去,一手探進棺中人冰冷堅硬的胸口。
幾人都奇異的看著他,不知他要做什麼,然而,就在這時,讓人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隻見隨著安一川白皙的手指在漣池的胸口輕輕摸索,漣池的整個身體開始發出微微的白光,然後白光越來越強盛,直到刺得幾人眼睛都無法睜開。
夏景瀾一手一個的及時捂住了離和留的眼睛,直到感覺光線漸淡才放手,然而白光過後,幾人驚駭的發現冰棺中漣池的身體竟然不見了。
又頓時齊齊往安一川的方向看去,隻見他原本按在漣池胸前的那隻手裏托著一團白色的光團,此時那物什的光芒已經變得柔和,像一塊散發著祥和光芒的白玉,美麗聖潔!
明月砂不可思議的道:“這……該不會就是被你封印的靈力吧?”
安一川神情肅穆,眼眸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光團,他搖了搖頭,然後有些茫然的道:“我得去一趟寒池。”說著不等幾人回應便飛快的往門外跑去。
夏景瀾驚慌的叫道;“明月砂,快跟上他,沒有結界他會凍死的。”
不等她話落,明月砂已經追了出去,夏景瀾和淩風華也趕緊布置了幾層結界,帶著離和留往寒池趕去。
眼前的情形讓她暈了一暈,安一川竟然跳進了寒池裏,一直沉到了池底,盤腿坐著,光團在他身前盈盈漂浮,聖潔的光芒照亮了整個池底,她立馬問明月砂這是怎麼回事,明月砂也是一臉茫然,說他追出來的時候漣池已經跳進了寒池。
他臉上猶自帶著不可置信,他那是什麼速度?為了追上安一川,他已經動用了術法,可是依然沒能趕上他一個凡人,難道那光團真的能讓他恢複法力?
幾人默然不語,死死的盯著水底那抹飄渺的身影,這裏是魔界的生命之源地,而安一川此時重新回到裏麵,這說明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昏沉一色的天地變為潑墨的濃黑,聖山之巔一片沉寂,隻有風雪之聲呼嘯怒吼,夏景瀾依舊屏息站在池邊,一動不動,如一座永恒的雕像般觀望著池底,他依然沒有動靜,隻是那朵光團擴大了不知多少倍,像一團滴進水裏的墨汁,竟慢慢融化了,直到鋪滿整個池底,也就是說,現在整池的水都在散發著微弱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