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子勝張大嘴巴,熊勝?熊子勝,連名字都隻差一字,這可是不得好死的白公勝啊!眼中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這情景實在過於詭異,以致他癡癡地發怔半晌,隨行的家將呼喊才回過神來。由於融合了原熊勝的記憶,知道眼前兩人都是跟隨他出生入死的家將,都是他的死忠分子。現今吳國大舉伐楚,楚國危亡在即,他剛穿越而來兩眼摸黑,他這個便宜王孫公子的小命還得依仗眼前這些家將。
於是,熊子勝也顧不得頭上傷痛,連忙掙紮著起來向兩人道:“連進、胡蠻。”
“公子勿動,快些躺下歇息,公子能醒來真是天佑我大楚,大楚之大幸啊!”
“連進,這是哪?眼下情況如何?”
熊子勝已經吸收熊勝的記憶,此時公子勝便是熊子勝,熊子勝便是公子勝,目前吳國大舉伐楚,楚國都城都岌岌可危,楚國國運危亡之際,這可是關係到自己身家性命,熊子勝不得不先了解清楚目前戰事狀況。
連進欲安慰熊子勝先修養身體,戰事過後再說,但是熊子勝那躺得住,手一橫,沙著嗓子大聲道:“快些講來!咳咳咳……”
連進見此也隻好抱拳稟告:“公子勿需擔心,我們已經進入山林隱藏了蹤跡,算是安全了。而派出打探消息的探馬至今還未歸還,新的情況屬下也一無所知。不過公子勿憂,就在方才我們捉到了幾個剛從郢都逃難過來的楚官,隻因公子昏迷未醒,屬下不敢擅自做主。公子,那幾人是不是將其斬首,以防泄露了公子行蹤?”
“斬了也好。”熊子勝繼承了熊勝的記憶,知道他如今是孤軍深處楚國腹地雲夢澤內,若是行蹤暴露,那激憤的楚人非剁了他不可。
“喏!”連進領命而去。
“慢著!”熊子勝躊躇片刻,叫住連進,“先且不殺,招進來我有事詢問。”
“喏!”
雖說穿越了,憑空多出兩千多年的知識,但是春秋末期的曆史事件,除了勾踐、吳王夫差、西施美人等等人物之外也知之甚少,隻模糊知道一點曆史發展的大體軌跡。熊子勝心裏沒底,再也躺不住了,掙紮著讓胡蠻攙扶著坐了起來。
不一會,連進帶領著一位身穿白袍,披著半身皮甲的年青人走了進來。年青人來到石台兩米處,毫無畏懼之色,舉目打量起熊子勝來。
“見了我家公子,還不跪下!”一旁的胡蠻,滿臉絡腮胡子,扯著嗓門,瞪著一雙環眼,怒視下麵的年青人。
熊子勝瞪了一眼多嘴的胡蠻,這夯貨一來就暴露了老子的身份,公子這稱呼豈是胡亂叫的。這時期能稱為公子的無不是貴胄王孫。
熊子勝正了正身,端坐好,上下打量此人,隻見他麵容俊秀,身形稍瘦,峨冠博帶,雖是披甲帶劍,卻仍充滿儒雅氣質。
“報上名來,姓甚名誰,身居何職?”
青年人毫無懼色淡然迎向熊子勝的目光,不卑不亢,朗聲道:“楚國少宰尹文種。”
“文種,什麼?你……你是文種,文少禽?”
熊子勝初聽文種二字嚇了一跳,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文種何人也?文種字少禽,春秋末期楚之郢人,後定居越國。春秋末期著名的謀略家。越王勾踐的謀臣,和範蠡一起為勾踐最終打敗吳王夫差立下赫赫功勞。滅吳後,自覺功高,不聽從範蠡勸告繼續留下為臣,卻被勾踐不容,受賜劍自刎而死。
眼前的文種衣帶博冠,儀態端莊,翩翩君子之態。熊子勝恍然,此時越國國王還是勾踐之父允常,文種生為楚人此時剛好還身在楚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