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妞結巴了,好在還算聰明,我是他老婆。
我靠就她那樣,我差點把胃和腸子全吐出來。
夜總會的大多數人都被帶走了,隻有幾個腳快的沒被抓住。
我撿了幾瓶洋酒,又從廚房裏撈了一條大草魚,連夜跑回了劉莊。
我在夜總會僅呆了一天就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我一直都搞不明白,我怎麼就鬼打鬼撞的進了夜總會,還當了回少爺,陪女人喝酒跳脫衣舞,一切都那麼鬼使神差好像在做一場夢,那種感覺就像突然闖將進了人家家裏,看到一對狗男女正在床上交配一樣,被猛的刺激了一下,神經和**都被挑逗了起來,清醒了許多。
我和娟子在地下室呆了半個月,什麼都沒幹,每天除了吃飯就是睡覺,偶爾也找楊雪玩玩,她們好像都沒有察覺到什麼,都對我好的不得了。
半個月之後,我又找到一份工作,是在一家餐館當雜工,開始我並不願意去,這種破工作太丟人,楊雪和王晨輪番給我做工作,我才勉強答應。
到餐館以後我才知道雜工是幹什麼的,餐館裏除了老板、廚師、服務員幹的以外,其他的活全部由我一個人承包了,不光要洗盤子,洗碗還要打掃茅房,清洗地板,搬運貨物,甚至有時還兼做保姆——接送老板的兒子上下學。
我上班沒幾天就被無緣無故的扣了五十塊錢。老板說,他放在櫃台的五十塊錢不見了,他問了每個人,都說不知道,他就一怒之下每個人的工資裏扣了五十。
真他媽混蛋,我去找他說理,他說,不高興就走人,很多人還等著幹呢!我真想揍他,但我沒吱聲,話又咽回到肚子裏。若不是因為口袋裏沒錢;若不是娟子說我這輩子幹不成大事怕吃苦;若不是王晨勸我凡事要學會忍不能整天打打殺殺,他肯定死定了。
我回去跟娟子說,娟子說,給別人打工就要看人家的臉色,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現在娟子在一家網吧裏當清潔工,用她的話說就是“網吧天使”。
剛開始我要她出去也找份工作時,她死活不肯,後來在我好說孬說下,才去那家網吧。她一直不願意去她舅舅開的餐館打工,她說,如果讓她舅舅知道了她的行蹤她父母肯定會來抓她回去。聽她那話,她好像這輩子是跟定我了,連父母都不要了,她是真的豁出去了。
這段時間娟子對我特別好,她每天下班後,總會先把飯買好,等我回來。
王晨說,你真幸福,找了個既漂亮又賢惠的老婆。我說,扯蛋這也叫幸福,不氣死就不錯了。他說,你就知足吧,這樣的女孩現在不好找。我知道他又在拿桂花跟娟子比。我說,整天幹那些不是人幹的活,還要養著她,我還想找個有好多錢的呢!王晨說,有吃有喝就行了,要那麼多錢有什麼用?我說,等我有錢了,我就拿來燒火做飯,拉屎擦屁股用!王晨說,你就做夢吧,小心鈔票劃爛你的腚眼!我說,有錢多好,可以高高在上,穿金帶銀,我憑什麼就得低三下四,吃糠咽菜,如果一輩子都這樣,活著還有什麼勁兒!
沒錢的日子裏(其實我一直也沒錢),我覺得人活著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整天累死累活的去掙人家施舍給你的那一點小錢,還要看別人的臉色,吃別人的臭屁!我問王晨人為什麼活著?王晨說,人活著就是為了等死!操,那還活著幹嘛,浪費糧食!
王晨找了一個女朋友,名叫曹玲玲。王晨說她人長得特別漂亮,懂時尚,身材又好,聽他的口氣比楊雪、娟子還要好幾倍。我偷偷跑到王晨工作的美容美發中心看個究竟,王晨的確沒有吹牛,曹玲鈴身材修長高挑像高粱杆,頭部的造型更是歎為觀止,頭發毛毛乍乍的豎起來跟“金毛獅王”差不多,她跟王晨同在美容美發中心上班,打扮成這樣也不奇怪。
王晨還沒有和桂花離婚,就隻差沒領離婚證了。
王晨什麼事都跟我說,甚至會把跟女人上床的也告訴我,他把桂花比做一條死魚,把曹茹形容成一頭惡狼。我們之間沒有隱私,他是我最好的哥們,除了王晨以外,在北京我沒別的朋友,左向東和何美麗現在跟我是仇人,楊雪和娟子呢?我也說不清楚,隻是一玩伴吧,好像太淺;老婆吧,應該還沒到那種地步;情人吧,這詞還差不多,情況基本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