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客棧了,是否需要稍作歇息?”若羽站在馬車旁,掀開車簾,對坐在裏麵的人稍稍行禮。
“好。”車內的少年起身,然後向車門大步走去,一下跳下馬車。將若羽擠到一邊,向車內伸出手。
“阿姐下來吧,我接著你。”少年握住少女的手,保證少女安全落地後才鬆手,跟在她旁邊。
店小二看見她們,立馬上前,問候道:“客官裏邊請,裏邊請,裏麵有座。”
這個被扶下來的少女姓許,名阮知,是當今丞相許老爺年少未成名,賞玩江南時,與一名為何蘇桐歌姬一見鍾情。
重金春宵後,竟有喜了,那許家老爺卻消失得不見蹤影。
誰都知道歌姬懷孕後會是什麼樣的下場,但何蘇桐堅持生下來她,取名為阮知。
旁邊的這個喚她阿姐的男孩,喚為何子辰。
姐弟二人原本置身江南,可就在前幾日就有那麼大一群人,拍響了家門。
說是要帶她們去京城許府,什麼都還不清楚的她們,就被連趕帶說的坐上了馬車。
這一路上來,這個名叫若羽的侍女將將因果說出,試圖想要讓許阮知這顆懸著的心安定下來,但至少現在看來效果甚微。
“阿姐,阿姐?”
舟車勞累了好幾天,見到可口豐盛的飯菜怎會不心動。奈何一旁的阿姐卻是一動不動的,絲毫沒有想要動筷子的樣子。他的手在阿姐麵前揮了揮,見她還是沒有反應又晃了晃。
“嗯?”許阮知端起一旁的茶杯淺呡一口便放下了。
“吃吧,阿姐不餓。”
“說起三殿下,這些年來可謂是命運多艱,後生可畏。先皇後去世,立馬就被派去駐守西域。西域這個地方戰亂頻繁、生靈塗炭、流離失所,自先皇以來派去的人基本都是有去無回。這個燙手的山芋誰敢去接?那為何偏偏皇上下旨命三殿下前去西域加強邊疆管理,這背後的原因……”
台上的說書先生,悠哉悠哉地拿起茶碗,撇開浮在上麵的茶葉和浮沫,細品一口,像是故意拋出懸念,引得台下人興趣。
台下的聽書觀眾也如他所料一般七嘴八舌地討論著這其中的原因。
“切,這還用說?先後去世,現皇後上位。這楚皇後家族勢力大,而這皇上雖說是穩固了朝權,但這不太子還未立下?為人母者定是要幫自己的孩子,皇家之爭爭的不就是那個位置嘛。”
“提及這楚後,就不得不提那四皇子……害,吃喝嫖賭哪樣他不占?咱也是敢怒不敢言啊!”
“可不是嘛?”說完接連是搖頭。
台下人聊的水深火熱,可這重點跑偏。
醒木一敲,重新抓回注意,再打開扇子,不急不慢地開始說起來。
“至於這原因自然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這目的很純——為的就是讓三殿下戰死沙場,這樣在城中的大皇子便是孤立無援。”
確保了目光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才接著往後講。
“接下來發生的事誰知道,這三殿下就像是如魚得水般。僅用三年就收回了領土便也罷了,還向外了12座城池。”
“這原本還接著帶兵往西殺去,西突厥首領連連派遣使者入朝進貢給皇上。願意降於大澤,向朝廷進貢。還望皇上將三殿下請回京去,給他們留一片生活的土地。”
扇子輕扇,佯裝神秘。
“這不要馬上回京,聽說貢品都拉了好幾馬車。咳,在座的各位又有誰知道三殿下是如何將那突厥打得連連敗退嗎?”
說書人慢慢端起茶碗,不急不慢地喝了起來。再一次,埋下伏筆。許阮知也目光看向台上的說書人。
“三年前,三殿下初到邊境,西突厥首領就給他下了戰書。初出茅廬的三殿下收到戰書後,你猜怎麼著?”
“那還用說,肯定是應戰。大展風采啊!打的他們落花流水!”台下某位聽客大聲回應。
何子辰叼著雞腿,挪到了他阿姐那般坐下。
“錯,大錯,特錯。”說上醒目用力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