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挑土豆呢,要看它的皮是不是顏色均勻……”

她的男學生很用心地點點頭。

“這種可可粉味道最棒,配上這個牌子的朗姆酒,我可以在家做出很讚的蛋糕哦!”她驕傲地拍拍胸脯。

“我知道,就是桐桐很愛吃的那種。”他對甜食不是很感興趣,不過上次看女兒吃的那麼幸福,他也忍不住吃了幾口,“下次你得專門給我做一次。”

“好啊!”她爽快地應允,心情愉快地哼著小曲,還輕輕地踩著購物車的橫托,當成滑板往前滑。

他又一次看過這樣頑皮又天真的一麵,她總是溫柔,秀雅,膽怯的,這樣孩子氣的一麵是他最喜歡的。

他不自覺地流露笑意,追上她的腳步,拉住把手,輕聲喝止:“不要踩了,這樣很危險。”

修長的雙臂將她困在購物車和他的懷抱之間,晚風不情願地站回地上,一抬頭,剛好撞上他的下巴,她輕聲呼痛,剛好對上他含笑的雙眸。

“你笑什麼?”他挑眉。

“笑你帥嘛!”

他聞言,嘴角的笑意加深。

“你又笑什麼呢?”她不服氣地嘟著嘴。

“笑你可愛啊!”他寵溺地揉揉她的頭發。

晚風聽得心花怒放,也不管什麼地方,踮起腳就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不遠處剛好兩位超市員工嘰嘰喳喳經過,看到這樣的場景愣了一下,隨即見怪不怪地轉身走開了。

他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低頭輕聲斥責:“大眾場合,你給我注意一點。”雖然是責備的語氣,可是那嘴角卻分明泄露了笑意。

“知道了!”她恭敬地鞠躬,然後敬了個禮,甜甜地笑開。趁他不注意,又踮起腳在他臉上親了好幾下。

他一時沒反應過來,被她偷襲成功。

“你……”

“我怎樣?”她仰著臉,巧笑言兮。

“咳咳……小風!”一陣男聲傳來,兩人一致地轉頭看向十米外的高大男人。他穿著明黃色夾雜帆船圖案的花色沙灘褲,花格子短袖襯衫,一雙白色夾趾拖鞋,整體看起來……看起來……

“沈培宇?”展益封納悶地看著眼前的人,“你為什麼會在這裏?還穿得這麼騷包?”

“我為什麼不可以在這裏?”沈培宇漲紅著臉,不甘示弱地反駁,“拜托,你有沒有一點審美意識的,什麼叫騷包,你不覺得我這身行頭看起來起碼年輕五六歲嗎?”

“是嗎?我還真沒看出來!”展益封冷笑,看著這位昔日商場上的競爭對手。自己這是在幹嘛,和這個花蝴蝶一樣的男人在超市裏討論衣著,“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原來眼前這位是大名鼎鼎的沈總經理。”

嘲笑他的機會不多,此時不笑更待何時。

“你!”沈培宇莫名其妙地紅了臉,看起來還真像剛畢業的大學生,斯文俊秀,動不動就臉紅,“小風,你怎麼調教自己老公的?做人要厚道一點,嘴巴太毒早晚會有報應的,怎麼?前陣子我沒讓你吃足虧嗎?”商場上,廝殺於無形,他的商業手腕不必任何人差。

不過商場下嘛……該過什麼日子還是什麼日子,顯然眼前這位更加懂得享受生活。沈培宇摸著下巴,看著眼前的兩位:“小風,你不準備發表點什麼嗎?”

“發表什麼?”她納悶地睨他一眼,覺得兩個人實在是好無聊,“難道這家超市隻有你能逛,我們就逛不得?”

“非也非也,我隻是好奇你是怎麼請動這位尊貴無比的總裁啊?”他做了個請的姿勢,上上下下比劃著展益封,搞得後者臉上一陣一陣的發黑。

“他也是你的朋友?”展益封滿臉不爽地低頭問著嬌妻,早就知道她人緣不是一般的好,可是怎麼好也好不到和自己的死對頭結緣啊?

“非也非也,我們不是朋友,我們是很好的朋友。”他再一次打斷他們的對話,他們之間的的友情是可以用曆史來證明的。

展益封再一次用殺人的眼神對著他,奈何某人根本不吃這一套。

“嗬嗬,培宇不一樣哦!他是我們部門同事於曉寒的老公!他們兩個是五年前……”

“好了好了,停下來!”展益封打斷她,他對對麵這位仁兄的羅曼史沒什麼興趣,他隻要知道這位仁兄已婚就可以了。

“哦!”晚風聽話地停了下來,隨即興匆匆地問著沈培宇,“培宇,你買了什麼?”

“我……”沈培宇的臉以一秒鍾一個色階的速度從剛才的微紅變成通紅,動作神速地將購物車推到身後,“我隨便買買的。”

“哦,原來是隨便買買的,那你隨便買了一大堆的衛生棉,麵紙,沐浴乳,洗滌劑,刷子是準備幹什麼?”他隨便看一眼,就能全部記下來。

“展益封,你別給臉不要臉,我是看在小風的麵子上才沒跟你翻臉的!”他咬牙切齒。

“就是就是,又不是在商場上,大家可以做朋友嘛!嗬嗬!”晚風打著圓場,“朋友做久了,以後商場上也可以變成朋友的嘛!”

“做夢!”

“做夢!”

兩個人異口同聲。

“咦!好有默契哦!”晚風拉拉展益封的手臂。他別開臉,不妥協。

“培宇……”林晚風又轉向沈培宇。

“好啦,女人真的很討厭耶,要嘛三八成那樣的,要嘛溫柔成這樣的,反正都是擋不住的!”他碎碎念地抱怨著,難道那個雜誌社竟出些怪胎,“是你老婆逼我的,否則我才不屑和你做朋友!”

說完他不顧身後臭到石化的男人,自以為很瀟灑地推著車走遠。

“哼!”展益封鄙視地輕哼了聲,推著車往前走,想起方才沈培宇的拙樣,就忍不住想笑。

“你笑什麼?”誰說隻有女人變臉快來著。

“沒什麼!”他含笑伸手拿過一打啤酒,“就是覺得他那身著裝太經典了,應該好好拍下來的!”這樣以後就可以時不時的嘲笑她了。

晚風偷偷地吐吐舌頭,她沒有告訴他,那套衣服是上次和小於兩人去旅遊,一起買的,家裏也有一套,是給他的。還是算了,說出來搞不好他的臉色又要變了。

“咦……”她低頭看著他修長的手,好奇地伸手按住,拉起袖子,“你換手表了?”

“嗯,早上換的,偶爾來點小改變也不錯。”他不甚在意地扭扭手腕,一轉頭竟看到她呆愣地看著自己,“你那是什麼表情?”

林晚風收起驚訝,睜著眼睛無辜地搖搖頭,傻乎乎地咧開了一張笑臉。這一咧就是一個晚上。

於是乎,他開車,她在旁邊笑,他吃飯,她在對麵笑,他上廁所,她在背後笑,從頭到尾,他都被笑得很莫名奇妙。

到了晚上,她發神經的程度更加一發不可收拾,從傍晚的傻笑發展到了晚上的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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