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想王晨肩膀,寬闊的像無邊無際的草原。自從那天晚上之後,我跟王晨沒再交換過體液,我是個心理發育絕對正常的人,那晚的事隻所以會發生,多半跟酒有關係,酒後亂性,很多男人都犯過這種錯誤。
第二天,王晨從外麵回來,臉上寫著一個愁字。
王晨說,我們出去玩吧!
當然好啦!來北京一個月了,還沒出去玩過呢!我高興的跳起來,差點把房頂撞出個窟窿。
我說去故宮吧,聽說那裏很是氣派。
王晨說,故宮沒勁兒,就幾個破門樓子。
我又說那去長城?
他說,長城太冷,準把人凍死。
我問那去哪裏?
他說,去朝陽公園吧,那裏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他說的朝陽公園到底有多好玩,我想象不出來,不過看他眉飛色舞的表情,,我想那地方應該還不錯。
坐在公共汽車上,王晨一句話也沒說,臉色有點反常。
那天的天空藍的就像一灣海水,這樣的天氣在北京可是不多見,沒來北京之前就聽人說了,北京春天風沙大,光吃土就飽了,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眼見春天已然躍上枝頭,風沙應該也快來了。
兩個男人出來玩挺沒意思。
走到過山車前麵時,王晨問我敢不敢坐。
靠,憑我堂堂七尺男兒,一破車有什麼不敢坐的。我眼都沒眨一下,大搖大擺的走上去。
剛開始感覺還挺樂的,但僅僅過了幾十秒鍾,我就感覺好像去閻王爺那裏溜噠了一圈,我看見許多仙女在天空中飛來飛去,估計我的心髒已經從喉嚨裏飛出去了,身體冰涼冰涼的,像一塊剛剛從冰箱拖出來的豬肉。王晨那件白色的羽絨服上也印上了花,我把胃裏的東西全部吐到了上麵。
我躺在草地上,翻著白眼。王晨說,怎麼樣,七尺男兒,要不要再來一次!
我拜拜手說,不玩了,不玩了,再玩就把命撂這兒了。
遠處幾個人正在放風箏,他們盡情的跑著跳著,爽朗的笑聲傳得很遠。
小時候我也放過風箏,不過那應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大概隻有七八歲的樣子,學著別人,找塊塑料布,裁剪出老鷹、飛機的模樣,再把準備好的竹棍穿進去,用細繩捆牢,很容易就做好了,不過這樣做出來的風箏有一個弱點就是飛不高,並且怕大風,大風一來就七零八落了。
我看著天空中那些五顏六色的風箏,眼睛裏跳出許多影子,天空中的風箏越聚越多,相互碰撞、纏繞,黑壓壓一片,像一群嚶嚶嗡嗡的黃蜂。
王晨過來拉我,我隻覺得渾身軟綿綿的像被抽光了骨頭。王晨說,是不是嚇破膽了,尿褲子沒有?真沒良心,就知道看我笑話。
我在地上又躺了半個小時,最後扶著王晨的胳膊才勉強站起來,腦袋一下重了好幾斤,脖子幾乎支撐不住了。
王晨把手放在我的額頭上,驚叫起來,那麼燙,是不是生病了!
王晨把羽絨服脫下來給我穿上,傍晚的風有些冷,他瑟瑟的抖著。他說,走,我帶你去醫院。
我想肯定是病了,嚇病的。還記得小時候,爬到人家樹上去摘梨,剛爬到半樹腰兒就被主人發現了,他一聲喊嚇得我一頭栽到地上,還好沒摔傷,不過回家就開始發高燒,說胡話。娘說我的魂兒被嚇跑了,她煮了一碗麵放在桌子上,用一根竹根挑著我的衣服,嘴裏念念有詞:田生,回家吃飯囉!回家吃飯囉!娘說把魂兒叫回來,我的病就好了。我不信,如果這樣也能治病,還要醫生幹什麼,不過第二天我的病還真的好了,並且活蹦亂跳的跟幾個哥們把那棵樹上的梨摘了個精光。
我估計這次我的魂兒又被嚇跑了,但娘不在,沒人給我叫。
王晨扶著我穿過三條街,費了好大工夫才找到一家醫院。
我坐在醫院走廊的長凳上神色木然,王晨忙著排隊掛號。
突然,幾個頭戴安全帽的人出現在走廊裏,他們邊走邊喊醫生,等走到跟前,我才發現幾個人慌亂的用木板抬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那人躺在木板上痛苦的**著。
我隻能看到那人半張臉,滿是稚氣,因為疼痛的折磨,他的臉已經扭曲變形。他躺在木板上一動不動,若不是他的陣陣**聲,你根本不會知道那是個活物。
一醫生走過來,看了看幾個“安全帽”,說,你們把人放在這裏算怎麼回事,影響了其他人怎麼辦,走走走,到外麵去!
一個年紀稍大一點的人滿臉焦急大走上上前說,醫生,你們快救救他吧,這孩子剛從鋼架上摔下來,救晚了怕是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