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沒有口才,不是不會興師問罪,可是如果他真的不愛她,那她還有這個必要自取其辱嗎?可是好痛,真的好痛啊,這種心被掏空的絕望快要將她滅頂。
誰來救救她,誰來救救她啊?
展益封深沉的雙眸中閃過火光,強硬地甩開掛在手臂上的手,漫天的怒火一發不可收拾地燃燒起來,他伸手抓住晚風的手臂,這次她沒有躲開,他欣喜地抬眼,“晚風,我可以解……”
“啪”一聲,重重地落下,打得不隻是他的臉,還有他的心,鮮紅的掌印在他臉上清晰地浮現出來。他沉默地注視她清麗蒼白的臉,心怦怦地像要跳出心口,他好怕,好怕她會說那一句“我恨你”,將他打入十八層地獄。
可是下一刻,他卻愣在了原地,深邃的眼眸中因為動情而紅了起來。她說:“我愛你啊!可是你卻這樣來傷害我!”
她說,她愛他,她說,她愛他啊!
可是他還來不及反應過來,還來不及對她說他也愛她,她已經狼狽地落荒而逃。
“晚風……”展益封邁開步伐想追上去,白茉語又不依不撓地拉住他的手臂:“你去哪裏?”
幾乎是反射性的,他寬厚有力的手臂狠狠一甩,險些打在白茉語的臉上:“你夠了,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展益封!你不可以這麼做。”白茉語揚高了聲音,強勢的模樣漸漸壓過方才嬌柔的一麵。
“你可以試試看,我到底可不可以!現在馬上從我的眼前消失。”
他陰沉的氣勢足以嚇到任何人,白茉語拚命克製住自己不發抖,“你答應過誌文,要好好照顧我的。”
“哼,是啊,好好照顧你,照顧得你都不知廉恥地想上我的床,想趕走我的老婆好自己取而代之是不是?”
“我……”白茉語退了一步,纖細的身影看起來格外脆弱可憐,周圍不少人經過時不禁回頭多看了幾眼,“是那有怎麼樣?我不覺得我有什麼地方比她差。”她對林晚風有過一番仔細的了解,也非常清楚自己的美貌,她一個小小的雜誌社記者又算的了什麼呢?
“你承認了!”他勾起嘲諷的笑容,“你不覺得自己對不起天堂的未婚夫嗎?不覺得自己很可恥嗎?”
“人死不能複生,他放心不下我,才會拜托你來照顧我,如果我最後能和你在一起,誌文他會理解我的。”
她可以找到一百個理由為自己辯解,這個女人自以為是的可以!
“何必把話說的那麼好聽,你不就是想為自己找張長期飯票,好滿足你那無底洞似的貪欲嗎?要我一一數來嗎,這些年你頂著誌文未婚妻的名義花了我多少錢?怎麼,好日子過上癮了,想找機會混淆我們的關係,趁機當個總裁夫人玩玩嗎?”
“你……”白茉語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他。他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那天你那麼著急叫我過去,怎麼可能僅僅是叫我吃頓飯呢,在我麵前玩手段你還太嫩。”
“你知道?你知道為什麼還要來?”
“我不去,你的戲要怎麼往下唱?你不唱,我又怎麼能找到理由光明正大地擺脫你呢?”他的冷酷無情,商場上的強硬作風,此刻展露無疑。
“什……什麼意思?”她驚慌失措,心裏偷偷漏跳了好幾拍,事情完全出乎了她的想象。
“你以為我會那麼好心浪費寶貴時間來陪你逛街嗎?未免對自己太自信了吧!”他諷刺地笑笑,眼底一片冰冷,“小翔,都拍到了吧!”
大柱子後頭突然躥出一個高大的男生,一身運動裝,戴著深藍的鴨舌帽,嘴角微微上揚,脖子上掛著一台專業的攝影相機,“我辦事,你放心,正麵,側麵,背麵,全都有拍到,三支錄音筆,外加商廈那台正對著你們運作的攝像機,這次絕對可以整得她慘兮兮。”
“厚道一點,整她倒不必,把事情交代清楚就可以了,你看著辦吧,我得先走了。”
“嗯,說得對,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嫂子追回來。你快去吧,這裏交給我了。”
“嗯。”他點頭,從錢包裏掏出一張銀行卡,遞到白茉語麵前,“這是我最後的退讓,對誌文也有個交代了,別再來糾纏我,否則我不會再客氣了。順便再告誡你一句,女人別對自己的美貌太過自信了,那隻是一個表象,不是所有人都吃這一套的。如果不是因為我答應了誌文,我……根本連看都懶得看你一眼。”
說完,他心急如焚地轉身離開。
從頭到尾,白茉語還沉浸在被算計的驚嚇中,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另一方麵,林晚風傷心欲絕地落荒而逃,與正停好車趕來接她的張秦歌撞了個正著。
“小風,你怎麼了?”張秦歌慌張地抓住她,第一次看到她哭得這樣淒慘。
“師兄,”她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袖,“我要離婚,我要離婚!”
“你怎麼了?”他不明所以地看著她,不明白她是遇上了什麼事。
“快走,我們快離開這裏!”她拖著張秦歌的身子,驚慌地回頭,看看身後是否有人追上來,她不想見到他,再也不想見到他了!
展益封趕到的最後一眼就是看到張秦歌的車子在眼前掠過。
晚風,你真的不準備給我機會解釋了嗎?他靜靜地站著,神情哀傷。
隔天中午,林晚風暫時居住的賓館小客廳裏擠著四個人。
“靠,這什麼地方啊,空氣這麼渾濁!”張秦歌忍不住地咒罵了聲,起身走到窗邊打開窗戶,沒想到一打開反而被大風掃起的灰塵吹了個滿頭滿臉,“咳咳,你們別攔我,我一定要帶小風走,這個鬼地方怎麼住人啊,她肚子裏還有一個呢!”
“算了吧,她連我家都不去,還會去你那?嫌他們問題不夠多還想再製造一個是不是啊?”小何鄙視地看了眼他。
“有什麼關係,反正小風也說要離婚了。”
“不行啦,我哥已經把事情處理好了,很快就會來了。我嫂子不會改嫁的,主編你行行好,你這麼有魅力還怕沒老婆嗎?”不要和他哥搶啊!
“別吵了,以小風的性格,肯定是哪都不會去。”沈培宇一邊看著報紙,一邊嘖嘖稱奇。一身的牛仔T恤,仍然沒有總經理該有的樣子。許久後,他又抬頭發表感想,“好家夥,真是有一手,既化解了一場危機,又提升了自己的形象,果然夠陰險!”
“那是當然的,否則當初怎麼會把小風從我身邊騙走呢!”張秦歌翹著二郎腿,不甚滋味地開口,他至始至終都認為當初是展益封橫刀奪愛,拆散青梅竹馬的他們倆。
“咦,我當初聽的版本,是你因為尿急,而給了那家夥介入的機會。”到底是哪個版本才正確啊?沈培宇用眼神詢問立於一旁的益翔。
“呃,這個,不是尿急啦,我們主編是因為急需要靈感,才會去抽根煙,這麼短短幾分鍾的時間,就……哎,人和人之間的緣分有時候是很奇妙的,你說是不是,主編?”
“是啊,每每想起我就心如刀割。”張秦歌苦歎一聲,裝模作樣地拿根沒點著的煙在嘴上作吞雲吐霧之狀,“小翔,這次辛苦你了!”
“嗬嗬,小意思啦,不過話說回來,那個方誌文到底是誰啊,我怎麼從沒有聽我哥說起過呢?”從頭到尾,他還是沒有搞清楚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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