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認祖歸宗(3 / 3)

“勝兒快來見過你子期伯父。”

子西將熊子勝和來將一番簡短介紹後,將此行目的也略帶提過,然後四人帶著隨從詢問了一番洞口執勤的侍衛後,一起進了山洞。

山洞內,隻見四壁插著幾支火把,洞中一方突起地石頭,上邊鋪著些綾羅,一位頭戴王冠的少年端坐在上麵,皺著眉頭,正唉聲歎氣。在那少年左右,站著兩個大氣不敢喘的宮女。

“臣等參見大王!”熊子勝隻掃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向那跟他年歲差不多大的少年施了一禮。

楚王回過神來,見是子西等人,神色一喜,忙道:“原來是子西和子期,快請平身。”他年紀雖幼,這套禮法用得倒熟練,隻是方才發愣歎氣,被兩個王室兄弟見到,一時雪白的臉蛋上微微浮起一抹紅暈。

“兩位將軍來見寡人,不知有何事?”楚王問著,情不自禁向麵色古井無波的熊子勝看了一眼。

子西道:“姬光發兵征楚,迫使大王棄宮避難至此已經數日,今日有勤王之師趕來,特來稟報大王。”

“哦,有勤王之師趕來?在哪?快!快!快給寡人宣進來。”楚王聽說救兵來了,精神一下子激動起來,連呼三聲快。

子西側移一步,指著熊子勝道:“大王可知此人是誰?”

楚王盯著熊子勝又看了片刻,一臉迷茫地看著子西,“此人寡人從未見過,但是卻有一絲親切之感。”

“嗬嗬,大王可知,當年受冤逃亡鄭國的先王嫡子建。此人便是那公子建之子熊勝。”子西說罷,又對熊子勝道:“勝兒還不快過來參見大王。”

“熊勝參見大王,祝大王仙福永享,壽與天齊,文武仁聖。”熊子勝上前行禮,口沒遮攔亂祝福一通。

“你便是那個身居吳國的公子勝?”楚王看著年紀跟自己差不多的熊子勝,想起自己那荒唐的身世,心裏不由一陣感歎。

“自從父親被鄭人所殺,臣便被伍子胥帶到了吳國,這些年雖夜夜思念家鄉親人,怎奈被軟禁於吳都,有家不能回,有國不能歸……”熊子勝胸中墨水太少,短時間想不出什麼感人肺腑的詞句,於是又將先前跟子西說過的話說了出來。同樣的話,同樣深情並茂,表情悲滄,臉上的淚水也是貨真價實。一旁的文種,此時也有些佩服公子的臉皮厚實。

“此次吳國攻打我楚國,身為楚國王孫,臣氣恨難平,五內俱焚,便假意乞求伍子胥帶上臣,打算尋機為楚國盡忠。兵臨郢都時,臣本想反戈吳師,參與保衛郢都,與郢都共存亡。恰在此時,臣聽聞大王逃有幸逃出了郢都,便帶著家將一路跋山涉水追尋而來,於是尋到了這裏。”

“你也是個可憐之人,這些年流落在吳國,必是吃了不少苦。如今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楚王想起逃難這幾日所受的苦,不由得同情起熊子勝來。續而想到過去拿無憂無慮的日子,心裏陣陣哀歎。“你從郢都而來,都城現在如何?”

熊子勝聞言,眼淚不由自主滾落,聲音哽咽不斷,吭哧吭哧不出聲。

子西、子期等人見熊子勝如此表情,不由心裏一緊,異口同聲喊道:“快說,郢都怎樣?”

“如今郢都……已然被吳師占領”熊子勝造足氣氛,這才開口。這些都是文種告訴他的,他也隻是加油添醋,忽悠忽悠眾人罷了。

子西、子期兩人聞聽都城慘變,驚得異口同聲,楚王更是驚得跳了起來,嘶聲底裏地問道。

“王母如今安在?”

熊子勝眼珠一轉,扯著嗓子,帶著哭泣聲,雙眼通紅憤懣道:“吳師在我郢都,得闔閭縱容,燒殺搶掠,**婦人,無惡不做。伍子胥、伯嚭等吳師將領,都住進了我楚國職秩相當地公卿家中,以其夫人侍妾侍寢,極盡羞辱之事,更將我楚國百年財富,盡數裝車擄往吳國,身為楚國男兒,臣每每想起,都覺羞慚得難以自容。”

熊子勝拉長著一張馬臉,臉色憋得通紅,眼珠四轉,開動腦筋不斷回憶關於楚國的曆史。好像那複仇男伍子胥攻入郢都後將平王屍體從墳墓裏扒出來,鞭屍三百,又棄之荒野。這事如今多半怕是發生了,隻是這時代通信不便,楚王等人還沒收到消息吧了。是不是也把這事給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