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運氣不錯,這個點已經過了用餐高峰,到了排了個號,三分鍾後就上桌了。
落座點餐,熊俱一氣嗬成。
衡幽舔了舔薄唇,直接上手抓起一根小臂長的油條,一口咬下去,又香又酥;小餛飩一口一個,又鮮又香;就連豆漿都是濃厚醇香的,非常實惠。
衡幽高興了,至少外界的食物比山裏好,勉強算是安慰了自己因為缺尾巴而受傷的心。
熊俱興奮地往自己的餛飩裏加了三大勺辣子,湯麵紅成一片,他呼嚕呼嚕地吃完一碗,長長地舒了口氣,臉色紅潤,不知道是高興的還是辣的。
“你慢點吃,不著急,時間早著呢。”熊俱吃飯向來快,這是以前偷蜂蜜養出的習慣——趕緊把蜂蜜吃完趕緊跑,還能少挨些蜇。
衡幽點頭。
店裏的人漸少,一個穿著深藍色運動服,看上去二十四五的姑娘走了進來。
老板娘熱情地招呼著,看起像像是熟客。
姑娘費勁兒扒拉地將手裏提著的大袋子放到離門最近的一處桌子下,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喘著氣。
老板娘趕緊給她倒了杯水,“這回怎麼就你一個人?”
姑娘接過杯子,一口氣喝完,用袖子抹了把嘴,說:“我哥出差了,反正我都來過好幾回了,又有直通的大巴,就自己來了。”
“你一個女孩子,總是不安全。”老板娘皺起眉。
姑娘倒是大大咧咧,“沒事,我在您這兒吃一頓就回去了,不會有什麼事的。”
姑娘坐的桌子挨著他們,衡幽多看了兩眼,眉心微皺。
熊俱倒沒在意姑娘和老板娘的對話,把油條咬得哢哢響。
衡幽注意到來店裏的不少人都提著一個大袋子,裏麵裝著一包一包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但看袋子的樣式應該是出自於同一個地方。
“師兄,這些人袋子裏提的是什麼?”衡幽不懂就問。
熊俱將咬剩下的半根油條掰了泡進豆漿裏,“這鎮上有一個很出名的老中醫,家裏世代從醫,治療過不少疑難雜癥。這些人都是來看病的,藥館給熬藥,要第二天去取,那些袋子裏都是打包的中藥。”
那位姑娘邊等餐,眼睛邊漫無目的地四處看,在看到衡幽時,眼睛倏然一亮。
衡幽不知道那姑娘為什麼要盯著他看,但也不怕被看,便於她對視,似乎是在比看誰先移開目光——無聊又幼稚。
姑娘一笑,挪了個位置,坐到離他們更近的那張椅子上,“你的隱形眼鏡真好看,什麼牌子的?”
隱形眼鏡?衡幽不明白,但看姑娘好像沒有惡意。
熊俱立刻從旁道:“不知道什麼牌子,別人送的,給他戴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