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件事就是它所為?想了許久,覺得極有可能是它做得:“老子就是要惹惹你這個半仙之體,誰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折騰我?”
首先,準備了幾個鼠夾子——鐵貓。
反複琢磨一番後,便在門口、窗台,還有一隻放在了“掙牆”下,這可是雷區啊!從畫廊遷徙至此,目的隻有一個,保證此畫的安全燥幹!做完這一切,迫不及待地上床睡覺,期盼著那一聲淒厲的慘叫!
其實毫無睡意,因為期盼著聽到鐵貓那具有威力的哢嚓響聲,我要看看,究竟是“四耳朵”還是另有東西在作怪!
村子裏很靜,隻有零星的狗吠聲遠遠傳來,奶奶為了給自己看護畫廊,將家裏的小黃狗牽去古城,拴在門前的破吉普車上,小黃狗很不適應,可憐巴巴的吠叫不止。
因為有了這三道防線,心——總算不再緊縮著了。
“吱——啞,吱啞啞——”門軸聲終於響起來。
悄悄坐起來,一隻手握著手電,另一隻手握著斧子。磨得雪亮的斧刃,仍然散溢著水磨石的生澀鐵味兒。
“你終於來了,我要抓住你啦,親!”
心髒噔噔狂跳。
“吱啞,吱啞啞——”門軸聲越來越響,有增無減,好像有很多人從一間屋裏出出進進!屋子裏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唯有感覺和仔細傾聽那吱啞啞的響聲——奇怪,響聲並非來自門子和窗戶,而是從床頭的地下發出。若仔細聽,又有點不太像門軸響聲,很像一張弧形竹躺椅在不停地搖晃,裏邊似乎坐了一個老者正在品茶消閑。
他媽的——握著斧子的手心,汗水涔涔,今夜就和‘你’決一死戰!
吱啞——哢嚓——嗖!
—連貫的響聲,瞬間打破屋子裏單調的門軸響。
突然摁亮強光手電,一道路光柱射向“掙牆”處。
隻見“鐵貓”已經死死地合上,卻什麼也沒有卡住,隻看見“鐵錨”的旁邊,有一滴滴血……
徑直躍下床,四處照著,果然,在門邊發現一隻一動不動的“四耳朵”!這“四耳朵”一身黃色的長毛,身上並沒有受傷,那地上的血跡是哪兒來的?抬頭盯著門邊仔細一看:差點把人擊暈!因為這隻“四耳朵”的雙眼,成了兩個黑黑的洞,眼球沒有了。
也不知哪兒來的膽量,伸手抓起它的尾巴,才欲向牆上摔去,這時分明感覺到,它的身子不僅已經冰涼,而且幹幹硬硬。
爸媽聽見這邊的響聲跑過來,見楚江童頭上汗水吧嗒嗒滴落,都被嚇了一跳。
“小童小童,這東西怎麼進了屋子?”爸爸望著它的兩隻眼窟窿,嚇得腳尖翹著。
“小童,你怎麼敢夾這種東西,闖禍了,這可是半仙!”
“我管它半仙整仙,隻要進我的屋子,就絕不輕饒,哼!”
也許爸媽那不滿的眼神,讓楚江童備受委屈,呼啦啦將門推開,找來鐵鍁將它鏟起來,瞞著牆頭甩向茫茫黑夜,並狠狠衝牆頭外呸了一聲。
回屋時,從爸媽共同的表情中看到了他們的憤怒和恐慌!
“兒子,你惹下事了!”
他們別無二話,戰戰兢兢地回了屋。
楚江童氣咻咻的,恨恨地望著畫片:“如果再來,我同樣會把你夾死!”
這一瞥,不覺後頸冷嗖嗖的,回過神來:不對,剛才的“鐵貓”根本就沒夾住“四耳朵”,他的死完全是另有原因,地上的血跡,還有它空空的眼洞又是怎麼回事?
剛才趁自己出去時,媽媽已將地上的血跡擦幹淨。
“畫片”安然無恙,“四耳朵”進屋來做什麼?濃重的疑團,讓原本的憤怒之火一點點熄滅。自己也沒做錯什麼?再說,“四耳朵”也不是自己所殺,仔細捋一捋思路,自從那位年輕女子送來這幅畫之後,就接連發出門軸的響聲,不會是畫的問題吧?
不會不會,這隻是一幅現代人畫的小品畫,又不是什麼古畫,縱然是古畫,也沒聽說過發生什麼詭異故事。
詭異故事,一般多出現於古宅中,祠堂裏,古墓裏……
是不是有人故意製造了這起詭異事件?想想也真不可能,房門窗戶關得嚴嚴實實,誰有這麼高深的功力將一隻“四耳朵”投進屋子?
再說了,真正的高手哪能會使用如此下作卑劣的手段?
去他奶奶的,不想這些傷腦筋的事了,唉!真有點後悔將那“四耳朵”屍體丟出院外,應該把它埋掉,天亮後找個地方將它埋了吧!這黑燈瞎火的,再出去還真有點不敢,它的樣子太瘮人了。
雞叫三遍,村子裏的狗幾乎再沒吠聲。
閉上眼,才有點睡意,耳邊卻清清晰晰地傳來一些人的吵嚷聲、爭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