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他盡管有時太飛揚跨扈、太傲氣淩人、出手也太狠辣但無論怎怎麼說都讓他那高潔的氣質以及任俠之心所涵蓋了使人覺得他並不過分或理應如此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他變得十分好狡

他的豪俠之誌、出塵之氣;全讓囂狂、歹惡而掩蓋了:變得他不像他而像另外一個“山君”孫疆

搖紅不喜歡這樣子的轉變

她更不喜歡的是:父母常爭執

爭吵像春夏間的蚊蠅一般常揮之不去且愈來愈密集營擾愈漸是殺傷力

爹娘之間爭執的究竟是什麼搖紅本來不甚注意

她隻知娘好像得悉了爹的一些事情十分反對而爹又因為娘親以前的傳言而動輒大興問罪之意

兩人衝突愈烈

以前的恩愛已不複再

娘親有時還挨了打她記得有次全身瘀傷頭破血流的娘親緊緊抓住她的手說:“不要讓揚眉跟你爹學壞了去趕快去勸他懸崖勒馬不然就沒救了”

娘親並沒有說出來那是什麼事搖紅有次問了她也隻是喃喃地道:“你還是別知道的好他畢竟是你爹給他一個新生的機會吧”

這段期間父親反而跟“拿威堂”的孫出煙孫拔河、孫拔牙一門三父子:“天地人三槍”言歸於好合作無間不再衝突搖紅隻隱約發現每次初一、十五都有個奇怪的人來找父親可直入爹爹之書房或密室交談、密議良久那人去後爹娘多發生爭執

不知那是什麼人來談什麼事可是在搖紅的心中當然極不喜歡這個人但她又從未見過那人的樣子

那人雖然並未蒙麵但好像不想讓她或“一言堂”裏其他的人留意看他似的(當然當時身為孫疆左右手的公孫揚眉是例外).他一直很少讓人看到他的真麵目

不知怎的每次這人經過或者她經過這人的時候盡管相距甚遠她都必定生起兩種感覺:

一是熟悉

那種熟悉就像是一件多年的衣服已多天穿在身上而今就算閉著眼睛穿上也完全熟悉它的顏色、布料、質感……

二是悚然那是午夜夢回乍醒你發現有一條蟲鑽進你被窩的感覺

可是她一直不識這人的廬山真麵目隻知道他每次來過之後爹就變得更暴戾了幾乎每必與娘生衝突公孫揚眉更會忙得不見瞬影而且在地窖“淺水灣”那兒傳來淒厲且令人心悸的哀號狂呼聲不但不絕於耳猶如人間地獄有時還“浮遊”在九鼎廳緋紅軒一帶如泣如訴鬼號神泣不知是人是獸莫不是那隻“怪獸”已逃出了地牢

搖紅心中是既驚疑、也恐懼

然而搖紅發現公孫揚眉己殺人太多而且已殺了太多不該殺的人做了太多不該做的事尤其她在一個十分偶然的情景下見到那隻“怪物”之後:更不能容忍了

她已不能再忍受一個她看好和深愛她就變得的人變成了一個殺人狂魔奸詐的小人

那一晚她下了決心在“絆紅軒”裏在那些傾國名花和無名草木間與他詳談勸說便表明心跡

“你再這樣墮落下去你就不是你了至少不是我所愛的你了”

她大意是向他這樣說的

公孫揚眉初聽的時候仿佛非常拒抗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公孫的回答令搖紅疑惑莫解

“為什麼”

“你爹答允讓我娶你但一定要替他完成這些事”公孫揚眉苦惱的說“不然他甚至不讓我接近你”

“所以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你而做的”公孫揚眉一雙劍眉而今並未飛揚反而沉鬱的聚厭著一雙炯炯有神的俊目:“而你卻………”

搖紅這才明白了

她的心跳得很快

花影綽綽

樹影斑斑

她的臉很熱

“你……不值得為我這樣做”

不知是因為公孫揚眉悟性高還是他完全能領會孫搖紅的心意但搖紅姑娘說到:

“你再這樣下去是沉論而不是飛升我喜歡的是一個堂堂正正、任俠的你我要嫁的是這樣的你你再這樣助紂為虐你隻會失去我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