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2 / 2)

“接連收到五封戰書,他一封不落的在送戰書的人麵前給撕了。當時軍營裏麵的士兵個個都是久經沙場的人,怎會對這不過吳紹之年的小毛孩有半點信服?”

“於是個個都吃喝玩樂就是不訓練。咱三殿下便下了軍令狀,說誰不服氣地來找他單挑,贏了他,便可卸甲歸鄉。”

“狀是當天下午下的,應的人也是當天下午應的。傳聞那日風高怒號,在校場上,誰知道三殿下說出:‘一起上,不浪費時間。’”

說完台下眾賓喧嘩,說書人說著又打開扇子。

“砰!”又是醒木一敲

“這十幾號人一擁而上,半炷香的時間不到,統統倒在地上。說是後來還是會有人前來挑戰,但都無一例外的以失敗告終。”

“接下來三殿下查軍中賬務,嚴懲貪官,整頓軍中風氣,和士兵們同吃同住同訓練。短短兩個月軍中風氣由以前的萎靡不振變成精氣十足。”

“行動總是比話語更具有影響力,士兵皆聽從他的號令。五個月後,三殿下再一次收到戰書時,宣布應戰。”

“但就在這五個月中,三殿下從未回應過突厥挑釁。其首領笑他不成氣候,不自量力,根本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五月後的一戰,三殿下親自帶兵上陣。一路殺敵無數、所向披靡、一往無前,一度刷新突厥首領的認識。”

合上扇子,放在案上,正襟危坐。

“有了這般的成效,就在接下來的幾年裏,繼續帶領士兵一路北上,打得敵方措手不及。燒糧草,火攻,夜襲……”說書先生激動得口水飛濺。

“在攻樓蘭時,砍下突厥首領的大兒首級挑於陣前。親自寫了封信,讓人送去。信中提及對方插標賣首,如土雞瓦狗,大振軍心!”

說完,醒木一舉。

“好!就是要打,打得他們落花流水!屁滾尿流!”

“對對對……”台下聽客一片嘩然。

“阿姐,這聽起來可好生威風。”

何子辰將掛在雞腿上的最後一絲肉給塞入嘴中,斜坐在椅子上。

“嗯。男兒富邦家,豈為榮其身?子辰若是也篤誌好學,定可以成為三殿下這般。”

許阮知收回目光,又將他投向何子辰。

“不!”

在座位上坐的歪七扭八的何子辰,一聽他阿姐的話,一下子就把腿放了下來。

“大丈夫處世,未必當交四海英雄。等我再長大一點,認真練武功。保護阿姐,就一直留在阿姐身邊。”何子辰揮了揮自己的拳頭。

“若是你再大一點或許就會明白丈夫誌四方,忍為別離哀的道理了。”

許阮知笑著站起來,確保沒有東西落下。

又聞台上先生開口道。

“但是傳聞中的三殿下長相又是凶蠻無比,性格也冷若冰霜。果然世上人無完人……”說書先生搖搖頭,拿起扇子走下台。

台上人已空,而台下人仍舊津津有味的談論著。對於我們三王爺的外貌描述可謂是千奇百怪,大致可以統一的就是

——長得駭人。

她許阮知從來便不是喜歡聽背後嚼舌根之人,隻是淡淡一瞥,又喚上何子辰。

“走了。”

“阿姐你等等我……”

這一路上,周圍的環境隨著離京城的遠近,從荒郊野嶺到車水馬龍的市集。

何子辰本就是最坐不住的年紀,在馬車裏動來動去,進入京城裏便透過車窗看著外麵熱鬧的景象,好生興奮。

在夜幕黃昏時,馬車到達了許府。

待馬車停穩時,何子辰依舊是第一個跳下馬車站在馬車旁伸出手,讓許阮知更好的可以握把著她的手下來。

藤開由紫浪,遍滿戶庭間。浪湧魅人近,宿前久駐留。庭前喜鵲飛過,落日的餘暉灑在許阮知的身上。

或許前方等待著她們的又會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