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烏終於沒忍住,退後兩步,抬了頭,黑著臉看向了平等王:“以殿下的身手,手指頭的力道稍微重點,我就會像隻螞蟻一樣被捏死了,所以殿下想玩什麼?”
“總不會是骰子牌九之類吧……這些我倒是擅長。”單烏想了想,又多嘴補充了一句。
“嘿,你也知道這些東西這裏是不會有的。”平等王似乎被單烏的話勾起了有些久遠的回憶,他的手甚至也有些難耐地搓了搓。
平等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單烏的身上:“不過我們可以來玩個類似的,不是骰子牌九,但也是一場對賭。”
“賭什麼?賭生死?”單烏的眼睛眨了眨。
“你小子真是聰明伶俐,就是賭生死。”平等王繞著單烏轉了兩圈,還伸手在單烏的身上捏了捏,“百脈暢通之體,果然名不虛傳,很好,我們就用你這百脈暢通之體的天賦,賭上一賭好了。”
“怎麼說?”單烏站著沒動,平等王在捏他身上的那些要穴的時候,一股火辣辣的內力從那些穴位裏滲透了進來,瞬間彌漫了全身,仿佛在自己的皮膚下麵,在身體裏的骨骼和肌肉上都捆上了一層細密的羅網,他現在是想動都沒法動彈了。
“百脈暢通之體的優勢,顯然楚江王還沒有告訴你,就由得你自己瞎折騰,不過好在她也算是喂了你足夠多的藥。”平等王檢視完畢,在單烏心口處的氣海伸手一點,一團火燒火燎的感覺便在單烏的胸前氣海中爆炸了開來,單烏悶哼了一聲,腦袋便又低了下去。
“這樣吧,十五天時間,這十五天時間裏,我會好好教導你怎麼利用你這具身體的天賦,相信有楚江王的那些藥力打底,這十五天,至少能讓你擁有從我的手底下逃走的能耐。”平等王走了兩步,似乎是在心裏盤算了片刻,方才開口道,“聽我的名號就能知道了,我這人一向公平,所以十五天之後,我不會使用通天鏡,就靠我本人的能力,我追,你逃。”
“一天一夜,到時候如果你還活著,那麼以後你就跟著我混,如果你不幸在之前就落到了我的手上,那麼你的小命,就還是像隻螞蟻一樣,被我摁死吧。”
“怎麼樣?我這個主意是不是很公平?”
“我哪有說不公平的倚仗?”單烏的聲音有些輕,卻掩飾不了輕微的不滿。
“哈哈哈,你現在沒有信心是必然的,但是十天之後,你就會知道我到底有多公平了。”平等王大聲笑道,一伸手,便撈過了身體因為氣海之中那團火而變得越來越僵直的單烏,直接把他夾在了胳肢窩下麵,雙腳在地麵一點,人便閃現在樹梢之上,飛速離去。
……
單烏被扔到了地上,翻滾站起之後,才發現周圍的樹木居然都在往一個方向傾斜,顯然這地方是在這個蛋一樣的空間的四壁上。
所以雖然落腳的地方是平的,但是周圍這景色讓單烏覺得自己好像怎麼都無法站穩,不由自主地踉蹌了兩步。
這是一片被密林環繞的空地,有一座造型古樸的青石大殿,周邊有幾條小溪一樣的水流蜿蜒而過,裏麵自然是那種無法為人所用的壞水,而透過大殿的門戶,可以看出殿堂的中央有黃金的床榻,有堆積如山的食物和清水,除此之外,在殿門的一側,還有一麵巨大的石鏡。
“這便是通天鏡?”單烏注意到了這麵鏡子,或者說是鏡子形狀的石頭,頂頭是上古的篆字所寫的通天鏡三個字,鏡麵上麵黑漆漆的一片,根本不可能映照出人影,但是卻有一團團小小的仿佛螢火蟲一樣的微光散布於其上。
“那些微光便是這空間裏所有的人或獸?”單烏看到了通天鏡的實體,心裏反而更加疑惑了,“這種東西,讓我看到,不會有什麼問題麼?”
“這就是通天鏡了。”平等王似乎也覺得這通天鏡很有趣,注意到單烏的好奇之後,便幹脆地開了口,“文先生帶過來的東西,都有趣得很。”
“又是文先生?”單烏聽到了這個稱呼,微微有些失神。
……
食物,水,傷藥,甚至可以換洗的衣服,那處大殿之中都是應有盡有。
“這麼好的條件,你可要爭氣。”平等王嘿嘿一笑,抹著一把掛在胡子上的酒水,看著單烏猶猶豫豫地吞下了手中的一把丹藥,抬手一掌便向單烏劈了過去。
強大的風壓讓單烏避無可避,而這風壓之中甚至還帶著一股火燒火燎的意味,讓單烏有些疑心自己是不是真的嗅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
而丹藥的力量此時也在單烏的肚子裏發作起來,火辣辣的痛感沿著經脈的路線一路洶湧,內外交擊,單烏的膚色瞬間變得赤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