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十三悠悠轉醒。
身邊似乎有人的身體輕輕動了動,喚了聲“梅鬱,你醒了?”十三睜眼,昨夜的景象曆曆在目。他的胸中頓時泛起一陣狂暴的怒意,卻冷然不動聲色。
葉裴青似乎一宿沒睡好,頭發淩亂,麵色暗沉。他半坐起來,撫了撫十三的額頭說:“昨天強迫你同我接吻,正盡興的時候,你突然暈了。”
十三沒好氣地諷刺說:“梅鬱的身體虛弱,給世子添麻煩了。”
葉裴青低頭看看十三緊抿的嘴唇,又試探著說:“昨夜的事情,你記得多少?”
十三裝傻,順著話茬兒說:“從喝完酒之後便什麼也不記得了。”
葉裴青無語了一會兒,說:“我對你做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十三沒好氣地說:“世子對我做過什麼好事?想讓梅鬱記得?”
葉裴青瞄了他一眼:“……忘了就算了。咱們隨時可以再做。”
十三掙紮著要坐起來,葉裴青將他抱著一起下了床。
十三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道:“世子昨夜不是不能和我同房,怎麼睡到這個房間裏來了?”
房間裏仍是黑沉沉的,十分靜謐,葉裴青低頭替他穿著衣服說:“我一回房就看到兩個女孩子,一團兒雪白地在床上等著,未著寸縷,想必是你那秦夫人送來的。我待要和她們同房,又想到你隻怕要難過地紅眼睛,於是又跑過來了。”
十三說:“那麼委屈可以不過來,我受不起。”
葉裴青笑著說:“誰不知道你善妒?你要是受不起,幫我吹吹簫也就罷了,我就不委屈了。”
十三狠狠瞪著他,隻覺得這人無賴得叫人聽不下去。他一想到昨夜葉裴青對自己做出的事情,就有些咬牙切齒,心想著怎麼也要整他一頓才好。
葉裴青又笑著逗他說:“夫人的舌溫香軟玉,甜美可口,回味無窮,想必用來吹簫好得很。”
十三恨恨地說:“你可以慢慢地等。”
“要等到什麼時候?”
十三掙紮要走,葉裴青不依不饒地問:“什麼時候?”
“等你當皇帝的時候!”
黑暗中葉裴青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笑著說:“夫人怎可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皇帝豈是人人都能當的?”
十三不想再說,葉裴青又樓著他說:“若有朝一日能黃袍加身,定要坐在那金鑾寶殿上的龍椅讓夫人吹簫。”
十三“哼”了一聲,穿衣出門,不再理他。
拜別梅府眾人啟程回府,又免不了一陣悲悲戚戚。梅鬱的親生大哥在外省任職,這次沒有見到,引以為憾。葉裴青不動聲色地站在十三身旁,像往常一樣扶著十三上轎,隊伍中帶著秦夫人新贈的兩個漂亮丫環,浩浩蕩蕩往穆國府而去。
回到穆國府自家院子,葉裴青說:“今日你休息一會兒,不用去請安了。明日一早再去看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