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溫馨的往事,往往會讓人的心都變的柔軟起來。所以此刻甄子墨看著院中賈珍珠的眼神,溫柔如水,似乎也那些美好的往事仿佛隻要一伸手就能觸及。
隻是當眼光移到她旁邊的女人身上時,一切幻想都破碎了。那個女人的存在深刻的昭示著一個事實,你們那些過去,當永遠成為過去。他不可能不恨她!那個女人,正是那個女人把她們害成現在這個樣子的,為什麼她還能安然幸福的坐在那裏大笑,仿佛對一切都不知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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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甄子墨?好名字。你可願隨侍本宮?”從半大的孩子嘴裏說出這種話來,的確可笑。可是當問話的人是當朝的公主時,誰也不敢當她這是一句笑話。
“承蒙公主錯愛,草民惶恐。隻是草民上有高堂要侍奉,下有妻室要眷養,不敢遠離,望公主恕罪。”賈玉裴回答的很惶恐,自斟句琢,生怕一不小心就在哪裏得罪了她。
“嗬嗬,還挺會說話的嘛。這麼說來你是不願意了?”太平笑盈盈問,一時讓人看不出她的心意。
甄子墨捉摸不透這位公主大人究竟想做什麼,於是不敢說是,也不敢說不是,隻能匍匐在地上,以萬分謙卑的姿態等著她發落。
“算了算了,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強人所難,你起來吧。”太平淡淡的說,難得的大方。
“謝公主千歲。”甄子墨誠惶誠恐的從地上站起來,就這一會功夫他已經緊張的汗流浹背了,可是站起來之後連額邊的汗都不敢擦一下。
太平裝似無意的看了他一眼,顯得很不滿意他的膽小懦弱,眉頭微皺一下,示意旁邊的人“帶他下去吧。”
“是。”侍從恭恭敬敬的行完禮,連眼角抬都沒抬一下往門後退去,甄子墨也有樣學樣的出了門,直到聽到門重重的關了一聲之後,才站直了身子抹了一把汗。
這種經曆實在是太恐怖了,得到這些貴人的接見,對於很多人來說是一輩子求之不得的好事,隻是甄子墨卻希望自己這輩子最好再也不要見到這些王公貴族了。當你匍匐於他們腳下時,那種你的生命你的尊嚴你的一切都不能由自己主宰的感覺實在是太令人膽戰心驚了,在她們麵前你甚至不如螻蟻。
甄子墨自小在家裏也是嬌生慣養的,即使低頭也是對那些比自己年紀大的長輩,還是頭一次對一個比自己小的小女孩下跪,所以說心裏不疙瘩那是假的。想想搖了搖頭,不管她要自己做什麼,這關還是過了,趁早收拾回家,這輩子都別遇到她們才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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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子墨剛一出門,太平臉上的笑容就垮了下去,憤憤的摔了手上的茶碗出去,還嫌不解氣,於是將桌子上的東西統統撥下去,剛才還真整整齊齊的屋子頃刻間一片淩亂。她還嫌不解氣,怒著踢了下桌子罵道“不識抬舉的東西,竟然連我的要求也敢駁回。”她自小被寵愛,要求少有人敢拒絕,沒想到這次在這裏碰了釘子,所以一時氣不過就拿手上的東西撒氣。
地下的侍從宮女嚇的跪倒了一片,倒是坐在她身邊的薛麗娘還是麵色如常,不緊不慢的喝完茶,放下杯子擦了擦嘴,瞥了地下跪著的人一眼,說道“還不趕快收拾,怎麼,要我們自己動手?”
當下便有宮女行動起來,收拾桌子的,掃碎片的,擦水漬的,換地毯桌布的,重新端上點心果子的,一群宮女們來來往往,安靜而迅速,等到太平坐下的時候都周圍已經完全看不出有她撒過氣的樣子。
“怎麼,我受了委屈你還不幫,還在這裏喝茶!”太平見她讓人送了一套新的茶具上來,洗了手又要燒水烹茶,便用半是撒嬌半是惱怒的口氣抱怨道,一把奪了她手上的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