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衣到底是個習武之人,路程過半,身體也好得差不多了,雖仍有些許內傷需要調養,不至於功力全複,健步如飛,但至少看起來與正常人無異。
本來按淳於依的意思,玉衣要是覺得好得差不多了,隨時可以離開,沒必要繼續跟著,但玉衣一來覺得騙吃騙喝了這麼久,直接走人未免說不過去,二來也順路,三來,玉衣也想找個契機證明一下,自己多少還是比鴿子強一點的。
玉衣想要契機,這個契機也很配合地到來了。不諳世事的淳於依在一個護衛也沒有帶的情況下,安全行路一個多月的奇跡終於在今日終結。
一棵倒下的大樹擋住了去路,馬車停下來的同時,一路十多人的山賊從路邊竄出,很敬業地喊著:“此路是我開……”
可這次他們卻沒有喊全,隻因淳於依好奇地下了車,眾山賊在見到她的瞬間,麵部表情齊刷刷地呆滯起來。
“大哥,上回搶來那姑娘歸了你了,這次該輪到我了吧?”一個終於回過神來的山賊說著。
“胡鬧,你要的話上回那個我送你好了,這樣的絕色,你小樣也想沾手?”另一個山賊擦著口水,邊說著邊向淳於依走近了來。
氣息混亂,步伐無章,這幫子山賊隻不過是一介莽夫,自己雖然沒有痊愈,但是對付這樣一群空有蠻力的人,還是綽綽有餘。玉衣如此盤算著下了車,不動聲色地攔在了淳於依的麵前,擋住了山賊頭子的去路。
“閃開閃開。”山賊頭子眼見佳人就在近前,一伸手就可以夠到的地方,卻不知從哪裏出來了一個什麼人,居然敢擋道,著實不耐煩地伸手一撥,可不料擋道之人雖然體型小上自己許多,這一撥卻非但沒動得對方分毫,自己的手還敲在了對方的一把硬的不正常的扇子上,隱隱生痛。
山賊頭子有些生氣,對著玉衣就要開罵,卻看抬頭看清玉衣的同時,又一次呆滯了。
“老二,姑娘歸你了,我要這個少年!”
山賊頭子一句話差點讓在場所有的人都跌倒在地,玉衣更是抖了三抖,車夫更是不給麵子地偷笑,所幸淳於依很是茫然的樣子。
看到山賊頭子色迷迷地就想往自己身上撲,玉衣肚子裏一陣翻滾,幾欲嘔吐,抬手就是一扇上去。山賊頭子往後滾了兩滾,起身後,臉上紅辣辣的一條印跡,但那股急色的神色非但沒有減退,反而又上來了幾分。
“好啊,這樣火辣的個性,老子喜歡。”山賊頭子說著又義無反顧地衝上前來。
玉衣忍無可忍,開了鐵扇劈頭蓋臉地就往山賊頭子打去,毫不留情。山賊頭子哪裏是玉衣的對手,邊上的幾個嘍囉一看,趕緊地上來幫忙,卻不知從那裏飛出來一群鴿子,對著嘍囉們一頓好啄。待得玉衣氣撒得差不多,那群被鴿子趕得抱頭鼠竄的嘍囉們也隻有拉著自己的大哥逃命的份了。
淳於依看著不知為何漲紅了臉的玉衣,咯咯地笑個不停,原來病秧子是這麼血性的一個人啊,平時真沒有看出來。
“看來姑娘你自有自保的方法,我還真是多此一舉了啊。”玉衣看著一邊慶功的鴿子們,無奈地想,到頭來自己還是和鴿子的作用差不多……
淳於依則是搖了搖頭,寫到:“你能幫我,我很開心。”即使不需要,也很開心,隻因之前認定了沒人相幫,我才需要靠自己。
玉衣稍許感到有些安慰,道:“淳於姑娘還真是不簡單,居然可以訓練這些鴿子到這樣的地步,實在讓我大開眼界。”
淳於依微微一笑,寫到:不是訓練,是聆聽。也許老天讓我口不能言,便是為了讓我能更仔細地去聽這自然之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