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生之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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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小蹄子動作還不麻利點,還有時間在那發呆!難不成還指望南宮家的人回來找你不成?”段氏一邊編著竹簍,一邊厲聲訓著身旁灰頭土臉的女孩。

女孩約莫十一歲,身上的麻布粗衣汙跡斑斑,小臉蛋上黑乎乎的,大抵是多日未洗過臉,兩頰上甚至還沾著泥巴,盡管如此,也遮蓋不了她那清麗秀美的麵容。她嫻熟麻利地編著竹簍,背後擺了幾十個編好的竹簍,這速度已經夠快了,可這段氏卻想讓她再快一點,這樣才能多賺點銀子。

女孩聽到段氏的話,兩隻小手更快地編織著,任憑竹子戳破她的手指,也不曾吭一聲,這種疼,與她前世所受的苦難相比又算什麼?

當日她醒來看到自己躺在了硬床上,以為是死後的自己看到的虛幻夢境,直到段氏揪著她的耳朵破口大罵,她才相信這一切都不是假象。

她揉揉酸痛的手臂,環顧四周的一切,自己竟然回到了十一歲那年。

南宮飛禪出生後,她爹南宮震的第二個姨娘就無緣無故發了瘋,整天裏嚷嚷南宮飛禪是掃把星,在府裏就是晦氣,最後二姨娘被南宮震關在了柴房裏。這種狀態持續了一年多,每天夜裏總能聽見連翠蘭哭泣叫喊的聲音,有一天,二姨娘連翠蘭跳井自殺了,南宮家於是將這起事件都歸咎到了她的身上。

當年她才兩歲,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卻被指證為掃把星,南宮震硬生生地從她娘周淑妍手上將她奪過來,送到了段氏這裏,每個月都會寄點銀子過來,讓段氏好好撫養南宮飛禪,可那些都被段氏拿去賭了,至今負債累累。

武容秀是南宮震兒時的奶娘,前些年武容秀因咳嗽發病去世後,整個家就隻剩下武容秀的女兒武容蘭了。

武容秀還沒去世之前,南宮飛禪的生活還算好點,每日還能吃飽。而在武容秀去世後,武容蘭也成親了,相公劉貴是個酒鬼,整天花天酒地,無所事事。

兩人有個女兒叫劉寒竹,堪堪十歲,段氏就開始尋思著,給女兒找個好婆家賺點彩禮錢了。

倘若不是南宮飛禪姓著南宮,恐怕也要被這段氏給弄去賣了吧。這樣看來,南宮飛禪還要感謝他那個無情的老爹了。

前世南宮飛禪任由段氏欺負不敢反抗,如今她曆經生死,浴火重生,斷不會再受一次這樣的屈辱。

重生之後,她每每閉眼便是夢魔纏身,前世的場景曆曆在目,南宮飛玉惡毒的言語在耳邊**不絕,讓她恨不得立刻將南宮飛玉撕碎。

她眼珠一轉,時候也快到了。

她記得前世老夫人六十大壽的時,南宮家派人將她送回了府內,南宮飛禪抱著她娘大聲哭叫,再不用過那種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了,卻曾想,背後埋藏著另一個深淵。

“快點快點,弄完了還有衣服要洗,這次你給老娘機靈點,上次你把隔壁張夫人的長裙都給洗爛了,你知道老娘我賠了多少銀子嗎!你個賤蹄子還不麻利點,再偷懶試試?小心老娘我抽死你!”段氏騰地站起身來,將竹子往南宮飛禪這邊一推。

每到這個時候,段氏總會去賭鋪裏玩幾把,把家裏頭的東西輸光了才悻悻地離開。

一回來就將氣撒在南宮飛禪身上,踢她掐她,揪著她的耳朵直罵,說她是掃把星喪門星之類的話,罵累了才憤憤地摔門而去。

“我一定會把您交代的事情全部做好的。”南宮飛禪順從地答道,語氣裏聽不出任何情緒。

段氏滿意地走進屋內,不到一會兒就出了門。

“姐姐,我娘走了嗎?”劉寒竹探出小腦袋,頭上紮著兩條小辮子,眨了眨黑玉一般的眸子問道。

就是這張清秀的臉蛋,段氏才對她特別好,尋思著將她嫁出去弄點彩禮錢。

“走了。”南宮飛禪衝她溫和一笑,前世對她好的人,她一個都不會忘記,劉寒竹是她見過的最單純的女孩了,希望她以後過上好日子。

“姐姐,這是我從廚房裏偷來的饅頭,雖然硬了點,但還是可以吃的。”劉寒竹顛著身子向南宮飛禪跑來,左顧右盼後才將饅頭塞進南宮飛禪被竹子割破的手中。

“寒竹,你吃吧,姐姐已經吃飽了。”南宮飛禪撥了撥劉寒竹額前微亂的發絲,將饅頭放入了她的小手中,生長在這種窮困惡亂的環境下,還總是想著自己有沒有吃飽,如此單純善良,讓南宮飛禪心頭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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