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柳知道許諾的手臂一兩天是好不了的,出於擔心,她讓許諾拆線之前都要住在連家。
“事實上,我一個人完全是可以的。”許諾看著年長的打掃阿姨為她鋪好了床,轉過頭對站在門口的連子涵說道,“我希望你明天早上上班的時候能送我回家一程。”
“我媽不會同意的。”連子涵手中端著一杯水,他靠在門框上,打掃的阿姨出去時他側了下身子,然後繼續說話,“你該不會是打著先斬後奏的念頭吧?”
許諾:“……”
被人猜中心事的感覺的確不怎麼好。
“你信不信,我明天早上送你回去,她明天中午就在你住的地方給你做飯。”連子涵看似是在問許諾,語氣卻十分肯定。
這倒是沒錯。許諾輕輕歎了口氣,但卻沒有打消念頭,“我可以請護工。”
“許諾。”連子涵出聲,許諾抬起頭,看到了男人微皺的眉頭,對方似乎有些不滿意她的態度。
“你不必這麼急的脫離和連家的關係。”連子涵喝了口水,走進來關上門,將玻璃杯放在了手邊的書桌上,“我知道,我們兩人的婚姻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我媽這樣做純粹是擔心你。我們的確離婚了,但是這並不表示你和連家就不能有來往。”
“情感這種東西不是數字,不可能說一不二,再怎麼說,你和她有過四年相處的時間。”連子涵的手一直轉著玻璃杯,裏麵的水麵也被轉的無法維持平坦,他的眼睛看著微恙的水麵,“即便你能像切西瓜一樣切斷你和連家的關係,那你認為我媽能割舍掉嗎?”
“你應該明白。”許諾剛想開口,連子涵卻沒有給她機會,“我們離婚她雖然會發牢騷,但是不會真的幹涉,你現在行動不方便,她隻是為了你好。”
“許諾,你應該學著接受別人的好意,也應該學著去請求別人的幫助。”
男人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從水麵上移到了女人的身上,女人坐在床邊,那雙眼睛沒什麼情緒的看著他。他看到女人的左手微微握成了拳頭,緊接著女人撇過了頭。
“已經八點鍾了,你明天還要上班。”許諾從褲兜裏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將話題岔開,“晚安。”
連子涵自然知道許諾不想與他討論這個話題,而他認為的確要給許諾一些時間好好想想,道了句“好好睡一覺”就拉開門走了出去。
“媽?”連子涵拉開門時,看到了穿著睡衣的尚柳正斜著腦袋,一看就是在偷聽,而她的兩隻手還趴在連成玉的肩膀上,看起來兩人準備回房間,“爸?”
“我……我剛剛把耳朵放門上。”尚柳連忙站直了身子,前麵的連成玉歎了口氣說道,“我可以給她作證。”
聽到連成玉這句話,連子涵暗地裏鬆了口氣,他並不想讓尚柳知道剛剛他和許諾的對話。
“爸,媽。我去睡了,你們也早點睡。”
“有個好夢。”尚柳縮著脖子對自己兒子擺擺手。
許諾一直覺得,如果一個人有了麻煩,那麼之後就會有接二連三的麻煩如湧而至。
這句話在她的身上很奏效。
她睡覺之前已經給酒吧的工作人員打過電話,將“蘇”的一切工作都安排妥當後,才放心的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