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 出逃(2 / 2)

沉容的臉已經從耳根紅到了脖子,旁邊的紫雀看著他們這樣,心裏忍不住替沉容高興,隻是也難免臉紅——到底隻是個十七歲的小姑娘,眼皮子淺,悄悄的走到堂屋去從別的宮人手中接過金盤,金盤上有酒壺酒盞,放到裏屋的桌上,對慕容恪和沉容行禮道:“殿下、娘娘,該喝交杯酒了。”

慕容恪一笑放開沉容,幫自己和沉容各自斟好,遞給沉容,兩人手臂交纏,飲酒畢。沉容剛要將酒杯放下,卻被慕容恪攔住,後者指了指床底道:“忘了?”

沉容恍然大悟,羞赧的笑了一笑,與慕容恪一同將酒盞一仰一覆置於床底,取意陰陽和諧。

至此禮畢,紫雀終於鬆了口氣,向兩人行禮道:“奴婢告退。”

慕容恪點點頭,沉容卻本能的有些不舍,握了握紫雀的手,紫雀抬眸對著沉容一笑,這才退了下去,簾櫳一扯,這屋子裏的世界與外麵就完全隔開了。沉容的一顆心砰砰跳的厲害——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緊張。她不能容忍自己真的懷上慕容恪的孩子,想必——慕容恪在沒查清楚她的身份之前也不會願意碰她,這是二人心照不宣的事情,卻沒有人可以說出口。有人在時,她尚知道該如何麵對慕容恪,現在隻剩下她們兩個,她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甚至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兩人圍著桌子端坐的許久,慕容恪突然起身,沉容好奇戰勝了恐懼,瞥了一眼,隻見他拿著一個係了紅結繩的剪刀朝她走過來,沉容的腦子一懵,緩緩把腦袋轉過去,緊張的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慕容恪似乎並未感受到她的反常,先把剪刀放在桌上,然後親自動手將自己的束發解下來,沉容琢磨不透他想做什麼,一時也不知避諱了,就這麼明目張膽的盯著看,隻見他從尾部托起一縷頭發,拿起剪刀便剪,沉容一驚,忙壓低了聲音喊道:“殿下快住手!”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怎可輕易損傷,尤其還是太子這樣貴重的身份!

誰知慕容恪卻像沒聽見她的話一般,眼睛眨也不眨就剪下了一根半尺長的發束,然後笑著把剪刀推給沉容道:“快點。”

沉容會意,臉不禁有些紅,隻得先將自己頭上的釵冠褪去,慕容恪見她不方便,就走到她身後幫她,一眼就瞥見那隻蝶戀花步搖,眼前一亮,取下來到沉容眼前晃了晃,道:“果然你是配得上這隻步搖的。”

“隻聽說首飾配人,沒聽說過人配首飾的。”沉容笑著打趣他道。

“好,那孤便換個說法。”慕容恪一邊幫她卸釵一邊道:“隻有這樣的首飾才是配的上你的。”

沉容抿唇一笑,“殿下慣會說這些好聽話哄人開心。”

“那你便太不了解孤了。”慕容恪幫她把散下來的頭發理了理,伏下身笑道:“孤隻對你一個人說好聽話。”

“胡說!”沉容扭過臉去看著他,假裝忿忿道:“我見到殿下的第一日,殿下便對太子妃娘娘說:‘你好好照顧自己的身子,便是對孤的感謝了’。”沉容故意模仿慕容恪的語氣,完了還不依不饒道:“還有呢,當著我和王誌的麵,就幫太子妃娘娘嗬氣暖手,直當我們都瞎呢!”

慕容恪見她跟自己算舊賬,又是氣又是笑,狠狠地在她臉頰上捏了一下道:“好啊你!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猛一低頭吻上她的唇,交纏廝磨,沉容未及反應過來,齒關已經被他撬開,頓時臉紅的像熟透的桃子一般,腦子裏也是暈暈乎乎。

不知多久,慕容恪似乎是為了給她喘口氣兒,方才笑著離開了一點,眼中盡是壞事得逞的自得之意,沉容又羞又臊,忙從凳子上起來往後退了幾步,頭發散亂著,兩眼濕漉漉像含著無盡春水,臉頰和嘴唇卻是最豔麗的色澤,整個人——怎麼說,和那春日枝頭飽含露水的桃花卻是一樣。

“我說的是實話,殿下自己心裏有鬼。”沉容撇了撇嘴道。

慕容恪扶額而笑,眼中竟有那麼一點寵溺的無奈,揶揄她道:“你這是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