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級別的囚人遊戲沒有‘變奏’呢。有的話也是危險的遊戲吧，像強製召集沒有選擇餘地的遊戲那樣。”
“……”
“說起來還真是什麼都沒有的房間呢。像車庫一樣。”
“……哇。”
福原突然從床上站起來，看見了舞的背影。藍色襯衫配牛仔布裙子，和往常一樣頭發綁在背後。
“雨停了，天氣不錯啊。”
舞拉開窗簾。炫目的朝陽讓福原眯起了眼睛。
“哪裏不錯啦？”
“小說的類型有暢銷的懸疑啦科幻啦。還有戶外相關和賽馬、麻將、柏青哥的書籍。哎呀，丹尼爾?帕德你也聽啊？隻有這個品味不錯呢。”
舞踮起腳尖窺視書架上層。
“……早啊，舞。”
“欸，早啊。”
舞轉過頭，平靜地說著。
“呃，為什麼在我房間？”
“是福原你邀我的啊，但卻沒來屋頂不是麼。所以我就來了啊。用了寶貴的周六時間啊。”
“是啊，回到家就爛泥似的睡著了。”
福原搖搖頭，讓意識清醒些。頭還是不知為何有些暈。
“一定是帕爾斯還沒有融合吧。是消滅，還是成長，二者夾縫中的狀態。要吃飯嗎？像你這樣的人要吃什麼我可不知道，就隨便給你買了點。”
舞把便利店袋子“咚”地一聲放下了。
“謝啦。錢的話，就從那兒拿吧。”
福原指了指床下的箱子，去了洗手間。洗了臉，用潔牙液仔細地刷牙。薄荷的香氣擴散開來，很清爽。鏡子裏映出的自己的臉，雖有疲勞感，氣色倒還不錯。
換了衣服回到房間，舞端坐在床上看著什麼。
“別隨便看呀。”
舞在看相冊。
“姐姐是個美人呢。我也好喜歡。然後，這個人是女朋友？”
“不是啊。”
“對啊。是青梅竹馬的同班同學呢。但是，不好好珍惜可不行。她也對你有意思啊。在一起的時間雖然長，未必就心靈相通啊。”
舞抬頭看福原，輕輕一笑。
“呐，你對我的行動到底知道多少？”
“什麼都知道喲。玩家由主辦方調查過了，那情報全都到了我這裏。”
“……”
“別擔心，不會胡亂進你房間什麼的。我可是你的代理人啊。是為了支援你而不是為了讓你不快而存在的啊。”
“為了介紹遊戲來的？”
“是啊。有了一些眉目。正如剛才所說，普通級別幾乎是沒什麼選擇的餘地。並且，你的目的不是在遊戲中賺錢吧。”
舞把箱子放到床上打開。箱子裏有十捆鈔票。
“碰都不會碰的。真是的，這樣毫無防備地放著。小心藏起來會比較好喔。今後這筆資金，對遊戲也好對你的目的也好都能幫上大忙。不能控製欲望的人，可是輕易就花完了呢。”
“那麼，你說的遊戲是？”
“稍等，你別坐我旁邊。”
從舞的頭發傳來洗發水的香氣。
“我對小孩子沒興趣。”
“欸，那是誰的話你會推倒什麼的？”
“想我推倒你麼？”
“你試試看啊。”
舞把胸口口袋掛著的鋼筆拿在手上。
“那是什麼。該不會是彈簧刀吧？”
“便攜電擊槍啊。按下開關針會伸出來，電容器蓄電的電流會從針流出來的構造。要試試看麼？”
“行了。收起來吧。”
“不是挺好麼。都沒試過呢。頂多隻是麻痹的程度。是吧，呼呼。”
"都叫你停了。"
“拜托了，隻試一下，要麼，啊哈。”
“夠了。住手啊。”
“呼呼，真是沒出息的家夥……”
舉起鋼筆的舞突然恢複了自我。
“嗯哼，剛才有點興奮了啊。”
“確實興奮過頭了啊。”
“別管它啦，接著說吧。福原你對囚人遊戲還是知之甚少。對遊戲係統我能說明的範圍也有限啊。所以，基本上得自己收集情報。還有，姐姐的事情很擔心吧？落得個怎樣的下場啊？”
雖然被福原盯著，舞卻平靜地接受了那道視線。
“真是關心弟弟的好姐姐呢。感染一定是出自想要保護可愛弟弟的強烈願望。這間屋子也是提前付了三年份的房租，目前的生活會也存了錢吧。你的學費也全付完了。對一定會變成這樣恐怕早有覺悟了吧。如果是這樣，恐怕不想被看到自己淪為囚徒的樣子吧。參加囚人遊戲，終究是你姐姐自己的意思啊。”
“我明白啊。那個結果是自己的責任這件事也是。”
“如果知道弟弟參加了囚人遊戲，會很悲傷吧。即使如此也要找她嗎？”
舞把從相冊裏取出的姐姐的相片拿在手裏說道。
“我隻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
真實隻能用自己的眼睛看見，因為即使是自己的心，也不明白真實。
“和標準的囚人遊戲不同，但有不錯的遊戲。知道係統的框架，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找到姐姐。隻是找到而已。”
“明白了，我要參加那個遊戲。快走吧。”
福原站了起來。想要甩掉這鬱悶的心情。
想要完全凍結思考，或是讓鮮紅的炎熱將其燃燒殆盡。
“你忘了東西。那遊戲裏這個很重要啊。”
舞把床上的箱子拿在手上。
“遊戲是單純的金錢遊戲。幾乎沒有危險所以可以輕鬆地參加喲。給你，拿著。”
舞把箱子交給福原，向玄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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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樓的地下麼，雖然感覺是普通的多用途大樓啊。”
福原乘上電梯。被帶到招租公司之類的標準的大樓。舞在前台交談了一下，被領到通往地下的電梯。福原隻是出示了電子卡，沒有嚴格的檢查。原本以為是更加滿布塵埃的賭博組織，沒想到感到意外的開放。
“因為囚人遊戲也是企業的一種。”
舞不高興地說道。
“怎麼了。情緒不佳麼。”
“能早些來的。明明讓你叫出租的。”
“要花錢的啊。”
“我來付啊。”
“我可不想欠你的啊。公平著來吧。”
“雖說如此，說什麼‘用我的車’，不過是自行車而已。”
“別說什麼‘不過是自行車’啊。賽車型的可是相當貴的。三角架會彎的，其實不想兩個人坐的啊。”
“行了啊。已經到了啊。把那張卡別在胸前。這就相當於你的身份證。隻要持有就能持續儲存遊戲的經過。”
最初的遊戲也用過的卡啊。雖然平時沒有顯示畫麵，但可以看評價額之類的數據。現在的福原的評價，是普通級別評價“0”。
“哢噠”一聲電梯的門開了。
見到眼前的景象，福原不禁啞然。大樓的地下彌漫著異樣的氣氛。
熱氣與喧囂。略顯昏暗的樓層裏感覺到濃稠的感情的漩渦。
從電梯走進樓層，也許是接觸到了感應器，胸前的電子卡發出聲音。有許多人。有著體育場觀眾席般的空間，以及酒吧吧台之類的社交空間。到處都設置著大小不一各式各樣的熒屏。
最為顯眼的是位於樓層中央的那個東西。感到從周圍空間向下俯視一般被圍欄環繞的空間。占地甚廣，無法確認全貌。聚光燈下的那空間離此還遠，隻能看個大概。隻是，從氣氛上能想象圍欄裏的空間占有重要的份量。遊戲的中心就在那裏。
提著箱子看向背後的牆壁。有著大型熒屏，顯示著許多的數字。雖不明白數字的含義，但要打個比方的話——
“像是股票交易所啊。”
福原小聲說道。看起來顯示的數值是表示股價的樣子。福原雖未出手，同級的學生使用便攜終端忙於即日交易的人有很多。
“就是如此啊。那是股價一樣的東西啊。”
舞說道。
“你是讓我買股票？”
“雖然認為你明白，不是普通的股票買賣啊。這是利益遊戲（Interest
Game）。俗稱股份遊戲（Stock
Game）。大致是萬億遊戲（Billion
Game）。與通常情況不同，是開放性參加的遊戲。兼作玩家減壓之用的娛樂性很高的遊戲。”
“買了股票，通過股價變動獲利嗎？”
“觀察力不錯呢。”
“不值一提。”
福原搖搖頭。
“基本上股票以百股為單位構成。股價因為各種各樣的要素而變動。”
舞平靜地繼續說明。
“夠了，這種遊戲我沒興趣。”
“淪陷了的囚徒的股票也可以買呢。”
起身要走的福原皺起了眉頭。
“把囚徒當商品嗎？把股票分配到囚徒身上。”
“不隻是囚徒呢。囚徒持有的裝備也全都分配了股票。種類有數萬項。會增加也會被消滅，總數是會變動的。”
“股票評價就顯示在那個熒屏是嗎？”
福原盯著大屏幕。數字的羅列多到讓人想吐。它們不斷變動。價值在實時變動著。怎麼也無法把握全貌。像那個密室遊戲時一樣，靠帕爾斯使思考能力敏銳化的話，也許能做點什麼。
“那個屏幕顯示的是裝備的評價額。”
“……什麼？機關槍、日本刀，大口徑短筒手槍、防彈背心。”
“裝備啊。那些裝備也附有評價額吧？那個評價額顯示了裝備的強弱。”
福原吃了一驚。那些裝備，和使用它們的囚徒的遊戲。帶著不好的預感看向那個圍欄。
“注意到了呢。”
舞撲哧一笑。
“要做什麼……”
“放心吧。不會真的讓他們拿槍互相射擊的。不會做那麼野蠻的行為的。基本上戰鬥隻是數值管理而已。”
舞提到了戰鬥。是用刀槍戰鬥來表演的製度啊。為什麼戰鬥啊？
理由隻有一個。戰鬥關係到數值的變動。
“由於戰鬥，股價會變動嗎？股票市場的中心，就在那圍欄之中。”
福原指向樓層中央的圍欄區域。
“就是如此。雖然不叫股票市場這麼生硬的名字。那麼，去看看吧。”
舞招了招手，開始在樓層裏走動起來。福原也老實地跟在舞的後麵。
周圍有像福原一樣拿著箱子的年輕男女，時而看向熒屏時而操作機器地行動著。並且，也有年長的人悠閑遊蕩的身影。
“因為在這裏玩遊戲的不隻是囚人遊戲的玩家。作為娛樂，來這裏的有關人士有許多。遊戲主辦方和讚助者方麵的。”
“錢就是這樣流動的嗎？”
“玩家以外的人是不能購買股票的。因為相關人等持有大量資金，能簡單地操作股價。來這裏的玩家以外的人，隻是來消遣的。消遣玩家的破滅、淪陷囚徒的末路之類的。”
福原咂了咂嘴。令人不快的話題。上次福原所去的那個遊戲，也是同樣的東西。為了取悅玩家以外的人而存在著。雖然依舞所言，那個遊戲是為了讓帕爾斯覺醒，作為娛樂沒太大價值的樣子。
“玩家是來做什麼的？”
“為了賺錢啊。因為遊戲也不能立刻介紹。然後，看看比自己慘的人來獲得優越感。看看最慘的囚徒。”
近看圍欄，裏麵相當寬廣。使用了樓層中央的大部分麵積。圍欄延伸到天花板，徹底將那場所圍住了的樣子。
那個區域，設置有各種各樣的障礙物，很難把握全貌。混凝土牆、金屬的圓柱、鐵柵的圍網、人工的樹木、電話亭、公園的遊樂設施和廁所等毫無統一感的東西隨機地排列著。
隻是，也有顯眼的東西。能看見圍欄裏幾個塔一般的圓柱台座。
“圍欄裏是戰鬥區域嗎？”
“不是戰鬥區域啊。圍欄裏的場所是一個封閉的世界啊。”
“哈啊？”
福原緊鎖雙眉。
“世界的名字是巴別（Babel）。現在是巴別曆4587年。俯瞰巴別的情況，現在正是科學的全盛期。”
“原來如此啊。”
“有不明白的事情的話，老實地發問也是勇氣啊。”
舞盯著他。
“巴別什麼的還是知道的。黏糊糊的世界設定吧。既然如此，這邊的場所又是什麼啊。圍欄的這一側。”
“這一側是神的世界。即是說我們是操作名為巴別的下方世界的神。”
“通過買股票？”
“是啊。說過了吧。槍之類的裝備也設定了股票。巴別中的所有東西，都是由股票構成的。金錢的評價即是全部。付出資金的是神一般的這邊的人類。”
“你說過是科學的全盛期啊。”
“是啊。呃，科學的……槍械係席卷了世界。”
“發生了那樣的熱潮嗎？”
“巴別曆4587年的現在，槍械類的股票評價高漲。特別是機關槍類成為了標準。持有槍械係的囚徒的評價也高漲。同時，防彈背心之類的防具也在上漲。反之，刀劍係的評價下跌。鎧甲之類的評價也是同樣。最近因為戰鬥很少，回複裝備也下跌。火藥、子彈相關商品有上升傾向。還有，與科學相對的魔法關聯股幾乎全滅，見底出局。”
舞取出小型筆記本電腦，看著情報開始說明。那時舞的表情和語調都很利落，看樣子很喜歡好為人師地說明。
“武器是左右股價最重要的要素啊。有這種感覺。”
舞把電腦畫麵給福原看。
巴別世界武器
科學
弱←科學水平→強
刀劍係 弓矢係炸彈係
槍械係 激光係
↑
對立
↓
魔法
光←魔法係統→暗
神聖係 水係召喚係
火焰係 暗黑係
“科學之中也有著各種對立，與槍械係、激光係的高漲相對，刀劍係、弓矢係上行乏力。因為刀劍之類科學水平低。但是比起魔法關聯商品還是好的。魔法相關從杖、護身符到產生魔法的裝備如火鳥之羽、白龍之牙之類暴跌至底，停滯不前。因為攻擊力低，魔法之繩等防具關聯也被認為不值一買。大致如此，所有的裝備都關聯在一起。”
“大概能理解啊。還是買標準商品安全吧。”
“並非那樣單純啊。現在開始買槍也沒什麼甜頭啊。以現實來說，如今即使買IT相關股票也賺不了錢吧。要賺錢的話，必須買今後會上漲的商品。”
“如何動作呢？稍微有漲勢的商品？”
“是啊，考慮到今後戰鬥會增多，回複相關裝備、還有科學最先端的激光係的……”
舞突然表情一變，盯著福原。
“喂，福原？”
“怎麼了，舞？”
“你的目的是什麼啊？應該不是賺點小錢吧。”
“是啊。差點被你誘導了。”
福原“呼”地吐出口氣。在這應該確認的，是基本的囚人遊戲背景、囚徒的末路這些。
還有姐姐的去向。姐姐真的成為囚徒了嗎？若真如此，她人在哪裏呢？也不排除在這裏的可能性。
“囚徒在圍欄之中——在巴別啊。無法確認呐。”
圍欄內隻見得到障礙物，囚徒的身影無法確認。
“大部分的囚徒都躲起來了啊。”
“想和哪個囚徒交流一下呐。”
必要的是情報。囚徒被如何對待？今後會怎樣？還有，有人認識姐姐嗎？
“交流是可能的。”
“怎麼做才行？”
“隻要買入囚徒的過半股份，即51%以上的股份。這樣的話，就能操作其行動。能把他叫到巴別世界的夾縫——圍欄的附近。”
“這樣啊。找個便宜的囚徒吧。”
“評價低的囚徒是魔法使之類的。但是，冒失地讓躲藏的魔法使囚徒移動，隻會成為靶子。到圍欄之前就會死。本來就血量不多吧。”
福原吃了一驚。
“死了會怎麼樣？”
在巴別死亡的囚徒的末路。
“誰知道呢。去別的地方了？我對囚徒的命運什麼的沒興趣啊。”
舞平靜地聳了聳肩。
福原咂了咂嘴，視線遊移地尋找囚徒評價額的顯示畫麵。
“暫且幫下你吧。喏，巴別的囚徒和評價額是這樣的。”
舞操作電腦，畫麵上顯示出情報。
“怎麼看啊？”
“例如這個。”
帕絲特爾
貝雷塔 1133
△
“帕絲特爾是登錄名。貝雷塔是武器種類。數值是綜合評價及價格。△是與五分鍾前比較評價上升的意思。下降的符號是▼。要看更詳細點的話，裝備著的
防具、武器的評價等也可以確認。”
“那，1133日元可以買一股嗎？”
“意思是沒錯。但是不是日元。巴別的通貨是歐。所以，箱子裏的錢得先換成歐。比率也不一樣。”
“說起來，登錄名，都有點女孩子氣啊。”
登錄名全都是四個字的外來語，總體來說柔和的名稱較多。
“是啊。巴別的居民隻有女性啊。”
“是戰鬥遊戲吧。不是應該用男人嗎？”
對福原的話，舞似乎有點愕然地搖了搖食指。
“你不明白呢。正因為如此才用女性啊。野蠻的戰鬥遊戲。讓男性來玩的話不就不有趣了嘛。用美麗的女性運營也更具觀賞性啊。痛苦的樣子也是女性一方美如畫啊。”
舞撲哧一笑。年幼的殘虐和老成的冷酷相互混合般的笑容。
“女性還算好了。因為是在重視外表的遊戲裏供使用。男性囚徒的末路很悲慘啊。被利用於粗糙又痛苦的遊戲。”
暫且舞像是支援福原般補充說明。
“總之，先買囚徒吧。有不錯的嗎？然後，換錢也拜托了。”
福原遞出箱子。
“真是，我不是你的經紀人啊。算了，最初的話就幫幫你吧。”
舞一邊苦笑，一邊操作電腦畫麵。
“因為歐是電子貨幣，放進那邊的自販機樣的設備裏，用那張電子卡觸碰。然後……”
福原照著舞的指示行動。箱中全部的錢都換成了歐。電子卡的畫麵部分顯示出現在所持有的歐。
兌換機的旁邊，是個身著鮮紅西服套裝的女性，“玩家自身作為擔保，我們受理歐的貸款。”地前來搭話。像是此處的工作人員。
“稍等。”
因為舞正在招手，福原無視了女性回去了。
“照我說的做了？啊，全部換成歐了呢。比起那個，有個好消息啊。比起購買現有的囚徒還更好的條件啊。”
舞指著電腦畫麵輕輕一笑。
“怎麼回事？”
“囚徒，在巴別叫戰鬥少女（BattleGirl），那戰鬥少女的誕生，就是說，新的囚徒被補充進巴別。遊戲失敗的玩家淪陷為囚。女性差不多最初都會來到這裏。”
按說是勉勉強強跟來的立場的舞，似乎開始沉迷般喋喋不休地講起來。果然是喜歡這種遊戲的類型啊。
看看周圍的熒屏，“戰鬥女孩誕生”的字幕在流動著。
“在對麵。有著紅毯一樣的東西吧。”
舞所指的方向，確實有像職業摔跤等用的紅毯樣的東西。它與巴別之欄和樓壁之扉相連。
節奏舒緩的旋律在樓層流淌。紅色聚光燈照耀的門扉開啟了。
看著門扉的福原嚇了一跳。出現的是裸著的女性。
暴露純白裸體的女性看著樓層，身體僵硬了。手腳上著哢噠哢噠作響的鐐銬，並用鎖鏈相連。
聚光燈下的女性遮掩著身體低著頭。被驅趕著在場內緩緩巡回，好讓每個角落都能看到。背上用黑色的噴漆寫有數字。周圍的視線和不快的笑聲糾纏著她。
“類似於囚徒的拍賣會的東西。”
眼見此景，福原不覺興奮，隻是愕然。想到了。如果姐姐成為囚徒來到這裏的話，會有如此遭遇啊。有血液沸騰般的感覺。咬緊牙關，拚命壓抑那不快的感情。
“有武器的選擇啊。隻有武器是隨機的喲。”
舞對那樣的福原並不在意，淡淡地繼續說明。樓層裏歎息般的沮喪空氣在流淌。
“武器像是決定了呢。刀劍係的日本刀類……打刀紅錦。武器的評價不好呢。反而，能便宜地買下她……怎麼了？”
福原凝視著女性。雖然無法清楚地確認，那頭發和麵容是……
“真是，所謂男人是笨蛋呢。”
舞歎了口氣。
“不是，你沒見過嗎？那個女的。”
“我也見過？”
“是啊。在那場遊戲……”
舞操作了下電腦，點點頭。
“……居然認出來了啊。確實是那個人。”
是理沙。在上次的遊戲一起被關進密室的女性。序盤中安慰了舞的她。
“為什麼……”
福原啞然注視裸身的理沙。理沙被背後的人推著，慢慢地踏著紅毯開始步向圍欄。
“在巴別的登陸名是芙蘿烏拉。沒時間了啊。到達圍欄為止是拍賣時間。購入51%以上的股票的話，可以在初期設定位置進行接觸。那個位置很安全，可以好好說說話。”
“買。全部花了都行。”
“別命令我啊。算了，她所有的武器是日本刀，所以可以便宜地買下來。因為是二流的武器啊。”
舞把電腦放在一旁的長凳上開始操作。擊鍵異常迅速。
把舞置於餘光中，福原注視著理沙。印象中有些要強的理沙的模樣消失了。裸體曝於光中，為了得到自己的評價而走著。在這裏都能知道她在發抖。
“……30%購入成功。明明是日本刀卻意外地有人氣。最近戰鬥女孩的補充很少的緣故吧。”
“給我拿到半數以上。”
“……38%……41%”
“快點，馬上到圍欄了。”
福原著急了。
“別說得那麼輕鬆。一口氣買的話，被察覺到動向價格會上升的。不考慮進度分配的話……45%。還有6%。看樣子能買下。福原的資金還隻用了10%左右。”
名為理沙的要素的競拍。業已非人，被作為商品對待。由玩家陷落為囚的末路。
“時間截止。”
樓層中人工合成聲音般的廣播在流淌。理沙走完紅毯，終於到達圍欄。
“……買下了喲。剛好51%。”
舞突然伸出食指示意。
“那麼，怎麼辦才好？”
“持有過半數股票的股東，即是說福原可以單獨介入初期裝備。發動權利去吧。”
舞關上電腦招招手。福原急向理沙所在的圍欄走去。紅毯所向之處是圓形的圍欄，形成連接此處與巴別的中立區域。解開了手銬之類的枷鎖的理沙呆立其中。
“50%強的股東是吧。請便吧。”
一旁身著套裝的女性，把機器對向福原的胸卡後說道。
“……呐啊。”
福原有些顧慮地向圍欄中的理沙搭話。
俯首的理沙，朝福原的聲音抬起臉，片刻的沉默後，睜開了眼睛。
“你是……”
理沙孱弱地發出聲音。
“啊啊，那時的。這邊是遊戲方的人。”
福原指了下舞。被指了的舞，露出有點憋悶的表情，沒有特別參加會話，拉開距離凝視著。
“這樣啊，你沒事啊。”
理沙一邊作勢遮擋胸部一邊躡嚅道。
“啊啊，我贏了那個遊戲。”
“這樣啊。你是正解呢。就覺得奇怪啊。箱子的錢全部被沒收了。”
“關於這遊戲，你知道？”
“說明了大致的規則。說是我們成了商品。圍欄外的人買我的股票之類的。”
“就是那個，我買了你的股票的過半數。”
“……救救我。至少，裝備上。”
隔著圍欄，理沙悲痛地說道。
“希望你誠實地回答我的問題。首先，那之後怎麼了？”
“出那扇門之後？那之後，移動到設了陷阱的房間。感覺那陷阱讓在一起的人爭鬥一般。我
們不是互相協力，而是互相扯後腿，回過神來我……失去了全部。”
“還有後續。”
“一定——我想是因為我失敗了。所以變成這樣。”
理沙呆然而立。雖免於像別人那樣被帕爾斯燒心，卻淪為囚徒置身於此。
“請在五分鍾後結束準備。”
一旁的女性說道。
“你，對於我們所卷入的變故知道多少？”
福原推進與理沙的會話。
“關於遊戲係統說明過了。然後，陷落為所謂囚徒這事也是。我在那場遊戲，不僅失去了箱子裏的錢，更是失去了以自身作擔保所得的錢。脫離囚徒之身的方法也被告知了。”
“能脫離嗎？”
福原表情一變。
“是啊。有三個方法。一是如我現在這樣成為遊戲的棋子，並在遊戲中不斷成功。但是，那種可能性貌似很低。據說從囚徒東山再起的連百分之一都不到。還有一種，是從百萬級的玩家中選拔。得出好結果的囚徒好像可以作為所持棋子被選拔。作為囚徒的地位雖然沒變。比起這種狀態總是好了。
“原來如此……最後一個呢？舞，適當的設定拜托了。”
福原注意著時間，對舞耳語。
“給裝備出錢？沒好處的啊。”
“程度還算可以的裝備。稍微花點錢也可以。”
悄悄會話的兩人對麵，理沙繼續道。
“最後一個是購得。等待某人付錢救助脫離囚身。”
“能買下嗎？”
福原轉向理沙的話。
“能，但是……要花費數以億計的日元的樣子。”
福原愕然。沒可能賺到那種大錢的。
“那個，那時抱歉了。”
理沙隔著鐵格子拉著福原的手。
“已經沒事了。”
“如果這遊戲失敗了，會被帶到更慘的地方。在這遊戲越能取得高分的囚徒，還是能去更好的地方。所以……拜托了。”
對於囚徒是沒有終點的遊戲啊。但是，盡管如此也在求個好結果。前方還有跌向更深暗的地方的囚徒。這個地方還算有救的啊。
“明白了。我持有你的股票的過半數啊。為了提高那價值，也會做某種程度的支援的。”
對福原的話，理沙浮現安心的表情。
“隻是，有個條件。”
“是誰？”
理沙看了福原拿出的相片，歪了歪腦袋。
“我的姐姐。搞不好，成為囚徒來了這裏也說不定。所以，希望你在巴別尋找。那是支援你的條件。”
“但是，要在巴別調查，我的價值太低。武器也是二流。”
“力所能及的範圍就可以了。沒必要勉強。”
“……明白了。”
理沙點點頭。
“那麼時間到了，進行裝備設定。”
穿套裝的女性插嘴道。“戰鬥女孩，芙蘿烏拉。武器，刀劍係的日本刀類，打刀紅錦，評價1050歐。防具是頭盔A型，評價54歐……”
一臉主管像的女性進入圍欄中，依次安裝指定的裝備。
武器的刀帶有密碼，與被安裝在理沙身體上的機器連接。並非實際用那把刀對砍。
“登陸了。瞧，右下角。”
舞手指樓層的大屏幕。
芙蘿烏拉 打刀紅錦
121 △
“評價好低呐。”
“沒辦法啊。在巴別的世界是生錯了時代的刀嘛。”
“喂……”
一看，結束裝備的理沙麵向著這邊。那樣子看了不禁皺眉。理沙身著閃著銀光的比基尼般的東西。頭上是大大的發飾般的金屬零件。極度暴露的裝束。
“什麼打扮啊。”
“就是這樣的啊。別忘了對於這邊可是所謂娛樂這件事。外觀也很重要。——喂，你，想必也調查了，去隱藏到巴別的西方。那裏有刀劍係的戰鬥女孩，應該會幫忙。”
舞投來冰冷的視線。雖說在那場密室遊戲是被理沙庇護的情形，那種關係已經崩毀。盡管如此舞還是出言相助，大概是對她印象不壞。
“我已經沒法介入了嗎？”
“因為持有過半數的股票，地點也知道，移動指示也可以下達。”
“那麼，芙蘿烏拉，開始吧。”
往巴別的圍欄的入口開了。
“五分鍾內不會被攻擊。在那期間決定位置。”
主管的女性忠告道。
“小心點。再會了。”
理沙似有不安的視線投向福原和舞，跑向巴別之中。隨即在障礙物的陰影裏消失不見。
“瞧，大致場所是知道的。”
舞展示電腦畫麵。像是巴別世界的地圖中光點在移動。
“沒有持有股票的戰鬥女孩的位置是不知道的呢。”
“原來如此，很便利呐。”
這種係統的話，情報交換是可能的。
“嘛，和她見麵，我想那是最後一次了。”
舞的視線投向理沙消失的巴別。
“那，今後怎麼辦？”
舞坐在福原旁邊的沙發上麵向這邊。舞很享受的樣子。並非享受這個股票遊戲，而是享受福原的行動。
“這個遊戲運作大概多少錢？”
“相對規模而言是很小的錢了。幾乎是玩的感覺。認真玩遊戲的人幾乎沒有。雖然不是完全沒有。”
“認真玩的話，能賺錢嗎？”
“——嗯，很難呢。股價操作某種程度上做得到。福原程度的資金也能呢。但是，賣出離場有難度，對那別報期待比較好。”
福原把視線轉向周圍的大屏幕。不斷變動的數值。被那數字的波濤播弄著的囚徒。
“戰鬥女孩角色的囚徒，幹得好的話待遇真能變好嗎？”
福原看著舞的電腦說道。地圖的光點是理沙。光點突然停止，不再移動。
“確實，根據幸存的時間呀得分之類的，下次遊戲的待遇會改變。但是，戰鬥女孩可沒有幹得好之類的選擇。能做的隻是隱藏的程度。支配她們命運的是圍欄這邊啊。”
“對她們來說也是遊戲吧？”
“不是的。隻是這邊的遊戲。她們囚徒已經完了喲。隻是仰賴著希望而已。虛無的希望呢。”
福原吐出歎息，看著樓層。充滿汙濁空氣的場所。
“該不會，還在想著在這賺錢贖回姐姐？沒可能的。囚徒的贖回，哪是一億日元行得通的啊。那種大錢在這賺不到的啊。唯一的希望，在這之外。進行別的囚人遊戲，踏實地提升排位。遊戲的賞金和自己的排位提升的話，能支付也說不定。何止如此，進入百萬級別，作為棋子救出囚徒也能做到。……呼呼，雖說百萬級別很不可能啊。”
想想，自己想要幫助姐姐嗎？還是，隻是出於罪惡感而在此？真有讓自己置身險境也要救姐姐的決心嗎？
“今後囚人遊戲是否繼續還未可知。帕爾斯消失的話，就GameOver了。囚人遊戲是娛樂的同時，也在探尋被選中的人。帕爾斯完全可控的選中者。因此，沒有帕爾斯的人是無用的。你的帕爾斯不安定吧？”
福原想了想。正因如此，趁還有資格才要去見麵。所謂姐姐是囚徒的立場是現實嗎？探尋那真實，難道不是自己的責任嗎？
”趁帕爾斯還沒消失我會行動。就算不在這裏，也要努力找到。”
“是吧。還是所謂罪惡感呢。”
福原瞪了舞一眼，站了起來。
“要怎麼辦？”
“買下別的戰鬥女孩。理沙可不行。太弱了，除了隱藏做不了什麼。要不強行發動股東權讓她成為標的物吧。”
現在的巴別能用的戰鬥女孩，是持槍的角色。優良裝備的機關槍類雖買不了，持有銃器是最低限的必須項目。
“買什麼是個問題啊。”
福原在大屏幕前激蕩思考。強行闖入眼中的海量情報。要素重重糾纏，數字在動。那樣複雜的情報是屏幕的數值。
“情報太多混亂了吧？能力補正朝哪個方向也有關係，帕爾斯解放了的話能幫上忙呢。但是，你的將近消失的帕爾斯的話，還是別期待比較好。這次的遊戲，必須靠福原你自身的力量啊。”
“沒必要啊。沒必要全看數字。”真實隻是圍欄中人在行動著。簡單的世界。讓其複雜的，難道不是名為情報的存在嗎？世間亦是如此。隨電視呀報紙的情報起舞，真實總是複雜地映入眼簾。此時，鈴音響了。樓層略微嘈雜起來。
福原敲了敲一旁讀報紙的舞的肩。
“真是，什麼啊？”
“那鈴音是？”
“那個信號啊，是公開戰鬥。巴別裏有幾個開放空間的戰鬥區域。瞧，那座塔一樣的台座。是在那裏開戰的信號。”
舞邊折疊報紙邊說。
“公開戰鬥？和通常的戰鬥有何不同？”
“那個啊，有說明規則的冊子，也可以在線檢索啊。”
“想讓舞說明嘛。頭腦又好聲音也好聽，不是很有魅力的容貌嗎？”
“......好吧。巴別世界所有要素都設定了股票，這你知道。股價變動的中心是戰鬥。基本上戰鬥是戰鬥女孩自由進行。即自由戰鬥。奇襲取勝評價上升，入手巴別貨幣。有了錢，在巴別內購買食物、優良防具等助力。隻是，自由戰鬥自在此難以見到。還有，大多數戰鬥女孩是消極的。”
我懂的。評價怎樣上升，也無法脫離此處。戰鬥女孩必然消極。
“股票過半數持有者能指示戰鬥女孩，這你也知道。股東指示戰鬥女孩去戰鬥區域，兩女畢集則公開戰鬥開始。”
“不同隻是在於看得容易麼。”
福原回頭，注意到了。戰鬥區域台自巴別電動上升。台上二女，即兩位戰鬥女孩。迷彩比基尼、貼身金屬裝打扮的女性之姿。雖對峙著，卻無戰意。
“可看性很重要。還有影像放映，從二樓座連戰鬥女孩的表情也看得見。”
“真是惡趣味呐。”
“別誤會。戰鬥是推銷啊。公開戰鬥獲勝，隻是評價升得快而已。戰鬥女孩自身的評價自不必說，戰鬥女孩裝備的評價也會升。例如銃器的衝鋒槍，持有的戰鬥女孩獲勝了，衝鋒槍所屬機關槍也都上升。防具是對機關槍的裝備上升。受傷的話，回複道具的需要高企，也會推動回複道具的購買。此外，火藥、子彈之類的要素也水漲船高。”
舞流利地說明道。
福原低頭思考。股價變動的宣示場啊。戰勝的評價上升的戰鬥女孩能成為巴別的基準啊。
“……戰鬥區域A公開戰鬥五分鍾後開始。”
傳來恭謹的廣播聲。
台上二女開始戰鬥設定。台上立著兩根鐵柱，二女各自把自己的武器掛上鐵柱的吊鉤。並用連著鐵柱的帶鎖鏈的鐐銬銬上手腳。
“隻是站著嗎？不使用武器？”
“戰鬥是數值管理啊。真的揮舞武器戰鬥，不是像傻瓜麼。”
“那武器和公開戰鬥無關？”
“總之隻是宣示所持武器。自由戰鬥的話，要按按鈕使用，公開戰鬥就沒必要。”
“戰鬥表演想來是必要的。”
“觀眾想看的是別的東西。”
舞表情複雜。
“為了便於理解，看戰鬥影像就行。”
舞手指大屏幕，動漫角色表示的二人，各持武器相向。是戰鬥的虛擬映像吧。
“機關槍較有利。反坦克火箭應該是單發。也難瞄準。”
“現實武器的能力全無關係。數值高的話，劍能比槍強。戰鬥必要的隻有數值。”
下方滾動著兩者數據的字幕。
柯蕾絲塔
評價額3302歐
使用武器反坦克火箭S
評價額1353歐
防禦評價合計
2455歐
讓賽30%
茜爾碧雅
評價額9894歐
使用武器烏茲衝鋒槍評價額4558歐
防禦評價額合計
2255歐
讓賽80%
“舞，告訴我那個。”
福原手指字幕。
“真是，那個，基本上武器的評價額就是攻擊力。機關槍類的烏茲衝鋒槍因為很有人氣評價也上升攻擊力也高。持有那武器的戰鬥女孩連帶著價值也上升。武器和戰鬥女孩有密切關係啊。”
戰鬥女孩戰勝的話，也會宣示其所有武器。相反輸了的話，彼此評價下降。戰鬥女孩與其所有武器是表裏一體的啊。
“防禦評價額合計是防具裝備的合計。這就是防禦力。最初的評價額是戰鬥女孩自身的評價。以遊戲來說就是殺傷力的最大值。”
“那麼，哪方獲勝看數值幾乎就知道了？”
“並非如此，現在的殺傷力回複程度隻有股東知道。武器和防具存在相性。還有隨機，某種程度上本人的精神力是必要的。還有，讓賽。”
“讓賽？為什麼？”
“其實茜爾碧雅是巴別獲得最高評價的戰鬥女孩。她持有的烏茲衝鋒槍也是最高評價。那樣的她，戰勝其他對手是當然的。所以普通地勝了，股價也不會變動。因此讓賽80%，失去生命值的20%就算輸的設定。”
“柯蕾絲塔也讓賽？”
“但是，不認輸失去全部生命值的話，戰鬥女孩會被消滅。所以，是意味著殘血30%即投降的讓賽。即便如此，茜爾碧雅動真格的話還是很危險。”
“哪方會勝？”
“當然是茜爾碧雅。巴別的標杆啊。反觀柯蕾絲塔，比試精彩的話，股價會漲。要買的話還是柯蕾絲塔關聯股。茜爾碧雅的戰鬥如同兒戲。股東隻是操縱她在玩樂。那穿比基尼的就是茜爾碧雅。”
比基尼裝的茜爾碧雅，在台上環視而笑。身材高挑，容貌清秀。氣質優雅的巴別女王。
“輕鬆的表情呐。不愧是標杆。”
“被股東命令要笑的。因為公開戰鬥很引人注目。也關係到股價變動。”
“給我笑......麼？”
福原凝視樓層屏幕。公開戰鬥之前，也有數值變動。茜爾碧雅和柯蕾絲塔關聯股緩緩上下著。變動很細微。
“順便告訴你。茜爾碧雅的大股東是玩家。遊戲登錄名為來棲京一朗的玩家。本名不知。有排位。銀色級別。排位者參加這遊戲很稀罕。可以的話，別扯上關係為妙。”
“銀色級別嗎？多少遊戲才能提升評價？”
“福原這樣的普通級別有很多，排位者自身卻很少。看，那個玩家就是來棲。巴別的名人。經常被其他玩家盯上。”
舞手指所向，一名男性坐在沙發上看著台上。視線銳利的年輕男子。
“戰鬥區域A，柯蕾絲塔對茜爾碧雅，十秒後戰鬥開始。”
廣播響起。
突然想到，公開空間的台上兩者從對峙到開戰的時間，意味著什麼呢？鑼聲蜂鳴。
歡聲和槍聲響起。
福原看了戰鬥映像，動畫化的二人角色開始戰鬥。先是茜爾碧雅的角色機關槍亂射。柯蕾絲塔中彈後仰。那種動畫映像。眼見那映像的福原耳中傳入細小的悲鳴。視線所向，現實中台上的柯蕾絲塔也麵容扭曲痛苦跪下。
戰鬥映像中茜爾碧雅端好機關槍乘勝追擊。激烈連續的子彈聲。現實中柯蕾絲塔如真中彈般震顫身體、扭曲麵容。
戰鬥映像中的柯蕾絲塔也反擊了。肩扛反坦克火箭向茜爾碧雅瞄準。伴隨轟鳴茜爾碧雅中彈後仰。同樣現實中茜爾碧雅也向後仰倒身體。樓層中回蕩著歡聲。周圍的人注目著戰鬥。福原對這奇怪的戰鬥感到不解。
“卡牌遊戲般以數字決勝敗的係統是吧？”
“是啊。”
舞平靜地點頭。視線不在戰鬥上，出神地看著大屏幕的數值變動。
“但是，貌似與損傷連動會感到痛楚的樣子啊。電擊槍般的刺激通過機器......”福原搖搖頭。殘忍且令人不快的遊戲姿態。對囚徒落井下石麼？
人聲鼎沸起來。一看，台上柯蕾絲塔倒地痙攣。
戰鬥映像中，勝者茜爾碧雅邊笑邊無邪地雀躍著。然而，現實的茜爾碧雅痛苦地扭曲麵容站著。雖說是巴別的標杆，卻不得不麵對囚徒的立場。
盡管如此茜爾碧雅總算強作笑顏。高舉機槍的勝利表現。巴別標杆的虛無笑顏。
“勝者為茜爾碧雅。”
戰鬥台隨廣播降下。樓層充滿著令人不快的笑聲。覺得漂著十分討厭的氣味。令人作嘔。
理解了啊。賺錢這一遊戲性要素的淡薄。讓戰鬥女孩互鬥，那種欣賞立場較低的人類的苦痛之姿的娛樂。自己比起她們要好，再次確認那種事實的場所啊。
福原冷靜地觀察了樓層。認真看著數值變動的人也有。可是，那種類型的人應該沒什麼錢。熱衷於小打小鬧的金錢遊戲。相反，有錢的類型，對金錢遊戲沒興趣。有機可乘。不過，瞬間爆發力很重要。在被周圍警戒前迅速行動。
“怎麼了？還是回去吧？”
舞投來涼薄的視線。
“繼續進行。幫我找找我持有的歐能買下過半數的持槍戰鬥女孩。”
福原說完，自己也看著大屏幕尋找明星商品。對著福原嚴肅的表情，舞也老實地打開電腦。
“......德林格之類的小型槍類的話比較好買不是嗎？評價低的戰鬥女孩也有。”
“用德林格和機關槍對攻，嗎？”無論如何無法想象能勝。
“如前所述，與武器的現實能力無關。為了便於理解，才有用槍互射的戰鬥映像的。戰鬥的根本隻有評價。所以，亂七八糟的槍械想象隻會是股票的幹擾。”
“那樣的戰鬥女孩，過半數能買下嗎？”
“沒有固定股東的戰鬥女孩比較好呢。”
福原和舞開始調查詳細的情報。情報很瑣碎，很是費工夫。雖說如此，多虧舞的電腦操作，有了某種程度的目標。
“奧莉薇亞，評價額690歐。使用武器德林格，武器評價700歐。如何？”
“像是不錯呐。看起來感覺股價很平衡。機關槍類太強，不會變動。正因如此，打破平衡的話，積蓄的力量一口氣被解放，行情該會變動。”
“大概明白你想做什麼。一口氣買進奧莉薇亞股的話，股價會升的啊。冒險的行動會被察覺。”
“知道奧莉薇亞的股東了嗎？”
“差不多。持有25%的最大股東。呃……多半，就是在那看著屏幕的年輕男子。普通級別的玩家。和福原你一樣。”
“那麼，他以外的26%股票慢慢買進。在此期間，我去接觸他。”
“先告知你，協力隻在序盤。我也沒那麼閑。”
舞貌似驚訝地說道。
然後，福原在樓層轉悠，收集情報。不斷和其他玩家接觸。舞也暗中在買齊戰鬥女孩的股票。
在此期間，巴別的曆史也在進展。不停戰鬥充滿混沌的世界。俯瞰那世界的此側的神的世界。
畫麵的數值變動緩慢。行情一極集中固化。巴別的要素以機關槍為中心構成。銃器類也上漲，隨之銃器類的防具高漲。銃彈、火藥、銅、鎳等素材也水漲船高。
“怎麼樣？”
福原回到舞的身邊。
“很順利。戰鬥女孩的奧莉薇亞股，20%所得成功。股價的變動也在預期範圍內。資金也還充裕。那，你那邊如何？”
“啊，接觸了。像是需要錢的玩家，同意了。大概沒問題。股價操作也很順利。”
舞露出複雜的表情。
“別期待有大變動比較好。和大戶開戰還是本錢不足啊。”
“我帶的箱子的錢不夠？”
“是啊。無論金錢遊戲怎樣不是正題，福原的所持金也太少了。股票遊戲的網絡比你想的要大。小筆的資金一下就被吸收消滅掉了。要買下奧莉薇亞還是要用一定資金的。失敗的可能性很高。”
想要資金。可是，箱子資金以外福原的財產之類什麼也沒有。也有靠股票的買賣增值的方法，時間也沒有，賺頭太少。福原環視樓層，忽然想到。
自販機的旁邊，站著身著鮮紅套裝的女性。福原一靠近，女性就展露笑顏。
“你說過以玩家自身作擔保可以貸款吧？”
“是的。請讓我確認一下。”
女性將福原胸口的卡對向條形碼讀取儀般的機器。
“……福原駿介先生，普通級別。融資以此金額為上限。另外，每十小時附加0.01%的利息。”
女性向福原出示計算器的數值。對意外高額的貸款福原很吃驚。“這麼多？”
“當然。玩家的話這種價值還是有的。”
女性浮現出齊整的笑容。
福原稍作考慮還是借了。很快還上就可以了。假使失敗，算上福原帶來的資金，並不是不能還上。
“借到上限。”
“明白了。我辦下轉賬手續。”
女性微笑操作機器。試著確認下卡，所持歐大增。這樣就準備完畢了。
福原再次回到舞身邊。
“準備完畢了？”
“是啊，完畢了。奧莉薇亞，勉強購入26%。”
“那麼，差不多開始吧？”
“......想清楚再行動。雖然我不該對你的行動插嘴，到時候想我會幫忙就大錯特錯了。我隻是管理福原你而已。”
“沒想舞會幫我啊。”
福原聳肩示意。
“那好吧。最低限度的輔助會做的。”
“好的。之後隻須等待。”
三十分鍾後，茜爾碧雅出現在自由戰鬥區域。等待對戰對手般一直站在那裏。與冰冷迫人的機關槍相輝映，茜爾碧雅空虛地笑著。沒過多久，同個戰鬥區域出現了戰鬥女孩。栗色長發的女性，看起來高中生般嬌小。身披防彈鬥篷，腰間插著名為德林格的小型手槍。戰鬥女孩的登錄名是奧莉薇亞。福原是其最大股東。持有過半數的話就能操縱行動，福原和其25%持有股東組隊確保過半數，取得了奧莉薇亞的操作權。
同時，公開戰鬥的信號音鳴響。
“......要做讓賽的設定。最大股東的你可以設定。”
“欸？零讓賽？輸了會消滅掉的啊。”
舞驚訝地睜大雙眼。
“正因為如此啊。”
“很危險。買進的奧莉薇亞股也會成為廢紙。關聯股票的評價下降，破產的可能性都有。你貸了款的吧？”
“輸得一邊倒的話，馬上脫手就是了。”
“戰鬥的趨勢可不容易看清。”
“比試精彩的話，就算奧莉薇亞輸了被消滅掉，德林格之類關聯股價應該也不會下降吧。反而上升的可能性都有。消滅的隻是奧莉薇亞自身的股票。”
“你說的我雖然明白......。原本就是當然會輸的戰鬥，的確沒理由下降。”
盡管如此舞還是表情複雜。
“這場比試輸了的話，就老實退下，拿上全部資產——”
“回歸日常生活？”
“是啊。果真如此，也是天意。”
福原感到胸中滯重的火焰。那種感覺稍微複蘇了。然而，那般虛無，搖曳將熄。
“戰鬥區域A公開戰鬥五分鍾後開始。”
伴著廣播，屏幕上滾動著字幕。
茜爾碧雅
評價額9897歐
使用武器烏茲衝鋒槍評價額4566歐
防禦評價額合計
2267歐
讓賽96%
奧莉薇亞
評價額699歐
使用武器德林格評價額698歐
防禦評價額合計
1001歐 讓賽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