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西見楚王棄城之心已決,便道:“臣等帶領全部人馬抗拒吳兵,要是打不過,再走也不晚。”
楚王見兄長等人力戰,隻得讓步,說:“國家存亡,全在二位兄長,你們看怎麼辦合適就怎麼辦吧,不用再和我商量了。”說完,含著眼淚走進內宮準備逃難事宜去了。
如今楚王逃到了雲夢澤,熊子勝緊也追了上來。
戰車裏,熊子勝微眯著雙眼,也不搭理文種,一個人默默思慮。“如今地盤無一塊,人才無一個,遇到文種這牛人也一時招降不了。據曆史記載現今楚王熊軫雖說年輕,身旁有佞臣讒言,但是經此國難後,幡然醒悟,將會勵精圖治,成為楚國複興的一代賢君——楚昭王。
若是對著幹,楚昭王這小子可是一個潛在對手啊。若是一直留在吳國,有伍子胥那老小子照應,小日必不會太難過,但是伍子胥自己最後都被夫差逼死,吳國也被勾踐所滅,這吳國想來也不是久待之地啊。
投效越國?連獻伐吳九術,勞苦功高的文種最後也落得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場,就知道勾踐是個可同患難,不可同富貴的人。投他,那也是自掘墳墓而已。
要不投靠這昭王算了,憑著自己多出來的那兩千多年知識,公、侯、伯、子、男,隨便混一個也跟玩似的。
但若是太子建不亡,平王嫡孫可是楚國名正言順地繼承人,有一個楚國法理上最正宗的繼承人存在世上,熊軫那小子能安心坐他的楚王麼?要是老子我倒是坐不住。坐不住,最後隻能下殺手除了。”
想到此處,熊子勝不由地打了一個寒磣,看著無精打采的兩百士兵,不由唉聲歎氣,一臉淒苦之狀。
“公子默而不語,麵露淒苦,可是在為未來出路而憂愁?”
“嘿嘿,終於開口了吧!跟我鬥心眼,還差那麼一點點。唉,文種畢竟還年輕,養氣功夫還不足,沉不住氣啊!”熊子勝心裏一切竊喜。表麵卻將臉一拉,神色愈發淒慘,聲音有些哽咽,“我與少禽雖說初見,但卻神交已久,少禽也算是我的良師益友。既然我與少禽當作至交好友,有些話也不瞞你。如今我雖貴為楚國王孫,但是先父曾經為太子,若我返回楚國,必會讓君王為難。有道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若是長期留在吳國,不返回楚國,我又愧對列祖列宗和楚國百姓。如今,我已無家可歸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這話精辟。”文種深感意外,驚訝地打量熊子勝片刻,見他麵色疾苦,愁雲滿麵,於是道:“公子所慮確有道理,隻是此刻楚國危亡在即,正是需要公子這樣的王孫振臂高呼,征召國內各路勤王之師以伐姬光,單以散落在外的遊餅散勇抗吳,曠日持久,難以成功。公子若真想有所作為,可乘此良機,以便贏得楚王認同,宗室接納。”
“哦!”熊子勝雙眼精光一閃,已經明白文種所說之意。這主意他並不是沒有想到,但是擔心以後當楚王熊軫大徹大悟,從而下死手鏟除自己這個隱患,那自己的小命可就沒了。
“少禽所說我豈有不知,奈何我乃平王嫡孫,當今楚王年幼,身側又有佞臣當道,冒險投靠,這身家性命……唉!”
文種非庸人,熊子勝這樣一點撥,他豈有不明白之理,隻是他身為楚臣不便多言。
熊子勝見文種沉默不言,雙眼微微一眯,決定下猛藥,於是道:“少禽,你說假如我們行那勤王圖霸之計,可行否?”
“勤王圖霸之計?這是何計策,我怎從未聽說?”文種對那計策感興趣,根本沒在意熊子勝所說的話,熊子勝從一開始,就在混淆兩人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