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隕落(2 / 2)

“怎麼不好了?比你甩嘴巴給人家還要不好?”慕容恪笑著打趣她。

“我這叫以牙還牙。”沉容悶哼了一聲。

“孤知道,你最愛護紫雀,誰欺負她比欺負你還嚴重。”慕容恪搖了搖頭低歎一聲道:“敢情以後孤也不敢使喚紫雀了,省的你沒事就給臉子瞧。”

沉容臉上一紅一白,一時也不知道怎麼接話,待跨入了章華殿裏,方才不忿的說了一句:“殿下愛使喚誰就使喚誰,我可管不了。”

太子妃原在裏屋,聽到太子駕臨趕忙又換了身新製的衣裳,這才出來迎接,見太子獨與沉容嬉笑談話,全然無視後麵的邢良媛,心裏便說不上的憋屈。也不知太子這會兒是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就算是問罪,也抵不過她有理——到底是沉容和邢良媛鬧事,她身為太子妃,自然不能放縱。

慕容恪進殿之後搭在沉容腰際的那隻手便鬆開了,沉容心中一哂——到底是在乎太子妃,不肯讓她難過。冷眼看著葛氏款款走來向慕容恪行禮,慕容恪執起她的手說了會兒話,很快便逗葛氏心花怒放滿麵含春,兩人這才歸坐。沉容和邢良媛卻不敢坐,一左一右立在堂下。

“別站著了,你們也怪累的。”慕容恪笑道。

二人謝恩之後對麵而坐,沉容看著邢良媛一笑,邢良媛見了,更是以為她在嘲笑自己,狠狠的瞪沉容一眼,便轉過頭可憐無辜的望著慕容恪,後者隻當看不見。

“殿下,事情是這樣的……”葛氏剛要解釋便被慕容恪打斷,說是自己已經聽王誌說的很詳盡了,不麻煩她再說一次。

“是臣妾治理無方,還請殿下恕罪。”太子妃從位子上起身下拜。

“你坐下,與你無關。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呢,長此以往,隻怕東宮不寧,所以孤思來想去,隻有一個法子能防止再惹出這樣的事端。”

“是什麼?”

慕容恪微笑應道:“孤想和你商量商量,免了沉容每日的請安禮,你看如何?”

葛氏心中一涼,訥訥的看向慕容恪,張了張口卻是無話。他哪裏是為了東宮,這分明的,就是在保護沉容,隻要免了請安禮,沉容自然是沒有必要再和其他的妃嬪見麵的,每日便可躲在熹盛宮中與太子癡纏。葛氏心中醋意大發,麵上卻不能流露出半點,斜斜的看了沉容一眼應道:“是,殿下既開了口,臣妾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眾人又說了一會兒話,飯菜端上來,太子、葛氏、沉容還有邢良媛竟在一張桌子上用完了飯,席間氣氛怪異不可多敘,眾人各懷心思,沉容夾在當中,隻覺飯菜無味,隻吃了一點便吃不下了,告辭要走,慕容恪喚住她,自己也放下碗筷,笑著對葛氏及邢良媛道:“孤也飽了,先回宮,你們兩個多吃些。”說完三步並作兩步,上來牽了沉容的手一道向外走。

一出章華殿,沉容便冷著臉把他的手撥開,自己一徑兒的向前,頭也不回,倒弄得慕容恪一頭霧水,隻得趕緊抓住她的手腕,笑問道:“你這是怎麼了?誰又招惹你了?”

沉容亦回敬以微笑,“殿下放手吧,被太子妃娘娘看到多不好。”

原來是在報複他剛剛一進殿就把手鬆開的那事呢!慕容恪不由暗感詫異,以前她可從不在意這些的,怎麼現在也這麼矯情起來。隻不過——慕容恪忍不住笑出了聲,看她這樣,自己心裏倒是有種說不清的得意。

“什麼東西酸酸的?”慕容恪皺著眉頭道。

“沒有呀。”沉容聞了聞自己的衣袖,隻有熏染的梅香,方才席間也沒有上醋……沉容猛地醒悟過來,心中又是氣又是笑,瞪了慕容恪一眼不管不顧的往前走,慕容恪在後麵笑著搖了搖頭,上來勸道:“好了,不逗你了,回宮去。”

沉容也不好意思再跟他鬧,一言不發跟在他旁邊。

“往後沒什麼事兒就不用出熹盛宮了,省的又跟誰鬧起來。”慕容恪神色淡然的對著那盈盈碧天,看著一隻飛鳥撲棱棱的從高處飛過,隻留下一道優美的弧度。

沉容默不作聲的笑笑,歪著臉看他,道:“殿下放心,奴婢有人看著,除非肋插雙翼,否則,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