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什麼?”衝和子終於咆哮出聲。
而玉陽子之時顫抖著手,從懷裏摸出來了一枚玉牌往身旁一扔。
玉牌上的靈力跳動了一下,亮起一團畫麵來,圍觀之人有些好奇,紛紛施展了術法想要看個清楚。
畫麵的視角有些低,前麵還有一團毛茸茸的白毛在晃來晃去,畫麵的主體則是丹陽子居高臨下麵目猙獰的一張臉,仿佛正對著什麼人威脅喝罵,依稀隻能聽見“玉陽子自身難保”,“待我將你們送到衝和子道友手中”之類詞句。
“我這兩位小友昨日出門之後,徹夜未歸,沒想到卻是被你的人擄走了……”玉陽子的形容越發地憔悴不堪,聲音也低了下來,似乎下一刻就會咽氣一般,“唉,我帶這兩位小友來到蓬萊,本想讓他們見識一番我蓬萊仙家之景,卻沒想剛落地,便卷入了這般齷蹉是非之中。”
“那個人不是丹陽子麼?他什麼時候和衝和子走到一起去了?”有人認出了畫麵上那人,立即聯想到了他們背後的那些元嬰高人的派係,不由地對其中的種種隱秘越發相信了幾分。
“是了,丹陽子此人這段時間似乎也很不如意,前段時間才輸了內門大比……”立即便有人想起了丹陽子的種種相關。
……
丹陽子也從水鏡之中看到了當場的畫麵,他是萬萬沒有想到那畫麵之中居然還有自己的事——他一直以為自己想要轉投門庭的心思隻有自己知道,甚至連對衝和子那邊的試探聯係都是小心翼翼。
而這一回丹陽子扣押單烏,不過是因為篤定了玉陽子的必死無疑,這才舉動放肆了一些,決定先將最大的好處占住再慢慢談條件,卻沒想到竟被玉陽子通過埋在單烏身上的手段給抓了個正著。
於是丹陽子視線不善地投向單烏,手一揮,便將單烏膝蓋上的白貓給揮到了地上,繼而單烏整個人都不受控製地漂浮到了丹陽子的麵前,頭下腳上的翻轉了,還上下甩動了幾下。
一些丁零當啷的零碎東西從單烏的懷中掉出,其中就有玉陽子交給單烏的那枚憑證。
“是這東西?”丹陽子對單烏的禁錮一鬆,單烏直接頭下腳上地撞在了地上,繼而摔得四仰八叉,哎呦地叫喚了一聲,而那枚憑證亦落到了丹陽子的手中。
“原來如此。”丹陽子冷著臉將那玉質的憑證從中一掰,露出了嵌在玉石之中的一個小小的眼球來,那小眼球被發現之後直接怪叫了一聲,蹦躂著就要逃走,卻被丹陽子掐在指尖,直接捏爆了。
“那玩意看起來倒是有些像那夜明珠的孫子……”單烏默默地對如意金嘀咕了一句。
“就是同一種妖獸。”如意金回答道,“看起來玉陽子說他要巡視一番那片大陸並不是在胡說——他也許帶走了更多東西。”
“或許在我身上的這顆隻是後來布下的作為表演用的道具,而在丹陽子當初上門拜訪之時,他就已經將這眼球放在了丹陽子的身上了,這才能夠把握住他的一舉一動,甚至可以通過他來看清楚整個蓬萊的局勢,來針對性地演出這一場好戲?”單烏猜測著,幾乎就是真相。
“一不留神居然就被他算計了。”丹陽子此時冷著眼看向單烏,突然嘿嘿地笑了起來。
“你方才也說,是被玉陽子誆騙至此?”丹陽子站起身來,提起了單烏,甚至還出手幫他整了整衣服,“你也看到了,玉陽子那番舉動,等於自絕前程於蓬萊,甚至連出了試煉場還能不能活下去都成問題——我想你這種聰明人,應該不會再想著投靠於他了吧?”
“多半如此。”單烏給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所以到時候,有些話該怎麼說你是知道的了?”丹陽子的手停在單烏的肩膀上,隨便橫手一削單烏就會身首異處。
“有些話隻是斷章取義而已。”單烏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是啊,斷章取義而已,玉陽子在這自身難保的境地之中,要是以為這樣就能將我一同扳倒,未免也太過小瞧於我了。”
……
“我根本與他毫無關係,誰知道這是不是你們師兄弟串通來栽贓於我?”衝和子大怒,衝上前揮手想要打斷玉陽子的說話,卻沒想試煉場突然亮起,而再次黯淡下來的時候,他已經距離玉陽子又有了百八十丈的距離。
“有種你一輩子呆在這試煉場裏。”衝和子恨恨地發了這句話,一轉身便已衝出了試煉場,身後火焰一般的羽翼揮灑開來,滾滾熱浪逼得圍觀之人紛紛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