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寒竹天真的笑起來,大口大口吃下了饅頭。
夜幕漸漸降臨,南宮飛禪把所有的活兒都幹完了,收拾了一下便燒好飯等段氏回來。這些苦和前世相比又算得了什麼,隻要能活下去,她都能忍。
“哎喲,你這小蹄子今兒也識相了一回啊。”段氏嗓門亮著,笑著跨進了門口,估摸著是贏了些小錢。
“娘,快點來吃飯吧。”劉寒竹捂著咕嚕叫的肚子脆生生的喊道,雖然有饅頭墊著肚子,還是餓得發慌。
“怎麼隻有幾根青菜?今天早上不是還剩下饅頭了嗎?你快去把饅頭端過來!”段氏一向精明,還惦記著今早的饅頭,不曾想饅頭已到劉寒竹肚子裏了。
南宮飛禪惶恐地退後幾步,躲躲閃閃地不敢去廚房,段氏料到了什麼一樣,推開她徑直地走到了廚房內頭,揭開鍋蓋,眼前隻剩下一個空盤子。
“你這賤蹄子,竟然偷東西,老娘今兒個非打得你滿地打滾你才會知錯!”段氏火冒三丈,隻認準了饅頭是南宮飛禪偷吃的,氣衝衝地拿過藤條,挽上袖子就打向南宮飛禪。
南宮飛禪也不躲,由著段氏手中的藤條落在她的身上,緊咬著牙忍著,全然不是一個才十一歲的孩子。
“娘你別打了,別打了……”劉寒竹想要護著南宮飛禪,可在段氏的麵前,她哪有這個本事,隻能在一旁哭喊道。
看見段氏這狠毒的樣子,劉寒竹怎敢開口坦白是自己吃了饅頭,她害怕地閉上眼,使勁揪著自己的衣服,耳邊盡是藤條落到南宮飛禪身上的聲音,小臉上滿是驚慌。
直到段氏手臂酸軟,才氣喘籲籲的罷手,她惡狠狠的看著南宮飛禪:“今日暫且放過你這小蹄子,若日後再敢偷拿,看老娘不打斷你的**!哼!”
見母親離開,劉寒竹慌忙上前扶住南宮飛禪;“姐姐你沒事吧?”稚嫩的臉頰上滿是愧疚和心疼,都怪自己嘴饞,才會害得南宮飛禪被娘打。
南宮飛禪惘若未聞,定定地望著段氏離去的臃腫身影,暗暗捏緊了拳頭,她知道,如果想要離開這裏,現在必須忍,無論用什麼辦法她都要離開這裏,她要讓前世傷害過她的人一一付出代價!
劉寒竹望著南宮飛禪臉上冷漠冰寒的表情,一點也不像平日裏溫和的姐姐,急急伸出手在她麵前晃了晃,若不是看到她對自己擺擺手說沒事,她還以為南宮飛禪被母親打傻了呢。
月色皎潔,將這陰暗破舊的小茅屋也照亮了,裏麵除了一張一碰就會倒塌的床鋪,就隻剩下蜷縮在角落裏的身影了。
南宮飛禪身上又冷又痛,那雙眸子卻如月光一樣炯炯有神,此刻她正在心裏盤算著,如何離開這裏回到南宮家,隨即她眼含深意地看向段氏的房間,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
翌日清晨,南宮飛禪身上的衣服早已不能穿了,本是洗得發白,昨夜被段氏那麼一頓暴打,紅白交錯,很是刺眼。
“還不快點去燒飯,忤在那裏幹什麼?”段氏躺在搖椅上,兩腳靠在板凳上,嗑著瓜子兒沒好氣的嘟囔道。
“是。”南宮飛禪連忙鑽進廚房裏。
不一會兒,一鍋熱騰騰的粥擺在木桌上,南宮飛禪先盛好一碗放在段氏麵前,這才為劉寒竹和自己盛,看著段氏一口一口咽下,她的嘴角掠過一絲冷笑。
收拾好碗筷後,南宮飛禪偷偷將殘渣倒在了挖好的坑裏,將土填滿踩平。這時屋內傳來了劉寒竹**的叫聲,她知道,藥效發作了。
段氏像發了瘋的婆子似的跑了出來,發絲淩亂,衣衫不整,邊跑邊胡言亂語著。
隨後劉寒竹也跟了出來,拽不住發瘋的段氏反到摔在了地上。
“寒竹!寒竹你沒事吧?”南宮飛禪丟下手中的鐵盆,衝上去扶起地上的寒竹,緊張的問道。
“嗚嗚,姐姐,我娘——我娘她又發病了。”劉寒竹淚眼朦朧,指著那奪門而出的段氏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