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自述(2 / 3)

也不知道是他誇張還是我確實有那麼大的能耐,讓我記憶深刻的是每當他說這些的時候,眼裏就掩蓋不住落寞和孤獨,開始我還以為是我的到來讓他可以老來得伴,可是我錯了,是我的到來讓他更寂寞,更孤獨,至於他說那句話是誇張還是什麼,經過後來發生的事情,我知道是後者,閑言少敘,書歸正傳,這話就要從我出生三天後開始。

老頭在路上樂嗬嗬的把我抱回,當時我在雪地上凍得是臉色發青,跟死孩子差不多,唯一可以識別出我是活的是我的眼睛在亂轉,老頭把我抱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我帶到我們村裏唯一的一個大夫——劉麻子家去。

劉麻子的名字來曆很簡單,因為他小的時候的出麻疹,結果落下滿臉的麻子,不過劉麻子的醫術還是可以的,至少在我們村裏沒有治死過一個人,別的村裏就難說了,估計要兩個以上,劉麻子給我全身上下仔細檢查了一遍,老頭眼巴巴的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見劉麻子說一句話,老頭急了:“我說劉麻子,你到是說句話啊,這孩子能活不?”

劉麻子咧開大嘴露出大黃板牙眼珠子一瞪,然後嘿嘿一笑:“能活不?你死了他都死不了!”

老頭長出了一口氣,重新把我用那個大紅被子包好,揚著頭不解的問:“我見過的孩子都會哭,怎麼這孩子為啥不哭呢?”

“哭,都快餓死了,那還有力氣哭,不信你三天不吃飯試試,我保你不出兩天就蹬腿,你趕快找個帶孩子的女人,給他吃幾口奶,不然就真的沒救了,還有,他三天沒吃東西了,要少吃,不然沒餓死撐死就壞了”劉麻子說道。

“那到也是。“老頭眼裏淚光閃閃的,歎了口氣,嘟囔了一句,孩子的媽媽真狠心啊,幹嗎不丟到有人家的地方,丟在路旁的雪地上,不成心要這孩子的命嗎!

所以我說,我天生就命大,餓了三天都沒有死成,常言說大難不死必有厚福,開始我一直相信這句話,後來就完全不信了,因為我發現我雖然是大難不死可是厚福談不上,後來的事情應該說是我噩夢的來臨。

我被老頭帶到王寡婦家,也就我後來的幹媽,也是我的奶媽,我是吃王寡婦的奶長大的,王寡婦的丈夫王大壯是煤礦的下井工人,就是我幹爹,就在我被老頭揀回來的前一個月,礦井瓦斯爆炸,王大壯翹了辮子,留下王寡婦和剛出生一個月王小強,礦井給了王寡婦,不,是我幹媽七千元的死亡補貼,這在村裏已經是不少的數目了,可是過了幾年後才知道,在那次礦井事故中隻有我幹媽得到的最少,別人都是三萬,害得我幹媽鬱悶了一個多月,我懂事之後每天都替我那沒見過麵幹爹難過,我做夢的時候都在罵那個黑心的礦井老板。

就這樣我被老頭收留了,不過我一直在我幹媽那裏,三歲以後我才回到老頭身邊。

在幹媽那裏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我幹媽對我就像親生兒子一樣,有時候讓我懷疑我是親生的而王小強是揀回來的,好日子終究有要結束的那一天,我三歲的時候老頭把我帶回去,也就是從那時我的噩夢開始了。

老頭每天都圍著村外的小山跑步,每次都帶著我去,美其名曰,好的身體要從小開始鍛煉,而我那時才三歲,我懂個屁,隻知道每天陪老頭跑,說是跑有些誇張,因為我平地走路都會摔跟頭,何況是跟著那個變態的老頭跑步,不跑就沒有晚飯吃,我記得有一次我很剛強的就是不跑步,一整天就坐在家門口看著老頭,看他能把我如何,老頭什麼也沒說,晚上自己買了兩隻燒雞,故意坐在我麵前,還弄來半斤高粱,在那裏大吃大喝,那誘人的香氣直往鼻孔裏鑽,老頭光吃不說,還把嘴弄的是滋滋做響,結果我實在扛不住了,奪過雞腿就啃,吃完老頭問我你還跑步不?我的腦袋像搗蒜一樣連忙點頭,怕點晚了燒雞沒有了。